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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0：姐，我〕〔我与神明画押，你〕〔青元仙府〕〔我有九千万亿舔狗〕〔全球追杀〕〔我家井里有条龙〕〔国运求生：我，蟒〕〔物价贬值十亿倍，〕〔重生于80年代〕〔指点考古队，还说〕〔回到宋朝当暴君〕〔大秦：始皇帝，我〕〔逍遥驸马爷〕〔联盟之魔王系统〕〔首席继承人陈平〕〔方天成沐云初〕〔网游：只有我能看〕〔开局变成一棵树！〕〔改变世界，从修改〕〔从射雕开始猎捕诸〕
☆、17.我完成了史上最无聊的一次直播
一路上我都不敢去想现在智子究竟是死是活，我只是想思考为什么怀特女士会出尔反尔？是因为那些愚蠢的投票结果吗？观众朋友们远在千里之外，完全是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当作一出精彩刺激的戏剧来看待，却想不到他们的选择会真的影响到别人的生死。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与自己的切身利益无关，所以观众可以相当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在我看来，他们在内心中的确更希望这个绑匪死，也的确指望着怀特女士交出时间囊，反正，在他们心里摩罗智子一定是比一些普通人重要得多的，尽管我不能说智子是一个有生命的生灵。
或许有些价值是无法用是否有生命来比对的吧！
不过细想起来，究竟大家为何觉得智子宝贵呢？无非是满足了人们对于完美女性的幻想，而且这种幻想大部分依然停留在外表上。我倒对刚才智子的遗言更为感动，无论是否是程序的反馈，但她居然在自己将要死的刹那间表现出了某种只有人类才能表现出的人性：对于他者的感恩，而没有灵魂的东西恐怕只有利己之思吧。
回到怀特女士的家中，我神情黯然，工作人员纷纷涌到我们跟前，似乎要和我说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但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不希望听见任何信息，因为我心底里已经认为这件事无可挽回了。
当然，怀特女士本来就不关系。
“我回来了！”她冲着妈妈高兴的叫道，“我们可以马上使用时间囊，是的，现在、马上！”
“呃……”米兰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想清楚了，那个机器人的事和我们完全无关。”
“但你刚才不是答应拉蒂默先生了吗？”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有处置权。”
“好吧，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机器人仿生人，我只知道别人有着急用。”
“呵呵，现在恐怕不必了吧。”她回头看着我，眼神冷漠，“拉蒂默先生，现在可以使用时间囊了吗？”
其实今晚的直播按照原定计划即将结束，但是参与者一再要求，我只能同意：“没问题，只要你提出。时间囊中的画面将传送到外面进行剪辑录播——如果你要在里面呆很长时间的话。”
“时间流速能够多快？”
“这得看时间场覆盖的范围以及场域维持的时间，总之，它们三者之间有一个公式来平衡。因此圆环不能无限地滑动，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亲自来决定。”“不用了，我想让囊内的时间流速比囊外快二十倍。”
“当然，这没有问题。”我们早就为参与者准备了足够的生活物资，足以在时间囊内呆上好几十天的了，“那么怀特女士，你确定要现在使用时间囊吗？”
“确定。”
“时间囊只可以使用一次，但可以提前关闭。”
“我了解，并且一个人无法多次参与节目。”
“恩，那好。如果您要关闭时间囊，请及时告知我。根据节目的直播情况，每一期的节目将最多维持十五天，但是您在三天之后就要赶赴卡斯塔里，所以……您和您母亲至多将有六十天的时间在时间囊之内。”
她点了点头，而米兰达似乎并未听明白我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她当然不理解什么时间加速或减速的概念。
我正欲转动那些圆环，但忽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我看到六号大师手持橄榄枝走向我，“我可不可以也同时进入？”
“什么？大师您也要……”我看到埃洛伊先生已经离开了，而从大师的表情上，我读不出他们谈得究竟如何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做一番冥想，不知各位能不能满足我的这个小小要求，我一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我看了看怀特，她倒是很大方：“没问题，您可以在隔壁的房间进行冥想。”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因为我预料到直播将会非常无聊，因此到时候让大师出马说一些布道之词，应该也是一种消遣吧！
怀特应该研究过我们的节目，所以对时间场一点都不感到稀奇，她还一直向母亲解释其中的原理。
