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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作精和他的怨种男友(13)
    宁婉的办公室不小, 摆了还几个展览柜还有空余地方摆沙发,懒人沙发和一个长条沙发,圆桌下面压着张少女紫的地毯。

    玻璃杯倒扣在上面, 折射的镭射般的光波。

    宁霄是来抓宁婉的, 他觉得上班就应该好好上, 本来就是照顾她给她安排的虚职,平白给她开那么些钱, 她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动不动就请假。

    就是亲戚也太过分了点。

    他气势汹汹地来,然后像只呆头鹅一样地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 宁婉都有独立办公室, 他当然也有,不过他办公室没宁婉得这么好看,他的办公室就摆了个办公桌和椅子, 他也觉得那样有点空, 就学人在办公室养鱼。

    可惜托人弄来的金龙鱼全死了。

    他是很心疼的……又在想这些没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 大概是陈幺叫他,他就进来了。

    宁婉办公室放的中央空调, 冷飕飕的。

    宁霄攥了下手心, 还是有些黏腻, 体感是不热了, 但他心里热, 他紧张到出汗。

    陈幺没见过煤老板,但他觉得宁霄就是那一挂的, 虽然有点土、有点俗, 但出手很大方的。他也没有特意去揣测宁霄, 他就是看到了宁霄,就想到了这些。

    他占了长条沙发,宁霄就很自觉地去坐了懒人沙发,他见宁霄一直在摩挲手汗:“热的话,外套可以脱掉的。”

    宁霄啊了声,黑脸红了点,又哦了声,他很少穿西装,在他印象里这是高端人士的标配,他解扣子都艰难。

    兴许解扣子不难,就是在陈幺的注视下解扣子有点难。

    陈幺很少碰见宁霄这样的,他觉得:“齐哥,他还挺可爱的嘛。”

    系统:“他性子就很淳朴。”

    它给宁霄发好人卡,“他是个好人。”

    陈六幺喜欢攀高,喜欢所谓的上流人士的高雅,他天赋不差,要是一心高考,不去学大提琴,应该能进清北,但他不,他就要学大提琴。

    陈幺还在看宁霄:“我真要吊着他,等给他没用了,一脚踢开吗?”他很不忍心,“那不好吧。”他不想伤害副厂长他儿子的纯洁的感情。

    总共没几个扣子,宁霄都要解冒汗了,他真的不想那么笨拙,但越急越容易出差错,胖子就容易出汗,他的手指被汗弄得又滑又湿,扣子都亮了起来。

    陈幺觉得宁霄都快哭了,他抽了张纸,都没下沙发,他探身,差不多是一个半跪的跪姿,他体态颀长匀称,肩后面脊骨绷直,腰很细:“解不开?”

    宁霄在陈幺靠过的时候很突兀地松了手,唇都抿在了一起,在下巴快挨到陈幺发顶的时候,偏开了黑里透红的脸:“嗯、嗯。”

    陈幺的手指细长,他爱干净,无论哪一处都很干净,粉白的指甲有点透,剪得齐整,他给宁霄解开了扣子:“这种天就不要穿西装了,不透气,闷。”

    他又看了眼宁霄,“要是一直待在空调房里可以。”

    宁霄不止穿了西装,他还穿了马甲,可能是被忽悠了,马甲的尺码小了两号,他还壮,勒的肉都有些变形,他才发现这个问题。

    他又开始抬不起头了,改变了下走姿,想要遮挡一下,但他那么大的个子,光是扭捏一下肯定是徒劳无功的。

    陈幺觉得宁霄挺像只笨熊的,虽然不怎么会玩杂耍,但挺能逗人笑的,他也确实笑了:“紧吗?”

    宁霄都羞愧了:“紧。”他吸肚子,“可能是我中午吃多了。”

    陈幺还想再帮帮忙,毕竟逗宁霄,真的有种撸笨熊的既视感,还是那种很害羞、一碰到就会抖得大熊,但他觉得他再过去点,宁霄就该厥过去了。

    他歪回去:“是马甲小了,你买的不是一套吧?”

