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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切皆计算（2）
我还没反应过来，但主席已经面露惊恐的神色：“智子小姐！您难道能算得这么精确吗？”
智子并不言语，重新把所有的球放好，招呼我先来开杆。
我并不相信她能具有如此强大的运算能力，所以故意下了力气，把所有红球都打散，有的甚至还紧紧贴在台面边缘——这些红球是最难打的了，如果是我们人类的话，一定会选择防守。
“轮到我了，”智子边说着边出了第一杆，红球应声入袋，而母球也走到了极其合适的位置，“接下来是黑球。”
黑球也应声入袋，母球这回走到了台边。
“你没球可打了吧？”我嘲笑道。
“哦？我本来就算好如此啊。”智子又俯下身子，难道……难道她有本事去打那颗贴着台边的红球吗？
又是一声干脆利落的击球音——那颗我认为几乎无法打进的红球也应声落袋，更令我惊讶的是，母球完美地停在下一颗可以打的红球的旁边，正对着底袋的袋口！
“这……”这场面有些颠覆我的认知，我转头看了看主席，也看到他脸上的惊怖之色。
“这什么？”作为一个人类，拉蒂默似乎却很乐意看到机器人的胜利，“智子已经计算好了这颗球能打进去。”
“因此就打进去了吗？”我和主席异口同声，感到惊讶万分。
“这有什么困难的呢？只不过是计算问题。”智子的挥杆速度越来越看，我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颗球落袋了，只是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瞬间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彩球。
“哦是了，”智子停下了脚步，“即便这时我出现了失误，对方上手清空台面的话，分值也比不过我的吧？”
我不用算就知道她说的没错，如果我是智子的对手，恐怕早就已经举白旗认输了——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好了，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智子的实力了。”拉蒂默总结道，“这对机器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么智子小姐，您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您有什么主意呢？”
“与其说是主意，不如说是一个要求。”智子的口气显得很神秘。
“要求？”主席的脸颊肌肉看起来有些抽筋，似乎这个机器人随便打的一局球就已经摧毁了他整个位置奋斗的事业的价值。
是啊，如果一个机器人能打得过我每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类……
“恩，我的要求就是，请允许我代替大卫选手参加你们的比赛！”智子露出了俏皮的神色，甚至还比了个一般只有小女孩才喜欢做的剪刀手的姿势。
“代替……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
“恩，代替大卫先生。这就是我想出的主意，一来大卫选手也看到了我的水平，如果能由我替代你去参加比赛的话，岂非很容易赢得胜利？”
我不置可否，为什么我要靠一个机器人去……
“第二点，我对这项比赛很有兴趣。如果你们允许我参加比赛的话，拉蒂默先生，我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埃洛伊公司。”
原来这不是主意，而是一种威胁！
“你们仔细想一想吧。”智子又做出个胜利的手势。
主席已经完全惊呆了，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智子。
“但是……在正规的比赛中没有替代这一说吧？”看来拉蒂默没有丝毫表示反对，反而在真的思考这种可能性。我真的怀疑这不过是他们在一唱一和，不然为什么一个人类却处处要听机器人的？
“这容易，我的外表是用有机材料做成的，具有很好的可塑性。因此我应该可以变成接近大卫先生的模样，大卫先生……如果我为您赢得了奖金和荣耀，您还会向大家说出这个秘密吗？”她冲我眨了眨眼，我已经看到她的面容在起变化了，“尽管在最后可能大家还是会知道这个计划，但你已经赢得了荣誉和奖金，而斯诺克这项古老的运动嘛……也已经重获新生了，获得了足够的接入率能够维持下去，谁还会去反对呢？”
是啊，仅仅是多用了六天的时间，就能够让这项我们热爱的运动生命长存，谁还说说三道四呢？
“你看，我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她的胸脯也缩了下去，两条手臂的皮肤的颜色也从白色变化成了接近我的黄色。
“不，不……”我摇了摇手，“智子小姐，请停下来！”
“什么？”她停止了变化，“你不愿意答应？你还是要现在就向大家揭露主席的计划？”
“我是说，”我的神情黯然，“我可以把我的参赛资格让给你，但是……请你不要变成我的样子。主席先生，我可以退出这项比赛吗？”
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主席，我内心涌起了一股哀伤之情。
“哦，为什么？”智子有些不解，“这样的话，您不仅没有了奖金，也没有了名次。”
在我看过智子的神奇之后，我在乎的不再是奖金和名次了，我感到悲伤的是……如果智子真的能横扫千军，把我们这些人类选手都击败的话……这样说来，整个斯诺克运动仅仅凭借计算就能够完成，而无需人类智慧的参与……这样的运动到底还有生命吗？
如果有一天机器能完美地复制人类的所有活动和运动，人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岂非说明了，人类的这点小聪明本就没什么价值？
我们这项运动的本质，难道本就是计算吗？只不过人类计算的比较模糊，而机器计算的比较准确，这其中的区别不过如此吗？
比起揭露主席的阴谋来说，这个关于我们所热爱的事物的本质的冲击……对我来说，实在太大了，我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种质疑所击倒。
