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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这个异类存在于一个想象和真实同样稀缺的时代
    “纳逊尔,纳逊尔,快开门!”我还几乎完全沉浸在空想的无神世界里,但一阵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我当然知道来者是谁,那一定是我的妈妈,因为只有她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用拳头敲门,而不是按下门铃。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像我这样人人嫌弃、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低保户,也只有妈妈才会来看我了。

    我马上站起身来,一脚将铺在地上的脏垫子卷起来,然后打开了们。照例,妈妈给我送来了一个大盒子,里面有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不过我可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于是,我照例说道:“妈妈,你不必这么……”

    而妈妈也照例说道:“我来看看你。你最近好吗?”她马上将盒子放在地上,然后进入房间,仔细打量着四周。

    但四周没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一些陈旧的柜子、桌子和椅子,哦当然,在角落里还摆放着那落满灰尘的埃洛伊接入椅。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入埃洛伊虚拟世界了,这或许是因为我对它丧失了兴趣,也或许是因为实际上来说,我根本没有特权接入吧!

    不过我回想起来,在我能接入的时候,我也并不觉得这些花花绿绿的娱乐节目有什么好看的,当然它们不仅能看,还能接触。然而这说到底只是虚假的代替罢了,我始终不明白人们为何要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上面。这种反叛或许也造成了我如今的窘境。

    “还行啊。”我随口答道,“妈妈呢?身体还好吗?”我心里有些愧疚,因为我一直躲在家里沉入了冥思的汪洋中,而不太关注自己妈妈的健康情况。至于我的爸爸,则根本不想来看我,因为对他来说,像我这么个一无所是的低保户是他莫大的耻辱。

    不过我看着妈妈围在脖颈的围巾,也明白了她一路上是蒙着脸过来的,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今天的行踪。

    她也这么应道:“还行啊。”这完全像是虚假的戏剧!我有些恍惚,这番客套至极的问答完全就像是那些在虚拟世界中的预设节目,我和妈妈就好像是演员罢了,并且演技拙劣。为了缓解尴尬,我搬了张凳子让妈妈坐下。然后观察到她有些气喘吁吁,于是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家里并没有什么小白机器人,平日里所有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完成。不过话说回来,我根本没有什么家务可以做,早上起来不叠被子,一个礼拜也不洗衣服,甚至平日里也不洗刷碗筷,身体么要过一个月才洗一次。因此或许我根本不需要那些碍事的机器人,这样我会活得更加自在一些。

    不过妈妈并不这样认同,她似乎是嫌我这里的水脏似的,只是看着它:“纳逊尔,你难道不想去找一份工作吗?”

    这对于正常人来说,显然是很正确的提议。但我却摇了摇头。

    “纳逊尔,我的乖儿子。你这样下去……也不出去,也不工作,也不交女朋友,这样下去……”她有些哽咽。

    但我不以为然:“一般有工作的人也不出去的吧?”

    “什么?”

    “要不是呆在家里躺在接入仪上,要不是在公司做着无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刚说完,就看到妈妈扶了扶自己额头,这是她每次来这里的习惯动作,我也不以为意,“即使结婚生子,也没有多大意思。”

    “那做什么才有意思?”她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怒火,“像你一样躺在破破烂烂的床上吗?”

    “不是床上,是瑜伽垫上。”我解释道,“你看这里。”我把刚刚收起来的瑜伽垫重新展开,然后煞有其事地盘腿坐了上去。

    “呵呵。”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干嘛,每次进来我家,我都会演示一番,不过她每次都会忘记我在做的事情。

    “为了使得进入虚拟世界后的不良反应消失,冥想团推广了冥想这个好方法。”我解释道,对于妈妈来说她已经不太接入虚拟世界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会破坏她本就在衰弱的脑细胞,“但我认为冥想能带给我更大的启发,我在暗网发现了一些关于瑜伽的描述,我想……”

    “有什么意思呢?”她像我刚才那般反问道,“有什么意思呢?你坐在上面,闭起眼睛,胡思乱想一通,或者什么都不想,有什么意思呢?是能摆脱低保户的身份,还是能让天上下起黄金雨?”

    “呵呵,”我感到每一次我都要重复这些回答,“要知道人们已经不用货币了,虚拟货币的拥有量记录在我们的大脑皮层里。”

    “哦,哦。”她显然不知道这些知识,不过这也没有问题,因为每一台小黑或小白都配备了大脑皮层扫描仪,可以直接通过扫描来读取你的身份,当你要交易的时候只要露出头颅就可以了,而每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接入的时候由纳米束重新扫描头皮的纹路,来重新定位每一个人的特征——当然,每一个人的大脑皮层特征都是不同的,这种识别身份的方法的安全性远远超过了指纹、虹膜和心电图,“你说得对,人脑有一千亿个神经元呢!”