    宁霄把马甲也脱了下来:“是不是一套。”他看到陈幺笑了,他觉得陈幺应该是在笑他,但他没什么不舒服的,他就是脸红,“他说,现在比较流行混搭,马甲小一号显胸肌和腰线……比较潮。”

    他?

    导购员吧。

    宁霄这一套西服大概就是卖不出去的压货凑了一套,还比较潮,像个小丑还差不多,陈幺重新拿上手机:“你被坑了,他骗你的。”

    他退出刚点进去的游戏,宁霄说午饭吃多了他才起来他今天就吃了根冰棍,不饿的时候没感觉,一饿起来,感觉胃都在烧,宁婉这里有零食,但他还是想吃生煎,“这里可以点外卖吗?”

    宁霄还在想那导购员对他笑得那么亲切,那么热情,怎么会坑他呢……说不上难过,就是有点失落:“外卖?”

    他下意识摇头,工作期间不能点外卖,但等他看到陈幺的时候,“可以。”

    陈幺头一次见:“摇头是可以?”

    宁霄的脸黑,红起来竟然也挺明显的:“我……”

    陈幺又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那就是别人不可以,我可以喽。”

    宁霄顿时陷入了一种不能说的心思被拆穿的境地,他几乎要弹起来。

    “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婉婉姐的朋友吗?”陈幺是故意喊得亲一点的,攀关系的,恐怕宁霄打死都想不到,陈幺就跟宁婉见过一面,“不用太照顾我啦。”

    他怕翻车,提前打预防针,“我其实跟宁婉不熟。”

    是你觉得他是宁婉的朋友,他可没说。

    他说了他和宁婉不熟了。

    宁霄以为陈幺是不好意思被他特意关照才这么说的,初印象一旦形成就是很难改,他觉得陈幺就是宁婉的朋友:“你也不用这么说。”

    他觉得陈幺人好看,心里也好,“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叫吧。”刚来就搞特权,容易被人针对的,他怕陈于幺不好意思,“我也饿了。”

    陈幺偏了下脑袋:“你不是中午吃多了?”

    “我。”

    宁霄忘了他之前说的了,一下子有点结巴,“我、我饿得快。”

    陈幺还挺喜欢笑的:“是吗?”

    他是知道的,“我就是来顶班的,你不用特意关照我的。”

    当着他这个副厂长的儿子的面公然说自己是来顶班的,宁霄把头埋得低了点:“你是宁婉的朋友……应该的。”

    不是,他其实是来找宁婉算账的,他不是因为陈幺是宁婉的朋友才想关照他的,但现在这个借口比较好用,“你不用客气。”

    陈幺就不是个客气的人:“生煎和海蛎粥。”

    宁霄还在想陈幺再不同意的话,他要怎么办:“啊?”

    陈幺的脸庞白皙,睫毛浓长,眼角弧度圆润,他乖的时候就有点清纯娇憨,他屈膝,黑T下露的一截手臂细白:“不跟你客气。”

    大概就是被击中的感觉。

    宁霄迅速低头,脸发烫的同时又在笑:“哦。”

    ……

    宁霄只是土,并不抠。

    至少比明渡大方多了。

    宁霄都没问陈幺要是什么口味的生煎,他各点了一份,他还点了下店里招牌,听说是空运的乳山生蚝,一只就要大一百。

    他是有钱,但还是觉得有点贵,可他大方。

    宁婉是朝九晚五,五点准时下班,陈幺四点五十八就在掐点了。

    宁霄饭量大,他不饿也能吃,带的东西都没浪费,他见陈幺起身:“你要走了吗?”

    陈幺是得走了:“你不下班吗?”

