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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故时
宁衿尔提了药回来。
缇春和宋珩的样貌过于惹眼，缇三江又是为人熟知的，所以出门采买的任务只好落到宁衿尔的头上。
阿覃接过宁衿尔的药，转身去厨房煎药去了。
宁衿尔看了眼卫长策的住处，问道：“他怎么样？”
缇春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打从战场回来，卫长策便不发一言，起初他还坚持地认为卫青山反叛一事有误会，不顾众人阻拦跑到大街上逢人就问，结果每个人给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卫长策不愿相信，整个人已近癫魔，最后还是宋珩给他打晕扛回来的。
“这样下去，他难逃一死。”
在青州失守前，卫长策就伤了七七八八，如今经受一场如此惨烈的战役，心灵又受到如此大的创伤，卫长策确实在消耗生命。
缇春只得狠下心：“待会儿他要是还不喝药，就让宋珩将他打晕了，强行给他灌下去。”
宁衿尔对他没什么感情，甚至有几分因为卫青山的迁怒，“宋珩的身体如何？”
此番战役，除却卫长策，属宋珩伤得最重，不过好在他积极配合治疗，所以愈合得很快。
“他很好，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就好。”宁衿尔微微安心。
缇春看了眼院外：“阿爹呢？他一早出去，怎的现在还没回来？”
宁衿尔说：“他去另一个宅子里翻碎银去了，这里的院子虽小，但存放的都是一些元宝金条，这个时候不好兑换使用
，他看看那个宅子里有没有，好方便我们用啊。”
“那阿爹一个人？”
“放心，他带迟鹰去了。”
“哦。”
不多时，缇三江果然带着个包裹回来了，只是面上却不大好看。
“哼！”将包裹扔到桌上，缇三江喝了口水，道了声岂有此理！
缇春不明所以，看了眼他和迟鹰：“发生什么事了？”
缇三江还气着，迟鹰斟酌着说道：“缇家的另一座宅院，被盗了。”
“被盗了？”
“还被盗？那是被洗劫一空了！！”缇三江怒气腾腾地说道，“那么大的宅子，连个花盆都不剩，我真是开了眼了！原以为青州城的家教胡人抢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在扬州，自己人还抢自己人呢！”
缇春连忙到缇三江的身边宽慰道：“阿爹别气，钱财丢了便丢了，为那点东西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算了，逢这乱世，就自认倒霉吧。”缇三江摆摆手。
缇春乖巧地笑笑，将包裹打开，“这不还剩一些东西吗，够我们在扬州的花销了。”
缇春打开包裹后声音一收，却见满满的碎银元宝珍珠玛瑙，缇春满头雾水地看向缇三江：“不是都被盗了吗？”
缇三江理直气壮：“我又不可能把所有钱财都放明面上。这是地下的。”
说完，迟鹰还特别配合地将他身上的大包裹卸下来，里面的东西和缇春眼前的别无二致。
“宅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隐蔽的密道，密道连通地下
，那里面有……好几座‘山’。”不久前差点被闪瞎眼的少年如是说。
缇春暗道果然，他阿爹心眼那么多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种时候教人洗劫是必然，他必须自己把东西提前藏起来，想起一年多以前缇春就跟他透露过要打仗的事，缇春忽然福至心灵：“所以青州的东西。”
“该运的都运完了，我连河底的蚌都运走了，一个不剩。”
缇春：“……”
还得是他阿爹。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阿覃在厨房煎药呢，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好。”迟鹰应声去了。
他走后，缇春方彻底安下心，“先头乱糟糟的，一直没找见合适的机会同您二位说说话，现在机会难得，便同我说说吧。”
缇春坐下来，眸色清灵地看着缇三江和宁衿尔。
宁衿尔安静地坐着，缇三江摸了摸头发：“你想知道什么呢？”
