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他有些不服气地开口道：“那你能听到什么？”
    戚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偏头看向了一个方向，像是在听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头来回道：“西装男他们还没回去，在西北方向，他们在找门。”
    “找……门？”陆承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着戚愿的神色，见戚愿一脸肯定后，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你觉得我在胡说？”
    哪想陆承闻言却摇了摇头：“你没有胡说，因为我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门。”
    这一下戚愿倒是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陆承不想在这臭气熏天的垃圾场说话，可奈何戚愿作为女孩子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他也不想自己显得太过矫情，于是忍耐地憋了口气后，快速地问了戚愿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承的语气极为严肃，昭示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是个非常炸裂的回答。
    戚愿迅速思索了一番，不确定道：“……人？”
    “不是，更具体的身份。”
    戚愿恍然大悟：“哦，男人。”
    “不是指这个具体。”陆承头上都要冒黑线了。
    “你期待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戚愿直接反客为主。
    陆承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就算听到别人叫了他一声陆博士也根本不在意，在她眼里他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陆承不再卖关子，单刀直入：“我是科学促进协会的研究员。”
    说
    完，他又郑重地看了戚愿一眼。
    因为陆承看过来的表情过于严肃，仿佛说的是什么堪比世界毁灭级的大事一般，就算是神经大条的戚愿也难得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得太平静好像不太好。
    她很是体贴：“呃，这里我该表示惊讶吗？”
    陆承理解不了戚愿的体贴，他只觉得头疼，为什么每次和戚愿说话都那么累呢？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戚愿闻言做个了把嘴上拉链拉住的动作。
    明明戚愿已经很是配合了，但陆承却没来由有种非常不得劲儿的感觉。
    毕竟换做其他人要是听到他的身份，一定会十分震惊，不说把他供起来，至少不会如此……连轻慢都没有，纯粹只是不在意，像个漫不经心听着三流故事的路人。
    这会让讲故事的人连讲述的欲望都大打折扣。
    “科学促进协会，是全球最顶尖的研究中心之一，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能研究出丧尸疫苗，结束这个末世的人很可能就会在这里产生，而我的导师，正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致力于研究能让丧尸便回人类的方法，并且有了一定的进展，但是他失踪了，和他一同失踪的还有他的所有研究资料。”
    “这些和门有什么关系？”
    陆承就知道戚愿才不会乖乖闭嘴，不过他也懒得计较了。
    “这个研究项目，就叫做‘门计划’，因为我的导师坚持这会是通向全新世界、给人类带来希
    望的门。”说到最后，陆承的表情越加复杂了几分。
    戚愿没有立即说话，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忽然朝着陆承的方向往前靠了靠，明明她比陆承矮半个头，可却自带两米八的气势，这种前倾的姿势，给足了陆承压迫感。
    “咚咚咚。”陆承的心跳陡然加快，甚至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窘迫。
    “陆博士，你不喜欢这位导师啊。”
    “！！！”陆承猛地低下头，对上了戚愿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窘迫感，那是因为戚愿虽然时常表现得奇怪又不靠谱，但是她却能看透别人真实的想法。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所以他才会觉得窘迫。
    更别说，戚愿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他陆博士，简直讽刺意味十足。
    “你在说到佼佼者和研究项目时，虽然你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可是你这里——”
    戚愿的右手缓缓抬起，食指伸直，四指弯曲，点了点陆承的心口：“你这里在说着你的不屑和委屈，你也不为他的消失感到惋惜和不安。”
    陆承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就要按住自己的心脏，却因为动作太快，触碰到了戚愿的指尖。
    戚愿的指尖很凉，比起第一次他为她治疗时要凉得多，那不是人类正常的体温。
    有一瞬间，陆承甚至怀疑戚愿是不是什么能听到人类心声的其他存在。
    要不然，她怎么会从他的寥寥数语中勘破他
    隐藏的秘密。
    “所以，你的导师做了什么？窃取了你的研究成果并冠上了他的名字？还带着你的研究成果跑路了？”
    如果说，之前见识到戚愿的武力时，陆承就已经觉得眼前的人很厉害了，那么现在，陆承有了一种自己仿佛从没真正过戚愿的感觉，她的厉害从来都不只是在武力之上。
    “不是我的导师做了什么，而是……整个协会。”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陆承原以为不会随便告诉任何人的事情，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对戚愿坦白。
    即使戚愿这个倾听者其实对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说想要让人们接受这个项目，比起说这是一个新人的研究成果，显然说这是协会最权威的研究员的成果更具有说服力。他们劝我，说为了全人类的福祉，我必须退让，这是大义，随后把我安排成了那人的学生。”
    戚愿闻言乐了：“哈哈哈哈，都末世了，说的比唱的好听的人还这么多啊？他们怎么不说，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决定打破规矩，将一位天才研究员晋升为研究中心最权威的存在？这不是更加鼓励人心吗？”
    “是啊，可能越不行的人越不甘于平庸吧，所以总想把别人的金子抢过来贴在自己脸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权威一般。”
    “现在你说的倒是痛快，当时你怎么就被撕破那群人的嘴脸呢？”戚愿可不附和陆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