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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科学工作与科普工作造成的不同结果
结果？我还是不太明白，无论我们的世界上存在着愿意分享知识的亚特兰提斯，还是不愿意分享知识的卡斯塔里，我们不都这样过活的吗？我们的世界会有什么本质的改变呢？难道从我们这些愚蠢的、本就对科学没有什么认识的大众这里获取建议和经验，就能够完善和提升这些科学组织的水平了吗？要知道我们的生活可是离那些枯燥的知识非常远的，我们能够帮助他们什么呢？
我一想到孙俊辉博士冰冷地向我解释什么是时间囊以及它的工作原理，或者我有一天竟然能对孙俊辉博士说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空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拉蒂默先生，”男孩在我耳旁轻声细语的道，“叶大师是在说全局的、宏观的事情，甚至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我们的现在就是亚特兰提斯消失，被卡斯塔里取代后的未来呢！”
“哦？”我感觉在这几天的经历中，我的思路完全赶不上这个年轻人了，看来我的确是老的有些迟钝了。
而那边的女孩也问道：“我略微有些明白叶大师的话了，您是在说……正因为他们对于公众的态度不一样，一个开放一个封闭，因此造成了我们公众的未来不一样吗？”
“是的，我们的现在就是亚特兰提斯消失，被卡斯塔里取代后的未来呢！”叶大师居然说出了和刚才男孩一模一样的话，我有点儿惊讶，我现在想来，这个男孩必然也对科学技术有些感兴趣吧，甚至说不定能去卡斯塔里工作呢！——如果在我们这里干得不顺利的话。“请再……多解释一些。”我看了看窗外，依旧是云层浓密，而看不到大陆。
“是这样，拉蒂默先生，”叶大师挪了挪位子，挪到了我的身边，似乎认为在这里只有我还不理解他的意思了，这让我颇为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以试想另外一个星球的种族，他们分为两个群类，一类是像你这样的普罗大众，一类则是严肃的科学家。那么请问，如果这些科学家不断和公众分享自己的思想，那么这些公众能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吗？”
“那当然能够吧，”我揣测道，“这毕竟是一种严肃的思想交流，一定能够对双方都很有益的。”
“是的，但如果那群科学家只是自己在默默研究着什么，而到时候就将一些已经研究完成的东西释放给群众呢？却不加以任何的解释？却用非常傻瓜化的方式去包装这些科技？”
“傻瓜化的方式？”我不太理解这种说法。
“我是说就像我们这个世界的许多人工智能设备一样，我们只要吩咐它们几句话，它们就帮我们做到了许多事情。”
“这就是傻瓜化吗？”
“当然，我们甚至无需进行更多的操作。”
“哦，那当然非常傻瓜。”
“但任何傻瓜化的科学里面都隐藏着魔法，”叶大师又说起了那个比喻，“无论是多像人的机器人，要用自然语言去操纵他们，他们就必须内置非常复杂的运算指令，其复杂程度是连我都无法想象出的。这无异于魔法，但是这对普罗大众来说是不是很惊讶呢？不，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们甚至习以为常地使用这些傻瓜化的机器。拉蒂默先生，您对您的生活感到过惊奇吗？”
“惊奇？”我反问道。
“是的，您难道不觉得您活在一种充满魔法的世界和时代里吗？”
“我可从来……”我感觉我渐渐抓住了叶大师想要表达的重点，“我大概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技术背后的原理吧。”我这是实话实说，自从当上了“摄像机”这份工作以来，仔细思索的话，其实我身边的每一件东西都有着极大的科学含金量，但是我似乎从来没有对此表示过惊讶，连一点儿的想要弄清楚它是怎么起作用的私心都没有起过。
“那么你就明白在这个卡斯塔里的政策之下，公众都变成了怎样的人吧？”叶大师叹息道，“他们对身边的科学技术一点儿都不惊奇，其实这也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对科学也就丧失了热情和追求了。”
“这点我完全同意，”我现在想到了许多身边的例子，有太多我所遇到的人就是这样子的了，他们对科学技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是在单纯地使用它们，按照叶大师的说法，只是在像个傻瓜一般使用着这些有着深奥和复杂内核的科学技术，“因此，卡斯塔里……叶大师觉得如果要比较亚特兰提斯的开放和卡斯塔里的封闭的话，卡斯塔里是不正确的吗？”
