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息壤吗？”林枫问。
    “是……是你吗的鬼！”江小白突然骂道。
    林枫皱眉，“你怎么了？”
    江小白沉默，似乎也觉得自己骂人骂的毫无道理。
    假如……假如你能早一点过来，也许阿卿就不会死了。
    假如，假如刚才我拒绝阿卿的提议，阿卿也不会死。
    但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假如？
    他看着那棵轰然倒塌的大树，感应到这棵大树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心情无比低落。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阿卿死了。”
    他捂着心脏，苦笑说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所救，并且，并且这个女人为了救我，死了……”
    阿卿死了。
    只留下一颗种子在他心脏。
    虽说经过漫长岁月之后，这颗种子会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阿卿也会随之复生。
    但那是很漫长，很漫长之后的岁月。
    听了江小白的转述，林枫心情也有些低落。
    “没关系，她还会再次复活。你若是心有愧疚，可以等她再次复活时，加倍的对她好。”林枫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说完这句话，江小白陷入长久的沉默。
    ……
    和张狂一起回到方寸山。
    林枫直接来至道庙前，表明来意。
    左堰虚无缥缈的声音，从道庙传出。
    “我能救！”
    听到这三个字，林枫内心惊喜。
    果然，大师傅他……果然是大圆满境巅峰的强者。
    或者，更强！
    然而左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凉了半截。
    “但她体内的神魂碎片太多，我出手，可以帮你救醒她，却无法帮她彻底吸收那些神魂碎片，她醒来后，需时刻忍受神魂碎片带来的折磨和痛苦。这样，你愿意吗？”
    林枫当然不愿意。
    他怎么忍心，让梓琪时刻忍受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没别的办法吗？”林枫问。
    “有。”
    “什么办法？”
    “办法，在九天之上。”
    “大师傅，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左堰沉默片刻，说道：“有些话，不能说。只有当你面临那个选择时，你才会明白为何不能说。”
    林枫皱眉，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便起身，拱手作辑，准备告辞。
    “等等。”左堰道。
    “嗯？”林枫疑惑。
    “我给你们的东西，都用了吗？”左堰问。
    “东西……你是说大黑伞吗？”林枫想了想，反问。
    “嗯，还有其它两件东西。”左堰道。
    “没用过，那两件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林枫皱眉问。
    “这个……也是不能说。”左堰道。
    林枫有些烦躁了。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你问我干啥？
    “走吧。”左堰道。
    林枫再次拱手作辑，转身带着江小白离开。
    待他二人离开后，在道庙门前盘膝而坐的张狂，突然问道：“师伯，你刚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便不要问，自己去悟。”左堰的语气也烦躁起来。
    屋内，老头儿表情十分憋屈。
    他揪着胡子，喃喃自语道：“唉，当年为了救老七，和佛祖那老光头打赌，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乖徒儿啊，为师也很想告诉你，但那老光头法听六道，万一被他听到，我输了赌注，那可就亏大了啊……”
    门口坐着的张狂，可没乖徒儿林枫那般好的待遇，听到屋内老道的自言自语，心中疑惑万千，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唉，林枫，你还是快点走完十地，赶紧去往九天吧！”
    “你父母那边，如今可是遇到了大.麻烦。”
    ……
    路过地狱时，把九环锡杖还给地藏。
    林枫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办法，救……”
    他还没问完，就见地藏摇了摇头。
    谛听张开嘴，发出一道低吼。
    地藏伸手，拍了拍谛听的脑袋。
    林枫心情失落的离开了。
    “有些话，不能说。”
    不等谛听询问，地藏有些责怪的说道：“因为有些话，一旦说了，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谛听身体颤抖，连忙闭嘴。
    ……
    回到妖界。
    一路上，江小白沉默寡言。
    林枫偷偷观察，发现这少年好似在极短时间内，就变得成熟起来。
    回到白泽的宫殿。
    楚浩和白泽正在交谈，见他们归来，便结束对话。
    楚浩看向林枫，问道：“情况如何？”
    林枫摇头苦笑，把左堰的原话转述。
    接着，又把江小白遇到的事情娓娓道出。
    “我很抱歉，是我的安排，才导致那姑娘身死。”楚浩看向江小白。
    “和你无关。”
    沉默了一路的江小白，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苦笑。
    “是她命不好，若她不遇到我，说不定……”
    江小白说不下去，浓浓叹了口气。
    柳无双四位女人也叹了口气，想要安慰江小白，但见这少年和以往判若两人的样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阵沉默。
    楚浩看向林枫，说道：“接下来我的安排，是让你去一趟四大神兽的世界，彻底接受它们的传承。”
    林枫点头道：“可以。”
    ……
    四大神兽，是陨落在人间，但还有一部分传承，却留在了妖界。
    或者严格来说，是留在四个妖界碎片中。
    很快，林枫按照楚浩的指引，来到一片到处都密林的世界碎片中。
    “按照楚浩所说，这里原先是青龙的地盘，妖界破碎后，成为一个单独的小世界。”林枫说道。
    柳无双、花音、江小白在他身后。
    “另外还有三个世界碎片，分别是玄武、朱雀、白虎的地盘。”
    林枫走进这个世界碎片的一瞬间，立即觉得遥远的前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过去看看。”林枫说完，便向那边飞去。
    前方，是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有一座无比雄伟的龙形雕像，盘踞在那里。
    林枫看到那雕像。
    瞬间，雕像恍如活了过来，碎石纷纷震落。
    有一道青色的龙魂，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接飞到林枫头顶盘旋。
    轰隆隆！
    世界碎片震动。
    大量的青色光芒，从这个世界碎片的各个角落飞来，全部汇聚于林枫身上。
    这一刻，林枫只觉得体内那条龙魂，开始躁动起来。
    青色光芒融于体内。
    一道龙啸声，传遍四野！
    “师弟，你怎么样？”柳无双担心的问道。
    待龙啸声结束，林枫觉得浑身畅快淋漓，微笑道：“很不错！这应该是青龙的神魂，而之前我在人间吸收的，是青龙血脉。”
    “如今血脉和神魂融合，给我带来的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简单来说，这青龙的传承，效果堪比林枫吸收一颗成熟的大道种子！
    若是能把另外三大神兽的神魂也吸收。
    他有把握，可以突破到大圆满上品。
    到那时，同样为大圆满上品的相柳，哪怕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杀……
    离开青龙世界碎片，他们一行人很快来到玄武的世界碎片。
    这里是一片海。
    看到这片海，林枫想到之前在鲲鹏岛看见的画面。
    鲲鹏岛，也是一片海。
    来到这里，他很快便在海底深处，找到玄武的神魂。
    吸收！
    海水翻腾，恍如世界末日。
    然后是朱雀的世界碎片。
    白虎的世界碎片……
    终于，林枫突破了！
    他的境界，来到大圆满上品！
    “四师姐，你随我去找相柳。”
    “小白，你保护我六师姐回去找楚浩。”
    “那家伙，说是要利用息壤把所有的妖界碎片缝合在一起，我不太懂，你过去了之后，看能否帮上什么。”
    江小白沉默着点头。
    ……
    蛇岛。
    林枫来到这里，祭出魔神剑，当即就鼓动新得来的力量，往岛屿狠狠刺出一剑。
    轰！
    这个世界碎片，被洞穿了。
    “小子，你还敢来送死！”
    脸色阴沉的相柳，直接飞到林枫身前不远处。
    “我来不是送死，是来给你送葬！”林枫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