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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与机器的谈判；埃洛伊大师的背叛
“你是谁？”绑匪盯着正踏步前来的六号大师，厉声问道，“再向前一步，我就一枪打死她！”
大师和那个陌生人缓缓停住步伐，那个陌生人看起来面容姣好，肤色白皙，约莫二十多岁，不过或许正因为面容英俊，所以看不出来究竟是男是女。
见大师不回答，绑匪转向罗伊：“他们也是莫洛克派来的人吗？”
大师笑道：“这位女士，我不是莫洛克的人，是我自愿前来想要劝你放下武器和执念，敞开心扉重新迎接每一天的生活的。”
“我……”绑匪的语气有些讶异——因为作为主持人，虽然面部表情不需要有多丰富，但是语言程序还是很高级的。
我看着全息球的剪辑画面也有些惊讶，因为大师居然直接称呼其为“女士”，难道大师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的来历吗？
“呵呵，”但绑匪女士马上恢复了平静，不再理睬六号大师，“罗伊先生，目前的投票结果如何啊？”
“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罗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暗示她应该从直播墨镜上看到了投票进展，“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不’，也即智子并不比很多人类和自己的亲人更重要。对于这个结果，您还满意吗？”
“哈哈哈！”绑匪突然狂笑起来，“人类果然是最虚伪的物种，这第一个投票当然无法反应真实的结果。”
“您是说？”
“因为这不过是毫无利害关系的随意表态，或许会有人认为智子小姐真的很重要却迫于从众的心态而不敢表露。”
“呃，或许也可能，毕竟是不记名的网络投票。”
难道这个绑匪还会继续要求进行第二次投票？人们再怎么喜欢智子小姐，也不会同意智子比人类本身更重要的吧？更何况对比的还有自己的亲人，从面子上来说人们也不会承认这一点吧？
“那么请你告诉我，”看来大师是前来谈判的，“为什么您会认为在有些人看来，智子比人类重要？智子比人类更优秀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你究竟是谁？是莫洛克派来吗？”
“我说了我和莫洛克毫无关系，只是很巧合的……”大师指了指旁边的英俊小生，“我最近在莫洛克处理一些事宜，正好听闻此事，于是想过来与您说两句。”
“一些事宜？”
“恩，这些事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恰好是您的反面。”他双手合十捧着那根橄榄枝，“我是冥想团的六号心理能量大师，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六号。”
“冥想团？我倒是听说过，但那不是埃洛伊的人吗？”
“没有必要分清是埃洛伊的还是莫洛克的，分裂的局面早就该结束了。”
“我没有兴趣听这些……”
“那好，请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人类要羡慕智子呢？为什么这些千方百计挤破头来参加机器人剧场，最终目的不过是要和智子共处一天呢？”
“呵呵，您是真心问我这个问题吗？”绑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态度应该是对智子很不满，而这些问题恰好正中下怀。
“是的，简而言之，智子究竟好在哪里？”
“不过是一具铁皮人罢了！”绑匪不屑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她的本质如此。但你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女性都羡慕智子，甚至嫉妒智子，因为她的外形非常完美，符合人类千百年以来所养成的审美观。”
“这些不过是外表，只要科技成熟，人们可以造出千百个一样的智子。”
“当然吸引人的不仅仅是智子的外表，还有她超高的智商。”
“是吗？像这样只会哭哭啼啼的智商？”
“她现在只是扮演虎落平阳的公主这一角色，所以显得很柔弱。这恰恰是证明了她的演技出众。”
“智商？机器人的很聪明，但不代表他们有智慧，运算速度快并不代表他们会任何的发明创造，后者才是人所独有的。”
“看来你思考得很多。”
“每个人都知道这些，但人们依然被外表所迷惑。”
“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
“这或许是我感到悲哀的原因。”