一切不过是计算，我们还倾注什么心血呢？人永远算不过机器。
我感到我的信念正在一点点被摧毁。
我所从事的这项运动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也许是我本人水平不济……也许那些大师们……
我想到了一个人物：“主席先生，尽管智子小姐的运算能力远超人类。但你认为，她也赢得过八号大师吗？”
主席这才回过神来，击掌称妙：“是啊！我们还有八号大师呢！”
拉蒂默挑了挑眉毛，小心地问道：“八号大师？那是何方神圣？”
“无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自称八号，”我依然有些不安，即使是八号大师……
“他是来自冥想团吗？据我所是，只有冥想团的大师才会自称几号几号的。”拉蒂默似乎对冥想团很熟悉。
主席点点头：“正是如此。”
智子已经恢复了原状：“看来冥想团的人倒是很活跃呢！说是要淡出世俗，却偏偏每次都能遇到。”
拉蒂默陪笑道：“呵呵，他们的目的是要让所有人都淡出世俗，所以当然要先入世进行一番劝说啦。”
“我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吧。主席先生，你也听到了大卫先生的话，他愿意把参赛资格让给我，您说该怎么办呢？”为什么这个机器人会对斯诺克这么感兴趣？不，我想起我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机器人怎么会有“感兴趣”的精神状态呢？
“参赛资格……并没有规定可不可以让给别人。不过……”
“不过，您可是主席呀！您说了算。”
主席望着我，看来今天所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设想。
“你觉得智子能战胜八号大师吗？”我问主席。
“战胜？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她……”
“那就试试吧。”我现在渴望看到结局，这关乎我坚持下去的意义。如果一个机器，仅仅凭借更快的运算就战胜了我们斯诺克球坛的领军人物和不败将军……那么人类从事这个游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期待着八号大师能把智子打得落花流水。
我想，主席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主席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不过，智子小姐，要碰到八号大师前，你还需要战胜很多选手呢。”
“我会小心的。大卫先生已经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了呀！”说实话，这个机器人实在太讨厌了，她一定是内嵌了人类的嘲讽和挖苦的语言模块，“不过，说真的，这也是我计算好了的。”
“计算什么？”
“计算好了大卫先生会把参赛资格让给我，因为我实在无法完成大规模的变形。唉，要移动这些有机物可真难受……”她摇头晃脑道。
她也一定内嵌了人类的“欺诈”模块！
智子并不言语，重新把所有的球放好，招呼我先来开杆。
我并不相信她能具有如此强大的运算能力，所以故意下了力气，把所有红球都打散，有的甚至还紧紧贴在台面边缘——这些红球是最难打的了，如果是我们人类的话，一定会选择防守。
“轮到我了，”智子边说着边出了第一杆，红球应声入袋，而母球也走到了极其合适的位置，“接下来是黑球。”
黑球也应声入袋，母球这回走到了台边。
“你没球可打了吧？”我嘲笑道。
“哦？我本来就算好如此啊。”智子又俯下身子，难道……难道她有本事去打那颗贴着台边的红球吗？
又是一声干脆利落的击球音——那颗我认为几乎无法打进的红球也应声落袋，更令我惊讶的是，母球完美地停在下一颗可以打的红球的旁边，正对着底袋的袋口！
“这……”这场面有些颠覆我的认知，我转头看了看主席，也看到他脸上的惊怖之色。
“这什么？”作为一个人类，拉蒂默似乎却很乐意看到机器人的胜利，“智子已经计算好了这颗球能打进去。”
“因此就打进去了吗？”我和主席异口同声，感到惊讶万分。
“这有什么困难的呢？只不过是计算问题。”智子的挥杆速度越来越看，我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颗球落袋了，只是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瞬间台面上就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彩球。
“哦是了，”智子停下了脚步，“即便这时我出现了失误，对方上手清空台面的话，分值也比不过我的吧？”
我不用算就知道她说的没错，如果我是智子的对手，恐怕早就已经举白旗认输了——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好了，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智子的实力了。”拉蒂默总结道，“这对机器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么智子小姐，您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您有什么主意呢？”
“与其说是主意，不如说是一个要求。”智子的口气显得很神秘。
“要求？”主席的脸颊肌肉看起来有些抽筋，似乎这个机器人随便打的一局球就已经摧毁了他整个位置奋斗的事业的价值。
是啊，如果一个机器人能打得过我每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类……
“恩，我的要求就是，请允许我代替大卫选手参加你们的比赛！”智子露出了俏皮的神色，甚至还比了个一般只有小女孩才喜欢做的剪刀手的姿势。
“代替……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