    我还想解释神经元并不等同于皮层,但妈妈已经厌烦了这个科学的话题,回到了现实生活中:“但不管是大脑皮层还是身体皮层,没钱就是没钱吧!没钱你还怎么能过上好的生活呢?我们家难道……”

    我知道她想提什么,因为她每次来就这几句话,不外乎是让我找到工作、摆脱低保户的身份,以及让我交上了女朋友,结婚生子,好延续我们一家的香火。我感到有些可笑,想不到科技如此进步,但人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基因的延续。

    我并不想和她多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只是问道:“我还有饮料,想喝吗?”

    她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不耐烦,便马上起身,道:“纳逊尔,我的孩子……记住妈妈是永远爱你的,不要放弃生活呀!”

    我点头道:“我没有放弃,只是别人那样的生活,我并不喜欢。”

    “你可以不喜欢,但如果每个人都习惯于那样的生活,你也必须要融入,知道吗?”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但还是一脸无奈地退出了我的房门,然后我紧紧关上了。

    当我再次看到放在地上的那个盒子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流,我感到我的泪水忍不住要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酸酸的。但我忍住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人类这种动物肤浅而幼稚的原始情感罢了。我当然知道妈妈会永远爱我,而我也永远爱着妈妈,但这不能左右我一定要去做什么,我对于那些正常人的生活嗤之以鼻。然而,诚如妈妈所说的,当你身边的每个人都那样去生活的时候,你要遵循自己的理念、坚持自己的道路就会变得格外困难,因为你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我不想想这么多令自己沮丧的困难,只是将窗帘都拉上,然后有默默盘腿坐下,倒在一片黑暗和空虚之中。

    其实我并不是在冥想,而是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试图构建着什么东西。正如我在暗网中发现了关于瑜伽的描述一样——但是暗网的地址随时会变动,在我三十岁多年的人生中我只登陆过它两次,并且每次的时间都只有几分钟,第一次的时候我搜索到了瑜伽和冥想的史前信息,第二次的时候我则看到了我一直揣测的、但在这个时代里不出存在的东西——我还发现了关于用文字创作的描述。

    这真是异常奇妙啊!上面正是用文字叙述了这样的事情:有一些人被称之为作家——并且这还是个伟大的职业——他们唯一做的和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用文字来虚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或者许多个故事都有自己的主题思想,有自己专属的世界,这个世界中有千奇百怪的人物和话语和思想和动作和情感……等等等等,它们共同在作家对于文字的应用中“活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这个“活了起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对于这样的形式我感到非常新鲜。因为尽管我们依然在运用文字——不过许多人已经无法用手指来写下这些文字了,他们只要通过脑电波就能操控全息设备或者电脑网络来生成文字,可以这样说,一旦我们离开了通用的翻译软件,我们几乎无法留下文字记录——但它们大多被用于陈述某些事实,比如对既有信息的描述等等,我从未想过文字还可以虚构一个故事!

    是的,故事!但像故事这种东西——我可以把它比作是戏剧或者……是的,就和那些直播节目中的各个环节差不多——我都是靠视觉来呈现的,几乎从没有人试图通过文字来描述。

    在我即将脱离暗网的时候,我还看到这样的话:“这些文字被印刻在纸头上,这些纸头被装订成册,这些册被复制了千百套,然后卖给世界上所有的公民,每个人都可以阅读。”这是多么神奇呀!我当然知道“纸头”这个文字的意思,在那一期的“白日梦剧场”的节目中,米斯蒂女士向我们展示了已经不多见的纸张,而文字!它们居然可以印刻在纸头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我曾和我以前的朋友说起过这件事,但他们在明白之后嗤笑道:“那是非常落后的方法吧,因为听起来和接入的形式也差不多。”

    “怎么差不多了?”

    “只是将五个感官简化为一个,只留下视觉。”

    “完全不一样嘛!”

    “而且视觉里么……只能看得到那些抽象的文字,而看不到实在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

    “比如说当你看到摩罗智子小姐的时候,”他流着口水道,“你一定会激起自己的爱慕之心吧?”

    “或许。”

    “但你从那个所谓的纸头上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呢?”

    “什么意思?”我感到有些惊恐,因为害怕他的话破灭我的幻想。

    “在纸头上有‘摩罗智子’这几个字,你会因此而觉得很开心吗?”

    “我不懂你的想法。”

    “是我不懂你的想法!”他感到我迂腐可笑,“你就像是活在上个世纪!”