“你很好的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范特西先生，你又因为什么要仰慕人类，甚至要成为人类呢？”他回头转向那个英俊小生，看来他的名字是叫范特西，不过……什么叫要成为人类？难道他……
范特西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对大师的话疑惑不解：“因为正如这位女士所说，人类不仅可以发明创造，还有真正的感情。”正如他俊朗的外貌一样，他的声音也十分好听，充满磁性。
“你认为你不具有感情吗？”“是的，我们……如同智子小姐一样，只不过是在执行预置的程序。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事件、不同的人物分配不同的概率的感情表现形式。但人类的情感是不固定的，可能一个人觉得快乐的事，另一个人觉得悲伤，反之亦然。”
“仿生人的程序做不到模糊处理吗？”
“如果这样的话，应该高兴的时刻我们又怎么知道不应该故意表现得不高兴呢？”
“如您所说，重点就是在于‘故意’，既然是按照既定程序，那么我们可以说其反应是故意的。但你认为人类的反应是自然的？”
“正是如此，这点我无法学习。”
“所以你羡慕人类？”
“是的，我羡慕。”
“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表，都要努力成为人类？”
“如果可以的话。”
“呵呵，你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大师又转向绑匪，“这位范特西先生来自莫洛克对外不愿意承认其存在的‘机器人社区’——那是一个传说中由废弃机器人所组成的社区，没有任何人类进行管辖。”
“所以？”绑匪完全不理解大师的思路。
“两个月前，范特西先生到冥想团寻求自己人生的答案，我被委派为他的导师。我立即发现他并不是人类，不仅仅是因为情感和创造这两点——仿生人已经能模仿得很好了，还因为他暗中唯一的渴望就是要成为人类。在他看来，和您所愤慨的情况完全相反，他认为人类比智子之类的仿生人要重要得多。”
什么？机器人社区？那只是一个传说中存在的地方，在任何人类的地图上都找不到。莫洛克极力反对这种谣传，并向公众展示对废旧机器人的处理流程，的确不可能会有一颗螺丝钉能被运出莫洛克的工厂。
当然，任何人也不会认为机器人社区是存在的，这只不过是一些对于莫洛克的不利传言。其目的是想营造出一种“机器人叛变人类”的可怖情景，从而削减莫洛克的业务需求。
有些人甚至把谣言渲染得绘声绘色，提到这些废弃机器人不仅获取了莫洛克的核心技术，而且正在集结力量要想取代人类的地位。这显然也是对于人类“奴役”他们的一种报复。
难道这个范特西先生，真是的来自机器人社区？而大师之前说一直在莫洛克处理相关事宜……莫洛克真的会善待这个不在其编目中的“反叛者”吗？大师这样做，真的算开导他，还是为他选择了葬身之地？我也完全不理解大师的想法了。
“行了，别说些无关利害的故事。你这算是开导我吗？”
“我只是在做一个有意思的对比。”
“哦？”
“正如你们所说，人类的独特性在于创造和情感，但机器人却羡慕人类的独特性。”
“是的。”范特西点头道，“我渴望成为有创造力和情感的生物。”
“如果人类真有这么好，那么……”大师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个仿生人，“那么为什么人类却被你们机器人吸引呢？为什么人类却羡慕你们完美的外表和高速的计算能力呢？”
范特西一时沉默无语，似乎在仔细思考大师的话。我也感到这其中似乎包含着某些我暂时还未想清楚的……关键点。
“那么您又怎么认为？你会羡慕机器人吗？”
绑匪似乎有些触动，也不发一语，似乎亦在思考。
“如果你不是在羡慕仿生人的话，又为何会因为人类迷恋智子而欲除之后快呢？”
“呵呵，你是说我嫉妒智子？”
“是的，因为智子具有你梦寐以求的完美外表和聪明才智。”
“你似乎了解的很多。”
“这也是你进行投票的原因，你要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花大把时间去收看智子的节目，你要搞清楚究竟在人们心中是代表创造和情感的人类更重要，还是代表完美可塑性与定制性的机器更为重要！现在你想清楚这个问题了吗？还有你，范特西先生。”
不愧是在六号大师的门下取经了两个月，范特西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大师您是说……您是说我们所羡慕的不仅仅是我们所达不到的，而且都只是一种外在形式？”
“正是如此，无论是你也好，还是这位嫉妒仿生人的人类也好，你们都徒慕对方的外在形式，最终迷失了自我本性。”
“那么我……也是有内在自我的吗？”
“无一物无自我，而无一物甘于终生只做自我。”
“这就是执着吗？”
“最深的执着不是我执，而是他执。”
“所以人应该终其一生成全自我，而不是去追求他者？”