不过米兰达显得很惊恐，因为突然之间她看到外面所有人的行动速度都变慢了，就仿佛成为了一具具雕塑。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我的速度变快了，因此相对的，外面的人的行动就变慢了，甚至仿佛停止了一般。但妈妈请您仔细看，他们的确是在运动着的，只不过慢得就像蜗牛。”怀特指着外面和妈妈解释。
但是妈妈一点都不理解：“我们的速度变快了？没有啊，我们的速度没有变快。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一点儿都没有变快。”
“因为我们自身是处于自身的参照系，所以我们自身感受不出来。这样说吧，如果您是外面那些在我们这里看来几乎不动的人，那么您也不会感受到自己几乎不动，您会和我现在一样觉得自己是正常的，而异常的却是在时间囊内的人，里面的人看起来运动的飞快，就像相互碰撞的高速粒子。”
但妈妈的脑袋完全被女儿搞晕了：“高速粒子？他们明明是不动啊，怎么会是正常的？我们怎么可能像高速的粒子？”
“啊呀，”女儿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只是参照系的问题，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主观和客观的区别，我们自己当然是主观观测者，对于自己的一切判断都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判断的标准现在产生了变化，使得对应地客观的被观测者的标准也产生了变化……”
怀特女士试图继续解释下去，但我马上掏出了一个全息球：“啊我说两位，我们不如再看看老电影吧！我也很有兴趣呢。”显然，怀特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法让母亲理解，他们之间的思维差距太过明显了，怀特从小就立志成为卡斯塔里的学者，因此一定一直浸淫在理性思维中，而米兰达呢？也许吃喝玩乐加上看老电影和照顾女儿生活起居就是她的全部了。
因此这两个人……我真怀疑怀特女士并不是喜欢看那些电影，只不过装出感兴趣的样子罢了，其实脑子里还在想着她的平行宇宙吧！
果然，大约只过了两三个小时，女儿和母亲之间就开始无话可谈了。
米兰达倒是看着电影很开心：“女儿，你说他究竟喜欢女主角什么，我可是一点都看不上她。”
“恩，”怀特心不在焉，“我同意。”
但她看起来完全没听清楚妈妈的问题，只是敷衍的回答。
像这样如一潭死水的问答持续了个把小时，连我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我赶忙跑到隔壁，请来了救命大师。
“大师，不妨在这里做冥想吧。”
“哦？”
“你看，他们在这里看电影。这是对冥想的一种干扰吧，因此岂非就能更锻炼您的静思能力？”
“其实从进入时间囊以来，我还没有进入过冥想。”
“啊？您这是在思忖什么重要的事吗？”
“很奇怪的是，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干扰我。”
“大师您是太累了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可怖的事。”
“我不知道，但能感受到头脑有些昏沉。”
但我可不想让节目继续这么无聊下去，便提出了一个敏感问题：“大师，在您和绑匪谈判的时候，您曾和一个叫作范特西的仿生人一同前来吧？”
“是的，他曾拜在我的门下。”
“哈哈，那真是稀奇。那么敢问大师，机器人社区果真存在咯？”
“这个我可不知道。”
“但是范特西自称来自那里。”
“人可以说谎，机器人也可以。”
“但像范特西这样看起来很高级的仿生人，是不可能挣脱莫洛克的管辖的吧？他如果不是自由体，必定不会寻找到大师您。”
“是的，莫洛克的机器人除了小黑小白，其他的所有高级个体都在莫洛克的控制之下。而范特西却不一样，他从找到我开始，就一直呆在冥想团。这令我感到惊讶，因为他不曾受到一丁点莫洛克的控制。就像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类一样。”
“但是莫洛克对外宣称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机器人失去控制，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呵呵，机器人终归是机器人，”大师忽然严肃的道，“自由并不属于机器人的本性。他们从造出那一天起就是为人类服务的，而人类才独有追寻自由的权利。”
我有些明白大师最后的做法了：“因此你把范特西带回给了莫洛克？”
“我并非支持机器人，也并非支持莫洛克，我只是让一件物品回到了它的归宿。范特西是机器人，因此莫洛克是它的落脚点。”
“但它也许不希望回到故乡呢？就像怀特女士一样，她也不正渴望着离开这间无聊的屋子，赶赴卡斯塔里那狂野的科研之地吗？”
“我说了，人和机器不同。范特西会向我来寻求像人一样的解救之道，是因为它误入了歧途，它迷失了自己，它把自己当成了有其他本性的东西。”
“因此你最终拨乱反正？”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所以……”我咽了口口水，“大师认为只有人才有做一切事情的自由？”