“他们至少剥夺了，甚至磨灭了公众的参与感，”叶大师再次叹息道，“这就是科学工作者和科普工作者的不同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或许在几十年前人们会不以为然，会说将一些专业的科学知识保密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毕竟大多数人没有必要懂得这些知识，甚至这些知识里面甚至有些充满危险的东西。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制作武器了，这个世界岂非就乱套了吗？不过这些都是杞人忧天，我们真正应该担忧的是，在失去了将科学普及的动力和实质工作之后，那些大多数人不仅不再对科学感兴趣了，而且沦为了一种沉迷在娱乐之中的行尸走肉，我想这就是目前卡斯塔里所担忧的吧！”
“什么？”我再次听不懂叶大师的话了，“您一直在批评卡斯塔里，却说卡斯塔里正担忧这一点？难道目前的局面不正是卡斯塔里造成的吗？”我明白叶大师所说的“沉迷娱乐的行尸走肉”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我最了解的领域了，毕竟我正是做娱乐影视这一行业的，我很明白那些沉迷在埃洛伊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当然对什么科学和魔法毫无兴趣了，他们只是想要在埃洛伊世界中获取更新鲜的刺激罢了，对于他们来说搞清楚埃洛伊世界如何存在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们只需要这个让他们感到快乐的埃洛伊世界继续存在下去罢了。而这种情形，无疑就是卡斯塔里造成的。或许不应该这么肯定地说，但卡斯塔里所采取的封锁高端科技，只允许一部分小众研究科技的策略，其实更加导致了现今的娱乐至死的世界的诞生。“呵呵，”叶大师再次嘲笑道，“我知道卡斯塔里在采取什么措施招募所谓的有潜力的科学家们，除了主动递交论文之外，类似孙俊辉这样的博士也会主动出山来筛选。但是他们所无法避免的是，在这样的娱乐至死的大局面之下，真正有志于科学事业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几近于凋零！而这正是卡斯塔里希望我来做这期节目的原因了：希望通过我的切身说法，来让大家重新燃起对于科学的兴趣。”
“那么，”我还有一个重大的疑问，“叶大师可以在节目中大方地宣传卡斯塔里一波，但是您为什么要来到亚特兰提斯呢？”
“因为这里才是真正能够解决卡斯塔里的人才凋零问题，以及整个世界的娱乐至死问题的圣地啊！”叶大师加强语调道，我感到他的这个说法振聋发聩，“和现在的卡斯塔里完全不同的是，亚特兰提斯不仅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享受科技带来的快乐和便利，并且希望每一个人都参与到改进科学的发展中来，他们希望无论是谁，是你也好，是我也好，还是她和他也好，每一个人都参与到人类的进步事业中来。他们尽管不是专业的科学家，但是他们的建议和经验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在一开始，或许过多地听大众的话是不好的——我还听说有个哲学家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愚昧的，不顾这显然有些偏激了——甚至对于自己的科学实验有所妨碍，但是做科学研究并不是功利的事情，比起我们想要在短短的时间内获取更多的知识来说，培养具有科学精神、对科学有着热情和追求的下一代，恐怕是更迫切的事情吧？因为毕竟要研究出来一个东西，可能需要花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对于卡斯塔里来说，现在在他们那个秘密基地的人恐怕不足千人吧？再加上在这样封闭政策的影响下，外面的人越来越对科学毫无兴趣，甚至在认知和理性上有所倒退了，他们还能指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卡斯塔里吗？不，指望不了了，而在过去，在亚特兰提斯，甚至有雨也不多的所谓的民科分子想要加入进来。”
“什么是民科？”我又听到了我没听说过的名词。
“那是一种……精神可嘉的人群，但是他们之中或许真的有能成才的科学家存在。”
叶大师想要继续解释下去，不过驾驶飞车的小白已经提醒我们道：“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分钟，请做好下车准备！”