“然而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人，他们所谓的实现自我不过是实现他者，他们把所有的他者看作了自我。”
“怎么分辨什么是自我而什么是他者呢？”“等等，等等！”我想绑匪或许现在体会到了怀特小姐的心情了……明明是自己的主场，却被突然到来的陌生人抢去了风头，“什么自我他者，乱七八糟的！大师如果想要开讲，不如去别的地方吧！罗伊先生，这就是你们莫洛克派来的谈判者吗？”
“啊，不是不是，”罗伊摇摇头，“六号大师是自告奋勇前来，说是要扭转你的心态。并且他还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
“恩，既然您不愿意聆听我的话，那么我只能将目前的局势告知您了。”范特西先生犹在思考，但旁边已经过来几个机器人把他拉走了，因此……尽管大师刚才是在布道，是在说很深刻的道理，但直接把声称来自“机器人社区”的仿生人带到莫洛克的地盘——岂非是送羊入虎口？而六号大师似乎并不担心范特西的命运，一眼都没有关注他，现在大师正一直盯着这台“摄像机”。
智子公主或许正希望他们两人之间多展开莫名其妙的对话，这样自己的存在感就会降低，因此在旁边既不动也不说话。不过惊世骇俗的美貌依然让她成为了观众的焦点，我看到弹幕上有不少人认为这一幕应该剪掉，他们不想听这个叽叽歪歪的大师说什么自我和他者，他们只想看到事件的结局，只想问智子小姐究竟有没有事！
“目前的局势？”绑匪奇道。
“呵呵，威斯特女士，”大师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本不想这么做，但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因此……”
“你……”绑匪跳将起来，“你怎么知道？”
难道威斯特女士正是这个绑匪的真身？
“你当然已经算到了埃洛伊并不会帮助莫洛克，你也算到了你一定能通过这种方法操纵另一台机器人。但你没有算到冥想团还存在于世，也没有算到我依然能够使用埃洛伊虚拟世界的核心程序。”
当然，我想也没有人会算到，一个从埃洛伊公司出去的高层会有一天帮死对头莫洛克的忙。这是否能算是一种背叛？也怪不得埃洛伊先生会这么生气了！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绑匪握紧了光束武器，智子像个受惊的孩子那般面如死灰。
“我说了，我是心理能量大师六号。现在，莫洛克的人正在你的接入椅旁边看戏，威斯特女士，你还要继续吗？”
大师和那个陌生人缓缓停住步伐，那个陌生人看起来面容姣好，肤色白皙，约莫二十多岁，不过或许正因为面容英俊，所以看不出来究竟是男是女。
见大师不回答，绑匪转向罗伊：“他们也是莫洛克派来的人吗？”
大师笑道：“这位女士，我不是莫洛克的人，是我自愿前来想要劝你放下武器和执念，敞开心扉重新迎接每一天的生活的。”
“我……”绑匪的语气有些讶异——因为作为主持人，虽然面部表情不需要有多丰富，但是语言程序还是很高级的。
我看着全息球的剪辑画面也有些惊讶，因为大师居然直接称呼其为“女士”，难道大师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的来历吗？
“呵呵，”但绑匪女士马上恢复了平静，不再理睬六号大师，“罗伊先生，目前的投票结果如何啊？”
“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罗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暗示她应该从直播墨镜上看到了投票进展，“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不’，也即智子并不比很多人类和自己的亲人更重要。对于这个结果，您还满意吗？”
“哈哈哈！”绑匪突然狂笑起来，“人类果然是最虚伪的物种，这第一个投票当然无法反应真实的结果。”
“您是说？”
“因为这不过是毫无利害关系的随意表态，或许会有人认为智子小姐真的很重要却迫于从众的心态而不敢表露。”
“呃，或许也可能，毕竟是不记名的网络投票。”
难道这个绑匪还会继续要求进行第二次投票？人们再怎么喜欢智子小姐，也不会同意智子比人类本身更重要的吧？更何况对比的还有自己的亲人，从面子上来说人们也不会承认这一点吧？
“那么请你告诉我，”看来大师是前来谈判的，“为什么您会认为在有些人看来，智子比人类重要？智子比人类更优秀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你究竟是谁？是莫洛克派来吗？”
“我说了我和莫洛克毫无关系，只是很巧合的……”大师指了指旁边的英俊小生，“我最近在莫洛克处理一些事宜，正好听闻此事，于是想过来与您说两句。”
“一些事宜？”