    “你怎么知道上个世纪是什么样子的?”我说的没错,因为所有关于过去的资料都别人遗忘了,几乎在网上都找不到。

    “我为什么要知道上个世纪是什么样子的?”他反问道,显然他和其他人都并不关心这个问题,“我只要知道我在当下活得很开心就可以了!话说回来,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显然,能接入埃洛伊世界,通过直播者就能亲自接触到摩罗智子小姐了,这当然比你在纸上看到她的名字要真是美妙得多。”

    “但我还可以形容。”我边说边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起来,因为我要找到一些虚构的词汇来形容另外一个人,这件事情让我的大脑很费劲,“摩罗智子小姐,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眼睛……眼睛明亮地就像天上的月亮,肌肤洁白地就像……也像天上的月亮!”我的描述非常拙劣,但我认为别人也不会说得更好,因为每个人都是他那样的写实主义派,丧失了这种虚构故事的能力。

    “哦,哦,”他的态度就像刚才我的母亲一样无所谓,“很厉害的形容啊,当我还是更喜欢埃洛伊世界里的智子小姐,无论是真正的智子小姐还是虚拟程序。”然后他就摇着头离开了我。

    在那之后我也和很多人聊过这件事,但大家都对用这种贫瘠的文字构思虚构故事的能力无动于衷,认为它不过是过去时代的废墟,是一个无用的能力。因为既然能通过接入设备体验无论是真实还是虚拟的世界,又为何要用文字这种单一的形式去描述呢?

    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但……但我总觉得文字是有魅力的,要不然为什么过去的人能砍伐这么多宝贵的树木,只是为了让文字印在上面呢?是的,他说的完全没错,将纳米束伸入自己的耳朵里,让它包裹住我们的大脑,我们就能得到完全沉浸式的、和真实世界无异的体验,但是用文字……

    在之后的几年——从大学毕业后,我只在思考文字这种形式的魅力所在。最后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它的魅力或许在于它能提供给我们一个不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我们的二次想象来补充完整。

    “怎么?不明白吗?”在我想通了这个秘密之后,我再次找到了那个曾与我对质的人,而他当时已经成为了平衡局的高管,“想象,你懂吗?只有文字才能赋予我们想象,因为它所描述的世界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留有想象的空间。”

    “想不到你如今这么落魄呀!”他似乎对这场延续了十多年的争论并不感兴趣,甚至偷偷地通过平衡局内部查到了我如今的身份——一个无所事事的低保户,“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挫折?”

    我也对他的这番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嘲笑毫无解释的必要,我继续道:“这和完全‘剥夺’掉我们所有感官的接入不同。”

    “剥夺?”他不明白我为何用这个贬义的词。

    “从一个层面来说,我们是通过接入的形式延长了我们的感官。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我们也被其控制了,我们能感受到所有的世界,但因此这个世界丧失了神秘感。”

    “不懂,完全不懂。”看来他已经和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这不是指身份上,一个是平衡局的高管,一个是被世人唾弃的低保户,而是指我们的思想、哲学体系上,“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他是指要不要给我介绍一份收入微薄到能维持体面的工作,我严肃地摇头道:“因此我要研究文学——是的,这是那份材料中提到的名字,那些过去的人称这种文字的组合为文学。而那些写下文学的人则被称作作家,我认为这要比在什么局子里做毫无意义的工作好多了。”我颇为不屑的道,然后将脑袋伸向小白,支付了当时和他会面时点的茶水的钱——尽管我一点一滴也没有喝,甚至知道他或许会付钱。而更可悲的是,我们当时相约的地点是在一家高级的酒吧,就这杯水的钱用掉了我每个月救济金的一半,导致我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饿着肚子过活,要不是母亲还每个礼拜送来些水果,恐怕我就要饿死了。

    但那个时期的经历也帮助了我,因为我为了减缓能量的消耗,而真正地开始了做瑜伽。是的,盘坐在一张毯子上,将心中所想的任何关于现实的事情都丢弃出去、抛在脑后,然后……

    令人神奇的是,我感到眼前那层黑暗就仿佛是可以将文字书写在上面的纸头一样,而我的一千亿个神经元就仿佛是某种笔,在黑暗的的纸头上渐渐书写起一个一个文字来。我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这种能力,但一经发现,我就无法停止。

    现在,我就在黑暗中默默书写着。我看到那些草走龙蛇的文字一个个展开、浮现,紧接着又弥散、消失。这就好像是……有点像是人们在嗑药时的感觉,感到所经历的一切远远比在接入时要神秘和迷幻,每一个简简单单的文字——当然也有些文字非常复杂,笔画很多——都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只要看着它一眼,就能从这些笔画中扩展出一个精彩夺目的世界来。