    宁霄还有事,但陈幺一问他:“下、下。”

    陈幺还是第一次来魔都,他想逛逛,他就按捺不住自己骚动的心:“你对这儿熟吗?我刚来,想转转。”

    宁霄其实也不怎么熟,但他想跟陈幺一起转转:“我不是本地人,但我知道有条街挺热闹的。”他说完就后悔了,他现在虽然有钱了,但还是不怎么去那些奢侈品店、星级餐厅,总之宁婉喜欢去的,他都不喜欢,他还是喜欢闹市街,“我……”

    陈幺也不是很想出去,但他更不想回宿舍,那宿舍想起来就噩梦,他看着宁霄:“你现在想去吗?”

    我现在想去。

    宁霄是想去的,他就是有点担心陈幺不喜欢他选的地方:“去。”

    宁霄就是老实,他其实只是说他知道有个地方比较热闹,又没说具体位置。

    他完全可以带陈幺去其他地方,但他还是带陈幺去了闹市街。

    说是街,其实是综合性娱乐的夜市。

    长巷里,老招牌了,大学生和社畜喜欢来这里玩,年轻人多。

    夏天,天长,六点天还亮着。

    美食圈的妖风总是一阵一阵的,网红店也是一茬一茬的,前些天又火了个啵啵啵的奶茶店,主打暴力青柠茶。

    排队排了一百多号。

    宁霄出门是想把西装套上的,他觉得光穿个白衬衫出门就跟裸奔一样,但陈幺一句话就阻止了他。

    陈要就打量了下只穿白衬衫黑西裤的宁霄:“这样帅。”

    宁霄走路都是飘的,他也就大专毕业,心性还年轻,也知道啵啵啵很火,他看了眼那队,竟然也不觉得长:“你喝吗?”

    他声音不怎么高,“你喝我去排。”

    陈幺记得明渡就是来充场子发传单来了,他不会就是在这种网红店干的吧……这种店就是骗人加盟的,在网上炒作一下,请人演演戏,然后骗一波加盟费就跑。

    绝大多数网红店都活不过仨月:“我不渴。”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朝队伍里看,有点心不在焉的,不是吧,不是吧,他不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明渡吧,他可不想让宁霄知道他有个那么穷的朋友,关键是他不想宁霄现在就知道他很穷,“走吧。”

    没人不在乎钱的。

    这个世道也总是对穷人苛刻点,要是俩富二代一起出去玩,期间只有一个富二代掏钱,那说明俩富二代关系好。要是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二代,那就是想占便宜,那就是万恶不赦贪婪的原罪。

    明明都是一样的行为,但前者的行为就是更容易被美化,也更容易被人接受。

    宁霄比陈幺高,他有一米八了,但他的腿没陈幺的长:“走吗?”

    陈幺的比例就很绝,他脸好看,腕线过裆,腰下面全是腿,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把鸭舌帽带出来了:“走。”

    路灯已经开了,但天还亮着,就没显得那么亮。

    六七点,不热了,正是人潮拥挤的时候,年轻人多,审美就有差异,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大都市要开放包容些。

    汉服、洛丽塔、还有cos服,荧光色系的高街风。

    就很靓。

    陈幺穿得简单,简单就更扎眼了,脸在什么时候都是潮代名词,他还不止脸好,肩宽,腰细,一双腿笔直修长。

    气质明艳清澈,又有点骄矜。

    街道斑驳成影,就他的模样漂亮得出奇。

    宁霄手又冒汗了,他走过去,然后被陈幺拉了一把:“嗯?”