“恩，这些事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恰好是您的反面。”他双手合十捧着那根橄榄枝，“我是冥想团的六号心理能量大师，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六号。”
“冥想团？我倒是听说过，但那不是埃洛伊的人吗？”
“没有必要分清是埃洛伊的还是莫洛克的，分裂的局面早就该结束了。”
“我没有兴趣听这些……”
“那好，请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人类要羡慕智子呢？为什么这些千方百计挤破头来参加机器人剧场，最终目的不过是要和智子共处一天呢？”
“呵呵，您是真心问我这个问题吗？”绑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态度应该是对智子很不满，而这些问题恰好正中下怀。
“是的，简而言之，智子究竟好在哪里？”
“不过是一具铁皮人罢了！”绑匪不屑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她的本质如此。但你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女性都羡慕智子，甚至嫉妒智子，因为她的外形非常完美，符合人类千百年以来所养成的审美观。”
“这些不过是外表，只要科技成熟，人们可以造出千百个一样的智子。”
“当然吸引人的不仅仅是智子的外表，还有她超高的智商。”
“是吗？像这样只会哭哭啼啼的智商？”
“她现在只是扮演虎落平阳的公主这一角色，所以显得很柔弱。这恰恰是证明了她的演技出众。”
“智商？机器人的很聪明，但不代表他们有智慧，运算速度快并不代表他们会任何的发明创造，后者才是人所独有的。”
“看来你思考得很多。”
“每个人都知道这些，但人们依然被外表所迷惑。”
“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
“这或许是我感到悲哀的原因。”
“你很好的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范特西先生，你又因为什么要仰慕人类，甚至要成为人类呢？”他回头转向那个英俊小生，看来他的名字是叫范特西，不过……什么叫要成为人类？难道他……
范特西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对大师的话疑惑不解：“因为正如这位女士所说，人类不仅可以发明创造，还有真正的感情。”正如他俊朗的外貌一样，他的声音也十分好听，充满磁性。
“你认为你不具有感情吗？”“是的，我们……如同智子小姐一样，只不过是在执行预置的程序。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事件、不同的人物分配不同的概率的感情表现形式。但人类的情感是不固定的，可能一个人觉得快乐的事，另一个人觉得悲伤，反之亦然。”
“仿生人的程序做不到模糊处理吗？”
“如果这样的话，应该高兴的时刻我们又怎么知道不应该故意表现得不高兴呢？”
“如您所说，重点就是在于‘故意’，既然是按照既定程序，那么我们可以说其反应是故意的。但你认为人类的反应是自然的？”
“正是如此，这点我无法学习。”
“所以你羡慕人类？”
“是的，我羡慕。”
“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表，都要努力成为人类？”
“如果可以的话。”
“呵呵，你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大师又转向绑匪，“这位范特西先生来自莫洛克对外不愿意承认其存在的‘机器人社区’——那是一个传说中由废弃机器人所组成的社区，没有任何人类进行管辖。”
“所以？”绑匪完全不理解大师的思路。
“两个月前，范特西先生到冥想团寻求自己人生的答案，我被委派为他的导师。我立即发现他并不是人类，不仅仅是因为情感和创造这两点——仿生人已经能模仿得很好了，还因为他暗中唯一的渴望就是要成为人类。在他看来，和您所愤慨的情况完全相反，他认为人类比智子之类的仿生人要重要得多。”
什么？机器人社区？那只是一个传说中存在的地方，在任何人类的地图上都找不到。莫洛克极力反对这种谣传，并向公众展示对废旧机器人的处理流程，的确不可能会有一颗螺丝钉能被运出莫洛克的工厂。
当然，任何人也不会认为机器人社区是存在的，这只不过是一些对于莫洛克的不利传言。其目的是想营造出一种“机器人叛变人类”的可怖情景，从而削减莫洛克的业务需求。
有些人甚至把谣言渲染得绘声绘色，提到这些废弃机器人不仅获取了莫洛克的核心技术，而且正在集结力量要想取代人类的地位。这显然也是对于人类“奴役”他们的一种报复。