啊！终于要到那个几十年前的科学圣地了！
那里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
而过去又是什么样的呢？
我一想到孙俊辉博士冰冷地向我解释什么是时间囊以及它的工作原理，或者我有一天竟然能对孙俊辉博士说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空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拉蒂默先生，”男孩在我耳旁轻声细语的道，“叶大师是在说全局的、宏观的事情，甚至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我们的现在就是亚特兰提斯消失，被卡斯塔里取代后的未来呢！”
“哦？”我感觉在这几天的经历中，我的思路完全赶不上这个年轻人了，看来我的确是老的有些迟钝了。
而那边的女孩也问道：“我略微有些明白叶大师的话了，您是在说……正因为他们对于公众的态度不一样，一个开放一个封闭，因此造成了我们公众的未来不一样吗？”
“是的，我们的现在就是亚特兰提斯消失，被卡斯塔里取代后的未来呢！”叶大师居然说出了和刚才男孩一模一样的话，我有点儿惊讶，我现在想来，这个男孩必然也对科学技术有些感兴趣吧，甚至说不定能去卡斯塔里工作呢！——如果在我们这里干得不顺利的话。“请再……多解释一些。”我看了看窗外，依旧是云层浓密，而看不到大陆。
“是这样，拉蒂默先生，”叶大师挪了挪位子，挪到了我的身边，似乎认为在这里只有我还不理解他的意思了，这让我颇为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以试想另外一个星球的种族，他们分为两个群类，一类是像你这样的普罗大众，一类则是严肃的科学家。那么请问，如果这些科学家不断和公众分享自己的思想，那么这些公众能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吗？”
“那当然能够吧，”我揣测道，“这毕竟是一种严肃的思想交流，一定能够对双方都很有益的。”
“是的，但如果那群科学家只是自己在默默研究着什么，而到时候就将一些已经研究完成的东西释放给群众呢？却不加以任何的解释？却用非常傻瓜化的方式去包装这些科技？”
“傻瓜化的方式？”我不太理解这种说法。
“我是说就像我们这个世界的许多人工智能设备一样，我们只要吩咐它们几句话，它们就帮我们做到了许多事情。”
“这就是傻瓜化吗？”
“当然，我们甚至无需进行更多的操作。”
“哦，那当然非常傻瓜。”
“但任何傻瓜化的科学里面都隐藏着魔法，”叶大师又说起了那个比喻，“无论是多像人的机器人，要用自然语言去操纵他们，他们就必须内置非常复杂的运算指令，其复杂程度是连我都无法想象出的。这无异于魔法，但是这对普罗大众来说是不是很惊讶呢？不，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们甚至习以为常地使用这些傻瓜化的机器。拉蒂默先生，您对您的生活感到过惊奇吗？”
“惊奇？”我反问道。
“是的，您难道不觉得您活在一种充满魔法的世界和时代里吗？”
“我可从来……”我感觉我渐渐抓住了叶大师想要表达的重点，“我大概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技术背后的原理吧。”我这是实话实说，自从当上了“摄像机”这份工作以来，仔细思索的话，其实我身边的每一件东西都有着极大的科学含金量，但是我似乎从来没有对此表示过惊讶，连一点儿的想要弄清楚它是怎么起作用的私心都没有起过。
“那么你就明白在这个卡斯塔里的政策之下，公众都变成了怎样的人吧？”叶大师叹息道，“他们对身边的科学技术一点儿都不惊奇，其实这也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对科学也就丧失了热情和追求了。”
“这点我完全同意，”我现在想到了许多身边的例子，有太多我所遇到的人就是这样子的了，他们对科学技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是在单纯地使用它们，按照叶大师的说法，只是在像个傻瓜一般使用着这些有着深奥和复杂内核的科学技术，“因此，卡斯塔里……叶大师觉得如果要比较亚特兰提斯的开放和卡斯塔里的封闭的话，卡斯塔里是不正确的吗？”