    陈幺没回头,他还在祈祷明渡不要发现他:“走吧。”他也有点热,“我想吃点冰。”

    宁霄偷偷把手汗抹后面:“好、好的。”——

    陈幺心里有事,但他心大,他还是玩得挺高兴的,大概十点多,他跟宁霄告别说要回家。

    宁霄说要送他,但他没让。

    打的是有点贵,他坐的公交。

    公交就慢,他到宿舍差不多十二点了。

    宿舍就三人,有三个上夜班去了,明渡不在,他们就在宿舍打游戏开黑,他们在门被推动的时候集体静默行注目礼,发现是陈幺后又继续开黑。

    也没人想跟陈幺说话,陈幺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说什么?能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陈幺跟宁霄玩打气枪,俩人玩了五百多的一个毛绒玩具都没赢到,宁霄在最后要走的时候去精品店买了个半个高的泰迪熊。

    疯了一晚上,他现在才想起来他又忘了买铺盖了,他对这些事一直不上心,他总觉得会有人照顾他。

    明渡也没太晚回来,他凌晨一点多到的宿舍,正在飙脏话开黑的三人蹭一下全起来,走出去了。

    晚上十点后,宿舍就是睡觉休息的地方,开麦打游戏的自觉出去。

    至于为什么他们在陈幺在的时候不出去。

    欺软怕硬呗。

    明渡拧了下眉,但没理他们,他看到了陈幺,也看到了那只半人高的泰迪熊:“哪来的?”

    陈幺听到动静把头从泰迪熊怀里抬起来,看到是明渡又把头埋了下去,声音闷闷的:“买的。”

    跑了几小时。

    累死了。

    不只是泰迪熊,明渡还发现,陈幺还带了个会发光的恶魔犄角:“你出去玩了?去哪了?”

    陈幺坐公交的时候还不觉得,一躺下感觉他的腿都快不是他的了:“就随便玩了玩。”他不觉得自己要跟明渡交代宁霄的事,“我好累哦,你不要吵我。”

    明渡觉得不能是他就离开了一下午,陈幺就跟别人好上了,他想着,默默坐下:“我给你带了生煎,吃吗?”

    陈幺对已经得到的东西一点都不珍惜,他撇嘴:“不吃。”他的脸还埋在泰迪熊里,但他的第六感感觉他现在很危险,他都想爬起来了,但有人掐住了他的命运的后脖颈,“……你干嘛?”

    明渡掐一下,又捏一下:“吃过了?”他声音还蛮温柔的,“跟谁吃的?”

    关你屁事。

    陈幺的脾气比明渡还狗,他全然忘记了下午还说能把男朋友让给明渡,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你放开,我警告……疼、疼疼,哥。”

    明渡告诉自己得冷静,但不行,他一想他下午顶着日头去干活,手都搓掉皮了才洗掉了满手机油,陈幺跟别人卿卿我我的吃生煎、逛街、买泰迪熊,他怒火中烧的同时还感觉头顶带点绿:“你还想袒护那个奸夫。”

    陈幺:“?”

    你没事吧?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明渡见陈幺想翻腾,毫不手软地摁住了他:“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那张罪恶的脸。”

    “……”

    陈幺其实是有点生气的,但没绷住,罪恶的脸、罪恶的脸、罪恶的脸……他脑子无限循环,然后笑的肩膀一直抖,“你有病吧。”

    他现在还觉得明渡跟在他玩,“你放开。”

    明渡又看了眼那份生煎,脑子真的嗡嗡的:“放开,放开让你再去找那奸夫吗?”

    陈幺真要无语了:“你闹什么呢。”他还是扑腾过来了,他发乱糟糟地歪头看了眼,试探道,“你疯了?”

    明渡瞥了陈幺一眼:“跟谁玩去了?”

    陈幺不觉得有什么,但看明渡挺在乎的:“我朋友。”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挺乱的,就摇头晃了下,乱糟糟变成了凌乱美,“我的好朋友。”

    这就是他给宁霄的定位。

    没错,他虽然打算花宁霄的钱,还打算让宁霄给他找房子,但他不打算跟宁霄一起。

    明渡挑唇,一针见血:“刚认识的好朋友。”

    “……”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陈幺有点郁闷,但还是振振有词,“刚认识怎么了,刚认识就不能当好朋友了?我们就是单纯的……”

    “别逼我扇你。”

    明渡说话慢半拍,“的屁股。”

    陈幺:“……”

    他蜷缩了下,默默地藏起了自己的屁股,“你怎么会对同性的屁股这么感兴趣,不对。”他抓住了重点,“你凭什么管我。”

    明渡也不生气:“你睡得谁的床?”