“与自由相对的是束缚，人们往往看见自由，而看不到其他束缚你的东西，甚至会把绳索当成是圣物。”
“大师这是在说现代科技吗？”看来他又要开始布道了。
“人类的畸形和这个以范特西为代表的机器人的畸形，正说明了现代科技进步之下本性的丧失，埃洛伊和莫洛克应该联手化解双方的矛盾，人们也应该放弃对科技的执着。”
“呃……”我很难去理解他的思想，尽管有些时候他的说法令人豁然开朗如醍醐灌顶，但是有些时候……我认为他的说法就像是一种唯人类独尊的邪教才会说出的，并且这个邪教认为现代科技才是万恶之源。
“怎么，拉蒂默先生有什么高见？”
“我？哦没有没有，大师说的可是相当不错！”我尴尬的笑道。
“那好，也是时候了……”他将橄榄枝放在一边，盘膝而坐，看似现在真正要进入冥想状态了。
我如坐针毡，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看墨镜上的时间显示，我简直感到绝望。因此从开启时间场至今，居然只不过过去了十个小时！当然，外面的直播更是仅仅过去了三十分钟。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在这个地方呆上六十天？
无聊间，我也学着大师盘膝坐下，开始练习起冥想来，但是我始终静不下心来，一旦比起眼睛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智子小姐的身影……还有江大经纪人那简直要把我吃下去的凶恶表情！
我吓得睁开眼来，看了看一旁的六号大师，我本以为他的脸色会是沉静若水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居然看到他的额头也正在冒汗，并且脸部肌肉有些抽搐，似乎正想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事。这真是奇怪，这个冥想大师难道并不擅长冥想？还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脸上的汗冒得越来越多，脸色也由红转青，我觉得形势不妙，生怕他是进入了什么走火入魔的阶段，忙在他耳畔叫起他的名字来，试图唤醒他，但是叫了几声他却没有反应。
我正想用手去拍打他的面颊，但身后却传来了米兰达的声音。
“拉蒂默先生！”我回头，发现怀特女士正搀扶着米兰达向我走来，“拉蒂默先生，不知道现在可以关闭这个时间……”
“是的，我要求关闭时间囊。”怀特女士毅然的道，她神情麻木，但闪烁的双眼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
“啊？关闭时间场？”这真令我求之不得，“您确定吗？”
“确定。”
“一旦关闭，本期无法再使用。”
“我知道。”
“那好吧，”我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哀愁，“导演先生，您也听到了怀特女士的话，我们的直播可以结束了。”
难道在我和大师对话的时候，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笑话！乖女儿和好妈妈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与自己的切身利益无关，所以观众可以相当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在我看来，他们在内心中的确更希望这个绑匪死，也的确指望着怀特女士交出时间囊，反正，在他们心里摩罗智子一定是比一些普通人重要得多的，尽管我不能说智子是一个有生命的生灵。
或许有些价值是无法用是否有生命来比对的吧！
不过细想起来，究竟大家为何觉得智子宝贵呢？无非是满足了人们对于完美女性的幻想，而且这种幻想大部分依然停留在外表上。我倒对刚才智子的遗言更为感动，无论是否是程序的反馈，但她居然在自己将要死的刹那间表现出了某种只有人类才能表现出的人性：对于他者的感恩，而没有灵魂的东西恐怕只有利己之思吧。
回到怀特女士的家中，我神情黯然，工作人员纷纷涌到我们跟前，似乎要和我说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但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不希望听见任何信息，因为我心底里已经认为这件事无可挽回了。
当然，怀特女士本来就不关系。
“我回来了！”她冲着妈妈高兴的叫道，“我们可以马上使用时间囊，是的，现在、马上！”
“呃……”米兰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想清楚了，那个机器人的事和我们完全无关。”
“但你刚才不是答应拉蒂默先生了吗？”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有处置权。”
“好吧，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机器人仿生人，我只知道别人有着急用。”
“呵呵，现在恐怕不必了吧。”她回头看着我，眼神冷漠，“拉蒂默先生，现在可以使用时间囊了吗？”
其实今晚的直播按照原定计划即将结束，但是参与者一再要求，我只能同意：“没问题，只要你提出。时间囊中的画面将传送到外面进行剪辑录播——如果你要在里面呆很长时间的话。”