缇春想了想说道：“就先从您二位的灵赋开始说起吧。”
缇三江清了清嗓子：“灵赋这件事吗，基本上和你看见的一样，我是白虎，你阿娘是玄武，我们二人呢，也是差不多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发现的，不过那时候查的没有现在严格吗，我和你阿娘侥幸就躲过去了，后来朝廷越发注重捉妖师的征召，我和你阿娘就越加小心，后来用到玄力的地方也变得少了，渐渐地也就彻底藏了起来。”
有关捉妖师的征召，确实是近些年更为严苛
，早些年朝廷虽注重，但超过一定年岁朝廷是绝不会要的，哪像近两年，便是放宽年岁，也要征召够数，可见玄卫的空缺。
“那既然你和阿娘都有灵赋，为何我一个没有？”
缇三江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个吗……兴许你命里就不带灵赋呢？”
缇春脸色一黑。
缇三江连忙哄道：“不不、不是，乖女，阿爹的意思是，兴许你的灵赋还未到觉醒的时候，毕竟阿爹阿娘觉醒的就晚，要比现在的你还要晚上一些呢，再者有灵赋有什么好，还要进折柳司为朝廷效力，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事吗？”
话是这么说，但人就是双标的吗，缇春可以因为不愿进折柳司而没有灵赋，但不能因为她命里不带灵赋而进不了折柳司，简言之灵赋她要有，但是折柳司另说。
“而且，就算你没有灵赋，但是你有神力呀！这总归也是天赐的吧，与灵赋也没什么区别吗！”
神力这事困扰缇春许久，在书院的那段时间里，卫青山没少研究她的神力，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一直以来她也问过蓝衣，蓝衣只道此乃天赐福缘，不可说也，不过从上次两人见面说的话中，缇春大胆地猜测，她的神力或许与她的前世有关。
“灵赋的事先到这，阿爹，与我说说卫青山的事吧。”
缇三江敛去嬉笑的神色，“他啊。说起来，你阿爹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他了。”
缇春惊诧道：“
你见过他？”
“嗯。三十多年前，在雍州城，那时我们就见过了。”
缇春和宋珩的样貌过于惹眼，缇三江又是为人熟知的，所以出门采买的任务只好落到宁衿尔的头上。
阿覃接过宁衿尔的药，转身去厨房煎药去了。
宁衿尔看了眼卫长策的住处，问道：“他怎么样？”
缇春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打从战场回来，卫长策便不发一言，起初他还坚持地认为卫青山反叛一事有误会，不顾众人阻拦跑到大街上逢人就问，结果每个人给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卫长策不愿相信，整个人已近癫魔，最后还是宋珩给他打晕扛回来的。
“这样下去，他难逃一死。”
在青州失守前，卫长策就伤了七七八八，如今经受一场如此惨烈的战役，心灵又受到如此大的创伤，卫长策确实在消耗生命。
缇春只得狠下心：“待会儿他要是还不喝药，就让宋珩将他打晕了，强行给他灌下去。”
宁衿尔对他没什么感情，甚至有几分因为卫青山的迁怒，“宋珩的身体如何？”
此番战役，除却卫长策，属宋珩伤得最重，不过好在他积极配合治疗，所以愈合得很快。
“他很好，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就好。”宁衿尔微微安心。
缇春看了眼院外：“阿爹呢？他一早出去，怎的现在还没回来？”
宁衿尔说：“他去另一个宅子里翻碎银去了，这里的院子虽小，但存放的都是一些元宝金条，这个时候不好兑换使用
，他看看那个宅子里有没有，好方便我们用啊。”
“那阿爹一个人？”
“放心，他带迟鹰去了。”
“哦。”
不多时，缇三江果然带着个包裹回来了，只是面上却不大好看。
“哼！”将包裹扔到桌上，缇三江喝了口水，道了声岂有此理！
缇春不明所以，看了眼他和迟鹰：“发生什么事了？”
缇三江还气着，迟鹰斟酌着说道：“缇家的另一座宅院，被盗了。”
“被盗了？”
“还被盗？那是被洗劫一空了！！”缇三江怒气腾腾地说道，“那么大的宅子，连个花盆都不剩，我真是开了眼了！原以为青州城的家教胡人抢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在扬州，自己人还抢自己人呢！”