    但我还没有找到一张真正的纸来记录下我的这些虚拟文字。一则是因为诚如米斯蒂女士所说的,纸张太贵了,像我这样的低保户如果要获得一张纸,恐怕必须交出我一年的救济金了。二则是我认为我的这些文字和创作——如果可以称得上是创作的话——实在是太肤浅了,我还不理解它到底表达什么意义。虽然我说过文字最大的魅力是可以让人展开自由的想象,但是这个想象还是要有主题的,不能是漫无边际的,但是我还没有能力在黑暗中形成一个完整地关于某个虚拟故事的构想。

    当然,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之后,我似乎有能力写下一个纪实的故事,即将身边所真实发生的事情用文字记录下来。但这和那些机器人做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在网站和全息图上提供真实、客观的信息罢了,只不过我更增添了一些主观上的描述,关于人们的神态和心理状况。

    是的,我另外一个痴迷的地方便在于我可以用文字来描述人们的心理。我根本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或许只有用纳米束裹在别人的大脑皮层上,才能明确的读取。但是我……我这个脆弱的有机体,却居然能用一个个简单的文字去描述着一千亿个神经元的具体想法!这是多么伟大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我渐渐被这种日益增长的能力所吸引了,并且完全不像投入平凡人的日常生活中。低保户就低保户吧!不能接入更多的世界就不能接入更多的世界吧!但我肯定地认为——照我妈妈的话,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所将要创造出的世界一定比那些固有的世界更加精彩,那是属于自由想象力的美妙世界,脱离一切法则,却又反馈着一切法则。“如果有一天谁能将我想出的这些文字给印下来,装订成册,分发给每个人,让他们也享受到这种阅读文字和故事的美妙过程就好了。”是的,我对于赚取金钱没有丝毫兴趣,那只不过是一些虚假的形式罢了。而尽管我至今还未构建起一个完整的虚构故事,但我认为我有着这样的潜能,只要再不停地在冥想中修习即可。因为冥想能让我保持高度的专注度和注意力,这和在虚拟世界中闲逛不同,它反而会分散人的精力,让人疲惫无比。而每当我完成故事的一个段落,或者按照暗网里那份资料的描述——我几乎能把那段描述背下来,它成为了我接下去生命的动力——是一个情节,每当我完成故事的一个具体情节,我就感到无上的满足和活力。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妈妈的造访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无所作为,眼前的文字浮现又消失,就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再经过冥想之后,我感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身体也有些疲累。当然,这是妈妈带给我的压力所导致的。

    但我并不想责怪妈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生活的盘算,只不过恰巧我们成为了亲属罢了,难道亲属之间就必须统一战线吗?

    我匆匆穿上衣服,然后拿起那个盒子。

    我知道他们一定在等着我——那些和我一样的低保户们。

    没有和妈妈说的是,每当她送来这些食物和衣服,我都会把它们分发给低保户们。毕竟因为我学会了深度的冥想和瑜伽之后,对于食物的需求不是很大,而衣服对我来说就更没有用啦!

    我看到他们感激的目光,但我的内心却并不高兴。

    “真是谢谢好人家了!”其中一个对我磕头道,我心想他倒不怕把大脑皮层磕破了,自己连基本的救济金都拿不到了呢,“祝您将来发大财!”

    我呸!我在心中骂道,我根本不想发什么财,心中唯一的愿望不过是写出我的著作,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作家罢了。但他们却根本不理解我的想法,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换言之,我的不高兴在于无人理解我的宏远。而我这样做,也不过是将我不需要的东西处理掉罢了,我本人对这些和我同样身份的低保户毫无怜悯之情。

    “不是,”于是我想这么摧毁他的信念,“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和你一样,我也是最底层的人。”

    但他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躲到一旁去,然后满嘴都塞满了那些食物。我冷笑了一声,感到无奈,将盒子丢在地上,继续前进。

    我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他们一哄而上,争抢着盒子里的东西。

    而我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露天剧院。今晚会有DreamTheater虚拟乐队进行真实演出。说实话,我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当然听过这个虚拟乐队——其实不过是机器人程序——的背景音乐,无聊得很。我只是很奇怪到底什么是“真实演出”呢?我根本差不到这样的说法,机器人站在我们面前从“嘴巴里”吐出一些声音吗?或者是程序连接着音箱?无论怎么看,这都和在虚拟世界中体验毫无区别呀!

    但……或许是看到了“真实”这个词,我心中有了一丝颤动。尽管我沉迷于文字组合带来的虚幻想象中,但一个没有直播者的真实剧场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人们多久没有亲身经历一些事情了,而仅仅是通过直播者来间接地感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我们这个时代,真实和想象是一样稀缺的。我们的拥有里溢出的不过是虚假和替代。

    我需要真实,就如同我需要想象一样。

    如饥似渴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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