“时间流速能够多快？”
“这得看时间场覆盖的范围以及场域维持的时间，总之，它们三者之间有一个公式来平衡。因此圆环不能无限地滑动，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亲自来决定。”“不用了，我想让囊内的时间流速比囊外快二十倍。”
“当然，这没有问题。”我们早就为参与者准备了足够的生活物资，足以在时间囊内呆上好几十天的了，“那么怀特女士，你确定要现在使用时间囊吗？”
“确定。”
“时间囊只可以使用一次，但可以提前关闭。”
“我了解，并且一个人无法多次参与节目。”
“恩，那好。如果您要关闭时间囊，请及时告知我。根据节目的直播情况，每一期的节目将最多维持十五天，但是您在三天之后就要赶赴卡斯塔里，所以……您和您母亲至多将有六十天的时间在时间囊之内。”
她点了点头，而米兰达似乎并未听明白我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她当然不理解什么时间加速或减速的概念。
我正欲转动那些圆环，但忽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我看到六号大师手持橄榄枝走向我，“我可不可以也同时进入？”
“什么？大师您也要……”我看到埃洛伊先生已经离开了，而从大师的表情上，我读不出他们谈得究竟如何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做一番冥想，不知各位能不能满足我的这个小小要求，我一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我看了看怀特，她倒是很大方：“没问题，您可以在隔壁的房间进行冥想。”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因为我预料到直播将会非常无聊，因此到时候让大师出马说一些布道之词，应该也是一种消遣吧！
怀特应该研究过我们的节目，所以对时间场一点都不感到稀奇，她还一直向母亲解释其中的原理。
不过米兰达显得很惊恐，因为突然之间她看到外面所有人的行动速度都变慢了，就仿佛成为了一具具雕塑。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我的速度变快了，因此相对的，外面的人的行动就变慢了，甚至仿佛停止了一般。但妈妈请您仔细看，他们的确是在运动着的，只不过慢得就像蜗牛。”怀特指着外面和妈妈解释。
但是妈妈一点都不理解：“我们的速度变快了？没有啊，我们的速度没有变快。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一点儿都没有变快。”
“因为我们自身是处于自身的参照系，所以我们自身感受不出来。这样说吧，如果您是外面那些在我们这里看来几乎不动的人，那么您也不会感受到自己几乎不动，您会和我现在一样觉得自己是正常的，而异常的却是在时间囊内的人，里面的人看起来运动的飞快，就像相互碰撞的高速粒子。”
但妈妈的脑袋完全被女儿搞晕了：“高速粒子？他们明明是不动啊，怎么会是正常的？我们怎么可能像高速的粒子？”
“啊呀，”女儿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只是参照系的问题，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主观和客观的区别，我们自己当然是主观观测者，对于自己的一切判断都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判断的标准现在产生了变化，使得对应地客观的被观测者的标准也产生了变化……”
怀特女士试图继续解释下去，但我马上掏出了一个全息球：“啊我说两位，我们不如再看看老电影吧！我也很有兴趣呢。”显然，怀特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法让母亲理解，他们之间的思维差距太过明显了，怀特从小就立志成为卡斯塔里的学者，因此一定一直浸淫在理性思维中，而米兰达呢？也许吃喝玩乐加上看老电影和照顾女儿生活起居就是她的全部了。
因此这两个人……我真怀疑怀特女士并不是喜欢看那些电影，只不过装出感兴趣的样子罢了，其实脑子里还在想着她的平行宇宙吧！
果然，大约只过了两三个小时，女儿和母亲之间就开始无话可谈了。
米兰达倒是看着电影很开心：“女儿，你说他究竟喜欢女主角什么，我可是一点都看不上她。”
“恩，”怀特心不在焉，“我同意。”
但她看起来完全没听清楚妈妈的问题，只是敷衍的回答。
像这样如一潭死水的问答持续了个把小时，连我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我赶忙跑到隔壁，请来了救命大师。
“大师，不妨在这里做冥想吧。”
“哦？”
“你看，他们在这里看电影。这是对冥想的一种干扰吧，因此岂非就能更锻炼您的静思能力？”
“其实从进入时间囊以来，我还没有进入过冥想。”
“啊？您这是在思忖什么重要的事吗？”
“很奇怪的是，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干扰我。”
“大师您是太累了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可怖的事。”