缇春连忙到缇三江的身边宽慰道：“阿爹别气，钱财丢了便丢了，为那点东西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算了，逢这乱世，就自认倒霉吧。”缇三江摆摆手。
缇春乖巧地笑笑，将包裹打开，“这不还剩一些东西吗，够我们在扬州的花销了。”
缇春打开包裹后声音一收，却见满满的碎银元宝珍珠玛瑙，缇春满头雾水地看向缇三江：“不是都被盗了吗？”
缇三江理直气壮：“我又不可能把所有钱财都放明面上。这是地下的。”
说完，迟鹰还特别配合地将他身上的大包裹卸下来，里面的东西和缇春眼前的别无二致。
“宅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隐蔽的密道，密道连通地下
，那里面有……好几座‘山’。”不久前差点被闪瞎眼的少年如是说。
缇春暗道果然，他阿爹心眼那么多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种时候教人洗劫是必然，他必须自己把东西提前藏起来，想起一年多以前缇春就跟他透露过要打仗的事，缇春忽然福至心灵：“所以青州的东西。”
“该运的都运完了，我连河底的蚌都运走了，一个不剩。”
缇春：“……”
还得是他阿爹。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阿覃在厨房煎药呢，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好。”迟鹰应声去了。
他走后，缇春方彻底安下心，“先头乱糟糟的，一直没找见合适的机会同您二位说说话，现在机会难得，便同我说说吧。”
缇春坐下来，眸色清灵地看着缇三江和宁衿尔。
宁衿尔安静地坐着，缇三江摸了摸头发：“你想知道什么呢？”
缇春想了想说道：“就先从您二位的灵赋开始说起吧。”
缇三江清了清嗓子：“灵赋这件事吗，基本上和你看见的一样，我是白虎，你阿娘是玄武，我们二人呢，也是差不多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发现的，不过那时候查的没有现在严格吗，我和你阿娘侥幸就躲过去了，后来朝廷越发注重捉妖师的征召，我和你阿娘就越加小心，后来用到玄力的地方也变得少了，渐渐地也就彻底藏了起来。”
有关捉妖师的征召，确实是近些年更为严苛
，早些年朝廷虽注重，但超过一定年岁朝廷是绝不会要的，哪像近两年，便是放宽年岁，也要征召够数，可见玄卫的空缺。
“那既然你和阿娘都有灵赋，为何我一个没有？”
缇三江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个吗……兴许你命里就不带灵赋呢？”
缇春脸色一黑。
缇三江连忙哄道：“不不、不是，乖女，阿爹的意思是，兴许你的灵赋还未到觉醒的时候，毕竟阿爹阿娘觉醒的就晚，要比现在的你还要晚上一些呢，再者有灵赋有什么好，还要进折柳司为朝廷效力，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事吗？”
话是这么说，但人就是双标的吗，缇春可以因为不愿进折柳司而没有灵赋，但不能因为她命里不带灵赋而进不了折柳司，简言之灵赋她要有，但是折柳司另说。
“而且，就算你没有灵赋，但是你有神力呀！这总归也是天赐的吧，与灵赋也没什么区别吗！”
神力这事困扰缇春许久，在书院的那段时间里，卫青山没少研究她的神力，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一直以来她也问过蓝衣，蓝衣只道此乃天赐福缘，不可说也，不过从上次两人见面说的话中，缇春大胆地猜测，她的神力或许与她的前世有关。
“灵赋的事先到这，阿爹，与我说说卫青山的事吧。”
缇三江敛去嬉笑的神色，“他啊。说起来，你阿爹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他了。”
缇春惊诧道：“
你见过他？”
“嗯。三十多年前，在雍州城，那时我们就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