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雇人？”
    顾三喜睁大眼睛看着郑斯南，一脸的不可置信，连连摇头：“我和我妈就行了，就是那么个小铺子，雇什么人呀。”
    郑斯南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你斯南姐是想让你做大。”三喜妈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觉得她这个人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那我一个人只能做这么多，雇人的话，我只会自己做，也不会教人不会带人呀。”顾三喜扑楞着大眼睛看着妈妈，告诉她自己是动过脑子后才说的。
    “也是，还有配方泄漏的问题。”三喜妈点头看向郑斯南。
    “倒也是。”郑斯南微微笑笑，对操心着真空包装和江城鸭脖子品牌的小李说：“不过小李警官说的真空包装很有意思，还是帮我留意着啊。”
    “会的。”小李点头。
    .
    “郑斯南。”在聚餐结束，大家都离开后，小李喊住了郑斯南。
    “小李警官。”郑斯南转身看向他。
    “我觉得三喜可能没有做大做品牌的想法。”小李轻声说道。
    “你是想帮三喜、还是想帮江城的鸭脖子。”郑斯南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李轻咳一声，郑重说道：“都想。”
    “那你先把人追上再说吧。”郑斯南笑着说道。
    “但是……现在已经有人抢注了，以后还会有的。”小李着急说道。
    “帮三喜是你的私事，你可以有想法有决定有行动。帮江城的鸭脖子，你除了能有想法外，真没什么能力推动了。”
    郑斯南也诚恳说道：
    “你追到三喜，帮她做大  ‘三三  ’，就是两全其美。但如果你把这当两件事去做：于私你去追求三喜、于公你和老庄重新去找愿意走品牌路线的商铺，扶持他们做一个江城鸭脖品牌，这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小李不语。
    “所以你有私心，想把两件事都办成私事。”郑斯南的话直戳到他的灵魂深处。
    “郑斯南，其实你也想鸭脖子如果做品牌话，最好是‘三三  ’对吧。”小李没有正面回答郑斯南的话。
    “当然。”郑斯南直言不讳：“我的意思是，是  ‘三三’  最好，不是三三的话，那我就不掺合。”
    “所以你会帮三喜，当然，前提是她自己有意愿。”小李说。
    “聪明。”郑斯南看着小李，又补充了一句：“做国家公务员的就是不一样啊，这脑子怪好使的。”
    “我说郑斯南……”
    “行行行，别冲着我叫。”郑斯南笑着摆手：“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尽量帮她。你呢，我劝你把两件事分开，这样你追三喜也容易些，推动江城鸭脖子品牌化也容易些。”
    郑斯南说完后喊了一声还在新仓库逛的伍多多，然后坐在她的后座去码头看夕阳去了。
    .
    机会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天郑斯南正在仓库和罗会计对帐，唐麻子仓库的小吴不知道哪里借了个自行车骑着过来找她。
    “有个电话，区号是上海的，说的是外国话。”小吴急急地说道：“你说过要做外贸，我估摸着是不是外国公司的。”
    “他说什么了？”郑斯南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说什么我没听懂，但我和他说了：让他在电话边等着，你马上给他回过去。我说的普通话，也不晓得他听懂没有。”小吴急急说道。
    “既然在中国，多少能听懂一点。”郑斯南轻吐一口气，宽慰小吴说道：“不急不急，我过去回电话。”
    “这是号码，你骑车过去。”小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了号码的纸条递给郑斯南。
    “好，我先去了啊。”郑斯南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骑上自行车往唐麻子的仓库冲过去。
    .
    “你怎么知道是找小郑老板的？”罗会计问。
    “郑斯南这三个字说的中文。”小吴说。
    “……你可真行啊。”罗会计不禁愣住。
    “我回去了，罗会计你忙啊。”小吴冲着罗会计挥了挥手，一路小跑回仓库。
    “外国人……小郑老板还真不是忽悠、真能做外国人的生意呀……”罗玲喃喃自语，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帐本、又回头看仓库堆的货，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在给一个大老板打工，这大公司财务的感觉立刻就上来了。
    .
    “好的好的，我过来拜访您。”
    小吴回到仓库的时候，就听见郑斯南最后这句话，然后看着她挂了电话。
    “是找你的不？”
    “什么事？有生意吧？”
    小吴一脸期待地看着郑斯南，眼睛的余光瞟着她手里拿着的纸条。
    “有机会，但做不做得下来还不知道。”郑斯南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又看着小吴说道：“小吴谢谢你，麻烦你先别和别人说，一来我怕有人抢这个生意、二来也怕最后做不成会影响现在的饼干生意。”
    “好好好，不说，等你有眉目了开庆功会。”小吴连连点头。
    “到时候你是第一大功臣。”郑斯南乐得直笑。
    “没有没有。”
    “你这写的，和外国人说的，是一样的话吧？”
    小吴指着郑斯南手里的纸条。
    “差不多吧。”郑斯南将纸条递到小吴面前，解释说道：“我这是速记，就是别人说话太快，不能完整记下来的时候，就用符号、字母来记，然后再还原成原句。”
    “哦哦。”小吴连忙罢手，表示不看：“我看不懂。”
    “你能听懂是找我的，还能抄电话号码，已经很了不起了。”郑斯南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后，捏着纸条转身往三喜家跑去。
    .
    “吴总，上次给你打电话问的真空包装机的事有点儿眉目没有？我有点别的事明天到上海，应该会呆几天。”
    “好，行程确定了我给你电话。”
    .
    “方经理，我是郑斯南，我可能有个M国饼干的单子要谈，明天我到你这边拿一些证件资料。”
    “下午在……那就麻烦你把资料放在前台，要是碰不到你，我就先取资料。”
    “啊……也好也好，你说得对，我下火车后直接去你公司等你。”
    .
    “多多，前年在凯宾斯基大酒店门口拦下的那个外国人，是M国波卡小食品公司的销售VP，可能有做生意的机会。”
    “我明天去上海和他见面，看看能不能谈成……对，我疑虑的是他既然最先了解的是上海市场、现在人也在上海，为什么不在上海找代理商。”
    “但不管了，去了再说，不管他怎么想，我反正要拿下。”
    .
    各方都联络好后，郑斯南拎着当年唐麻子送她的那个行李包就出发了。
    小说进入第二卷。（目录不能分卷，作者口述一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