    睡你的床又怎么了!

    陈幺才不会觉得心虚理亏:“那又怎么样!”

    明渡还是不生气,他扬手,在陈幺吓得闭眼的时候,轻轻地摸了下陈幺的发光犄角,然后很清脆的断裂声,他把徒手掰下来的犄角塞进了陈幺掌心,温和道:“不怎么样。”

    谁跟你结婚倒八辈子霉。

    你肯定家暴!

    陈幺把指责的话咽下去:“哥、哥,有话好好说。”

    “出息了啊,会交朋友了啊?”明渡的理智回笼,说话开始慢条斯理的,他端量着陈幺,“就一眼没看住你,你真能耐。”

    陈幺其实是个腼腆的人:“不用……”

    “还笑。”

    明渡也笑,“你觉得我在夸你吗?”

    不是吗?

    他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就想找个富二代……说他能耐,怎么就不是夸奖了呢,陈幺虽然觉得是的,但并不敢吱声。

    明渡好像很想扒了他的皮。

    明渡已经恢复了冷静,开始给陈幺算账:“花了人多少钱,收了人多少礼,折现还给人家。”

    “什么?”

    陈幺长这么大,“这不可能!”

    他不觉得别人给他花钱是白给的,这是他通过个人魅力和能力,综合了他的颜值情商、他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和汗水赚的,他言辞激烈,“这是我的血汗钱!”

    明渡心平气和:“说完了,算。”

    陈幺没跟明渡红过脸:“凭什么,你算老几!”他都从明渡床上往下爬了,“我告诉你,我就是从这跳下去,死外面,我也不会……”

    明渡知道陈幺歪到没边了,但他竟然现在也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恶毒蠢货就是要挨操的诡异心理,就很变态。

    就真的很变态。

    他沿着往床边一坐,用一只手揽住陈幺的腰,把人往他怀里带:“别闹了,折现的钱我给。”

    明渡的帅也是很难得的,平心而论,坐在这么一个大帅哥怀里,靠着他硬邦邦的腹肌,陈幺脸都红了,他是gay,还是个纯零。

    他能容忍明渡几次管东管西,愿意跟明渡睡一张床,那也不是一点春花秋月的心思都没有,食色性也,可他还是坚持:“我赚的。”

    提供情绪价值就不是价值了吗?

    又没偷没骗的,靠个人天赋吃饭怎么了?抢你家大米了!

    明渡又笑了:“他陪你,你就不高兴?”他是这么说,但陈幺要敢说高兴,他肯定会翻脸,所以他迅速掠过这一句,“别老把自己放的这么低啊,你就非得是打工的,他是老板?”

    陈幺倒是没想过这儿,他有点疑惑,但好像又知道了,他没钱,他没父母,他没有倚靠,他一直觉得自己就该……他就是觉得别人花钱才是对的,他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我。”

    他是不乐意的,为什么非得他打工。

    他其实还挺骄傲的,出身贫苦、父母早亡,还有张漂亮的脸,别人觉得他就该走歪门邪路,他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没太歪,他高考、练琴,他有些泄气,“我就是没那么想过。”

    明渡低头,亲了他一下,没亲别的地方,就是额头:“把钱还给他。”

    三观其实挺难改的。

    陈幺还是纠结,但他还是用掌心抵住了明渡的唇:“差不多行了啊。”

    亲一下得了。

    他是明渡这种穷逼能碰的吗?

    明渡的笑的时候,喉结也会颤,就很性感,他个高,肩宽,胳膊也长:“我伺候你呢,你占便宜你还不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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