难道这个范特西先生，真是的来自机器人社区？而大师之前说一直在莫洛克处理相关事宜……莫洛克真的会善待这个不在其编目中的“反叛者”吗？大师这样做，真的算开导他，还是为他选择了葬身之地？我也完全不理解大师的想法了。
“行了，别说些无关利害的故事。你这算是开导我吗？”
“我只是在做一个有意思的对比。”
“哦？”
“正如你们所说，人类的独特性在于创造和情感，但机器人却羡慕人类的独特性。”
“是的。”范特西点头道，“我渴望成为有创造力和情感的生物。”
“如果人类真有这么好，那么……”大师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个仿生人，“那么为什么人类却被你们机器人吸引呢？为什么人类却羡慕你们完美的外表和高速的计算能力呢？”
范特西一时沉默无语，似乎在仔细思考大师的话。我也感到这其中似乎包含着某些我暂时还未想清楚的……关键点。
“那么您又怎么认为？你会羡慕机器人吗？”
绑匪似乎有些触动，也不发一语，似乎亦在思考。
“如果你不是在羡慕仿生人的话，又为何会因为人类迷恋智子而欲除之后快呢？”
“呵呵，你是说我嫉妒智子？”
“是的，因为智子具有你梦寐以求的完美外表和聪明才智。”
“你似乎了解的很多。”
“这也是你进行投票的原因，你要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花大把时间去收看智子的节目，你要搞清楚究竟在人们心中是代表创造和情感的人类更重要，还是代表完美可塑性与定制性的机器更为重要！现在你想清楚这个问题了吗？还有你，范特西先生。”
不愧是在六号大师的门下取经了两个月，范特西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大师您是说……您是说我们所羡慕的不仅仅是我们所达不到的，而且都只是一种外在形式？”
“正是如此，无论是你也好，还是这位嫉妒仿生人的人类也好，你们都徒慕对方的外在形式，最终迷失了自我本性。”
“那么我……也是有内在自我的吗？”
“无一物无自我，而无一物甘于终生只做自我。”
“这就是执着吗？”
“最深的执着不是我执，而是他执。”
“所以人应该终其一生成全自我，而不是去追求他者？”
“然而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人，他们所谓的实现自我不过是实现他者，他们把所有的他者看作了自我。”
“怎么分辨什么是自我而什么是他者呢？”“等等，等等！”我想绑匪或许现在体会到了怀特小姐的心情了……明明是自己的主场，却被突然到来的陌生人抢去了风头，“什么自我他者，乱七八糟的！大师如果想要开讲，不如去别的地方吧！罗伊先生，这就是你们莫洛克派来的谈判者吗？”
“啊，不是不是，”罗伊摇摇头，“六号大师是自告奋勇前来，说是要扭转你的心态。并且他还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
“恩，既然您不愿意聆听我的话，那么我只能将目前的局势告知您了。”范特西先生犹在思考，但旁边已经过来几个机器人把他拉走了，因此……尽管大师刚才是在布道，是在说很深刻的道理，但直接把声称来自“机器人社区”的仿生人带到莫洛克的地盘——岂非是送羊入虎口？而六号大师似乎并不担心范特西的命运，一眼都没有关注他，现在大师正一直盯着这台“摄像机”。
智子公主或许正希望他们两人之间多展开莫名其妙的对话，这样自己的存在感就会降低，因此在旁边既不动也不说话。不过惊世骇俗的美貌依然让她成为了观众的焦点，我看到弹幕上有不少人认为这一幕应该剪掉，他们不想听这个叽叽歪歪的大师说什么自我和他者，他们只想看到事件的结局，只想问智子小姐究竟有没有事！
“目前的局势？”绑匪奇道。
“呵呵，威斯特女士，”大师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本不想这么做，但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因此……”
“你……”绑匪跳将起来，“你怎么知道？”
难道威斯特女士正是这个绑匪的真身？
“你当然已经算到了埃洛伊并不会帮助莫洛克，你也算到了你一定能通过这种方法操纵另一台机器人。但你没有算到冥想团还存在于世，也没有算到我依然能够使用埃洛伊虚拟世界的核心程序。”
当然，我想也没有人会算到，一个从埃洛伊公司出去的高层会有一天帮死对头莫洛克的忙。这是否能算是一种背叛？也怪不得埃洛伊先生会这么生气了！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绑匪握紧了光束武器，智子像个受惊的孩子那般面如死灰。
“我说了，我是心理能量大师六号。现在，莫洛克的人正在你的接入椅旁边看戏，威斯特女士，你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