“他们至少剥夺了，甚至磨灭了公众的参与感，”叶大师再次叹息道，“这就是科学工作者和科普工作者的不同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或许在几十年前人们会不以为然，会说将一些专业的科学知识保密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毕竟大多数人没有必要懂得这些知识，甚至这些知识里面甚至有些充满危险的东西。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制作武器了，这个世界岂非就乱套了吗？不过这些都是杞人忧天，我们真正应该担忧的是，在失去了将科学普及的动力和实质工作之后，那些大多数人不仅不再对科学感兴趣了，而且沦为了一种沉迷在娱乐之中的行尸走肉，我想这就是目前卡斯塔里所担忧的吧！”
“什么？”我再次听不懂叶大师的话了，“您一直在批评卡斯塔里，却说卡斯塔里正担忧这一点？难道目前的局面不正是卡斯塔里造成的吗？”我明白叶大师所说的“沉迷娱乐的行尸走肉”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我最了解的领域了，毕竟我正是做娱乐影视这一行业的，我很明白那些沉迷在埃洛伊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当然对什么科学和魔法毫无兴趣了，他们只是想要在埃洛伊世界中获取更新鲜的刺激罢了，对于他们来说搞清楚埃洛伊世界如何存在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们只需要这个让他们感到快乐的埃洛伊世界继续存在下去罢了。而这种情形，无疑就是卡斯塔里造成的。或许不应该这么肯定地说，但卡斯塔里所采取的封锁高端科技，只允许一部分小众研究科技的策略，其实更加导致了现今的娱乐至死的世界的诞生。“呵呵，”叶大师再次嘲笑道，“我知道卡斯塔里在采取什么措施招募所谓的有潜力的科学家们，除了主动递交论文之外，类似孙俊辉这样的博士也会主动出山来筛选。但是他们所无法避免的是，在这样的娱乐至死的大局面之下，真正有志于科学事业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几近于凋零！而这正是卡斯塔里希望我来做这期节目的原因了：希望通过我的切身说法，来让大家重新燃起对于科学的兴趣。”
“那么，”我还有一个重大的疑问，“叶大师可以在节目中大方地宣传卡斯塔里一波，但是您为什么要来到亚特兰提斯呢？”
“因为这里才是真正能够解决卡斯塔里的人才凋零问题，以及整个世界的娱乐至死问题的圣地啊！”叶大师加强语调道，我感到他的这个说法振聋发聩，“和现在的卡斯塔里完全不同的是，亚特兰提斯不仅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享受科技带来的快乐和便利，并且希望每一个人都参与到改进科学的发展中来，他们希望无论是谁，是你也好，是我也好，还是她和他也好，每一个人都参与到人类的进步事业中来。他们尽管不是专业的科学家，但是他们的建议和经验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在一开始，或许过多地听大众的话是不好的——我还听说有个哲学家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愚昧的，不顾这显然有些偏激了——甚至对于自己的科学实验有所妨碍，但是做科学研究并不是功利的事情，比起我们想要在短短的时间内获取更多的知识来说，培养具有科学精神、对科学有着热情和追求的下一代，恐怕是更迫切的事情吧？因为毕竟要研究出来一个东西，可能需要花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对于卡斯塔里来说，现在在他们那个秘密基地的人恐怕不足千人吧？再加上在这样封闭政策的影响下，外面的人越来越对科学毫无兴趣，甚至在认知和理性上有所倒退了，他们还能指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卡斯塔里吗？不，指望不了了，而在过去，在亚特兰提斯，甚至有雨也不多的所谓的民科分子想要加入进来。”
“什么是民科？”我又听到了我没听说过的名词。
“那是一种……精神可嘉的人群，但是他们之中或许真的有能成才的科学家存在。”
叶大师想要继续解释下去，不过驾驶飞车的小白已经提醒我们道：“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分钟，请做好下车准备！”
啊！终于要到那个几十年前的科学圣地了！
那里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
而过去又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