“我不知道，但能感受到头脑有些昏沉。”
但我可不想让节目继续这么无聊下去，便提出了一个敏感问题：“大师，在您和绑匪谈判的时候，您曾和一个叫作范特西的仿生人一同前来吧？”
“是的，他曾拜在我的门下。”
“哈哈，那真是稀奇。那么敢问大师，机器人社区果真存在咯？”
“这个我可不知道。”
“但是范特西自称来自那里。”
“人可以说谎，机器人也可以。”
“但像范特西这样看起来很高级的仿生人，是不可能挣脱莫洛克的管辖的吧？他如果不是自由体，必定不会寻找到大师您。”
“是的，莫洛克的机器人除了小黑小白，其他的所有高级个体都在莫洛克的控制之下。而范特西却不一样，他从找到我开始，就一直呆在冥想团。这令我感到惊讶，因为他不曾受到一丁点莫洛克的控制。就像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类一样。”
“但是莫洛克对外宣称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机器人失去控制，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呵呵，机器人终归是机器人，”大师忽然严肃的道，“自由并不属于机器人的本性。他们从造出那一天起就是为人类服务的，而人类才独有追寻自由的权利。”
我有些明白大师最后的做法了：“因此你把范特西带回给了莫洛克？”
“我并非支持机器人，也并非支持莫洛克，我只是让一件物品回到了它的归宿。范特西是机器人，因此莫洛克是它的落脚点。”
“但它也许不希望回到故乡呢？就像怀特女士一样，她也不正渴望着离开这间无聊的屋子，赶赴卡斯塔里那狂野的科研之地吗？”
“我说了，人和机器不同。范特西会向我来寻求像人一样的解救之道，是因为它误入了歧途，它迷失了自己，它把自己当成了有其他本性的东西。”
“因此你最终拨乱反正？”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所以……”我咽了口口水，“大师认为只有人才有做一切事情的自由？”
“与自由相对的是束缚，人们往往看见自由，而看不到其他束缚你的东西，甚至会把绳索当成是圣物。”
“大师这是在说现代科技吗？”看来他又要开始布道了。
“人类的畸形和这个以范特西为代表的机器人的畸形，正说明了现代科技进步之下本性的丧失，埃洛伊和莫洛克应该联手化解双方的矛盾，人们也应该放弃对科技的执着。”
“呃……”我很难去理解他的思想，尽管有些时候他的说法令人豁然开朗如醍醐灌顶，但是有些时候……我认为他的说法就像是一种唯人类独尊的邪教才会说出的，并且这个邪教认为现代科技才是万恶之源。
“怎么，拉蒂默先生有什么高见？”
“我？哦没有没有，大师说的可是相当不错！”我尴尬的笑道。
“那好，也是时候了……”他将橄榄枝放在一边，盘膝而坐，看似现在真正要进入冥想状态了。
我如坐针毡，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看墨镜上的时间显示，我简直感到绝望。因此从开启时间场至今，居然只不过过去了十个小时！当然，外面的直播更是仅仅过去了三十分钟。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在这个地方呆上六十天？
无聊间，我也学着大师盘膝坐下，开始练习起冥想来，但是我始终静不下心来，一旦比起眼睛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智子小姐的身影……还有江大经纪人那简直要把我吃下去的凶恶表情！
我吓得睁开眼来，看了看一旁的六号大师，我本以为他的脸色会是沉静若水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居然看到他的额头也正在冒汗，并且脸部肌肉有些抽搐，似乎正想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事。这真是奇怪，这个冥想大师难道并不擅长冥想？还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脸上的汗冒得越来越多，脸色也由红转青，我觉得形势不妙，生怕他是进入了什么走火入魔的阶段，忙在他耳畔叫起他的名字来，试图唤醒他，但是叫了几声他却没有反应。
我正想用手去拍打他的面颊，但身后却传来了米兰达的声音。
“拉蒂默先生！”我回头，发现怀特女士正搀扶着米兰达向我走来，“拉蒂默先生，不知道现在可以关闭这个时间……”
“是的，我要求关闭时间囊。”怀特女士毅然的道，她神情麻木，但闪烁的双眼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
“啊？关闭时间场？”这真令我求之不得，“您确定吗？”
“确定。”
“一旦关闭，本期无法再使用。”
“我知道。”
“那好吧，”我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哀愁，“导演先生，您也听到了怀特女士的话，我们的直播可以结束了。”
难道在我和大师对话的时候，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笑话！乖女儿和好妈妈之间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