“恩，代替大卫先生。这就是我想出的主意，一来大卫选手也看到了我的水平，如果能由我替代你去参加比赛的话，岂非很容易赢得胜利？”
我不置可否，为什么我要靠一个机器人去……
“第二点，我对这项比赛很有兴趣。如果你们允许我参加比赛的话，拉蒂默先生，我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埃洛伊公司。”
原来这不是主意，而是一种威胁！
“你们仔细想一想吧。”智子又做出个胜利的手势。
主席已经完全惊呆了，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智子。
“但是……在正规的比赛中没有替代这一说吧？”看来拉蒂默没有丝毫表示反对，反而在真的思考这种可能性。我真的怀疑这不过是他们在一唱一和，不然为什么一个人类却处处要听机器人的？
“这容易，我的外表是用有机材料做成的，具有很好的可塑性。因此我应该可以变成接近大卫先生的模样，大卫先生……如果我为您赢得了奖金和荣耀，您还会向大家说出这个秘密吗？”她冲我眨了眨眼，我已经看到她的面容在起变化了，“尽管在最后可能大家还是会知道这个计划，但你已经赢得了荣誉和奖金，而斯诺克这项古老的运动嘛……也已经重获新生了，获得了足够的接入率能够维持下去，谁还会去反对呢？”
是啊，仅仅是多用了六天的时间，就能够让这项我们热爱的运动生命长存，谁还说说三道四呢？
“你看，我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她的胸脯也缩了下去，两条手臂的皮肤的颜色也从白色变化成了接近我的黄色。
“不，不……”我摇了摇手，“智子小姐，请停下来！”
“什么？”她停止了变化，“你不愿意答应？你还是要现在就向大家揭露主席的计划？”
“我是说，”我的神情黯然，“我可以把我的参赛资格让给你，但是……请你不要变成我的样子。主席先生，我可以退出这项比赛吗？”
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主席，我内心涌起了一股哀伤之情。
“哦，为什么？”智子有些不解，“这样的话，您不仅没有了奖金，也没有了名次。”
在我看过智子的神奇之后，我在乎的不再是奖金和名次了，我感到悲伤的是……如果智子真的能横扫千军，把我们这些人类选手都击败的话……这样说来，整个斯诺克运动仅仅凭借计算就能够完成，而无需人类智慧的参与……这样的运动到底还有生命吗？
如果有一天机器能完美地复制人类的所有活动和运动，人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岂非说明了，人类的这点小聪明本就没什么价值？
我们这项运动的本质，难道本就是计算吗？只不过人类计算的比较模糊，而机器计算的比较准确，这其中的区别不过如此吗？
比起揭露主席的阴谋来说，这个关于我们所热爱的事物的本质的冲击……对我来说，实在太大了，我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种质疑所击倒。
一切不过是计算，我们还倾注什么心血呢？人永远算不过机器。
我感到我的信念正在一点点被摧毁。
我所从事的这项运动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也许是我本人水平不济……也许那些大师们……
我想到了一个人物：“主席先生，尽管智子小姐的运算能力远超人类。但你认为，她也赢得过八号大师吗？”
主席这才回过神来，击掌称妙：“是啊！我们还有八号大师呢！”
拉蒂默挑了挑眉毛，小心地问道：“八号大师？那是何方神圣？”
“无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自称八号，”我依然有些不安，即使是八号大师……
“他是来自冥想团吗？据我所是，只有冥想团的大师才会自称几号几号的。”拉蒂默似乎对冥想团很熟悉。
主席点点头：“正是如此。”
智子已经恢复了原状：“看来冥想团的人倒是很活跃呢！说是要淡出世俗，却偏偏每次都能遇到。”
拉蒂默陪笑道：“呵呵，他们的目的是要让所有人都淡出世俗，所以当然要先入世进行一番劝说啦。”
“我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吧。主席先生，你也听到了大卫先生的话，他愿意把参赛资格让给我，您说该怎么办呢？”为什么这个机器人会对斯诺克这么感兴趣？不，我想起我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机器人怎么会有“感兴趣”的精神状态呢？
“参赛资格……并没有规定可不可以让给别人。不过……”
“不过，您可是主席呀！您说了算。”
主席望着我，看来今天所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设想。
“你觉得智子能战胜八号大师吗？”我问主席。
“战胜？我不知道，你看到了，她……”
“那就试试吧。”我现在渴望看到结局，这关乎我坚持下去的意义。如果一个机器，仅仅凭借更快的运算就战胜了我们斯诺克球坛的领军人物和不败将军……那么人类从事这个游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期待着八号大师能把智子打得落花流水。
我想，主席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主席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不过，智子小姐，要碰到八号大师前，你还需要战胜很多选手呢。”
“我会小心的。大卫先生已经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了呀！”说实话，这个机器人实在太讨厌了，她一定是内嵌了人类的嘲讽和挖苦的语言模块，“不过，说真的，这也是我计算好了的。”
“计算什么？”
“计算好了大卫先生会把参赛资格让给我，因为我实在无法完成大规模的变形。唉，要移动这些有机物可真难受……”她摇头晃脑道。
她也一定内嵌了人类的“欺诈”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