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松开勾着他的手，把手机挪到墨衍忱暂时碰不到的地方，用行动证明云舒确实说了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萧瑾瑜可怜巴巴望向他，眼眸灵动闪烁，带着诸多不舍。
    “工作上的事情，要回京都几天，很快就回来。”
    “这样啊……”
    她嘟起嘴唇，低下头将自己埋进他的胸间。
    这个地方……若是他还是以前的墨衍忱该多好，还是那个被她肆意欺负的少年。
    萧瑾瑜强忍着恶心，嘤嘤几声表达着不满。
    “这么舍不得我的话……我打个电话跟顾景澄说说。”
    萧瑾瑜赶紧按住他要准备打电话的手，紧张道：“不要！”
    “怎么？”墨衍忱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还是算了吧。”萧瑾瑜落下一丝幽怨，“因为你去接我被人看到，昨天有同事针对我，还说你给我买的衣服是A货，舍不得买正品。”
    “谁说的？”墨衍忱挣脱她勾过来的动作，恶狠狠似要把那人掐死，“你身上穿的是我找设计师接的私人定制，外人能知道就见鬼了。”
    他任由萧瑾瑜躺在他怀里，抱着自己亲亲抱抱，那股冒出的怒气很快被熄灭。
    看她执意如此，墨衍忱也没有强求。
    抱着她在床上放肆直到临近中午，约定好出发的时间是12点。
    萧瑾瑜拦在他的前面，提着他的行李箱站在衣柜前，帮他收拾。
    到要离别的时候，萧瑾瑜学着好太太的模样帮墨衍忱打着领
    结，替他穿上外套，嘱咐他在外要注意身体：“早点回来。”
    “嗯。”
    墨衍忱浅浅落下一个吻，揉着她的脸颊：“等我回来，不许乱跑，知道吗？”
    “知道。”
    萧瑾瑜目送着黑色迈巴赫缓缓开出潮云海山，她藏在兴奋里，忽略了墨衍忱眼底里同样没有感情的笑。
    吃过饭后，萧瑾瑜跟陈嫂说要回律所，交接的工作有点问题，需要她亲自去解释一下。
    车子停在约定好的地方，约在一处人流量较大的茶店里见面。
    她先到了半小时，在洗手间里换上带出来的衣服，还化了一个淡妆。
    萧瑾瑜担心在家里打扮被陈嫂看出异端，然后告诉给墨衍忱，那她的事不就暴露。
    弄得差不多，顾景澄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到了。”
    “好的，顾总。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边顾景澄轻笑，叮嘱道：“等会儿改口，别让我爸妈听出来。”
    “嗯……”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顾景澄的条件，她成为顾太太，而他帮助自己摆脱墨衍忱。
    顾景澄身价虽然不及墨家冰山一角，但也是自己闯出来的，手底下握着几个分公司，在J城还有不错的资源。
    按照计划好的，今天先见父母，让顾父墨母满意后，接着领证。
    顾景澄承诺，借着在国外举办婚礼，顺便帮萧瑾瑜办理移民手续，而后再把老萧也安排到国外。
    能够彻底摆脱墨衍忱。
    就算他墨衍忱再怎么一手遮天，势力也
    够不到国外。
    萧瑾瑜梳着简单的发型，在耳边的位置别着蝴蝶结的发卡，整体出落大方。
    “叔叔，阿姨，你们好。”
    顾景澄牵着她的手，向她介绍着眼前的一对中年夫妇。
    “不错不错，这姑娘看着就舒服。”
    一阵寒暄过后，顾景澄带着萧瑾瑜逛了会街，吃了晚饭让人送她回的潮云海山。
    刚回到卧室，顾景澄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我爸妈对你很满意。”
    “叔叔阿姨对我也很客气。”
    告别的时候，还塞给她一个红包，摸上去很厚，打开是一万零一块。
    万里挑一的意思。
    “那找个时间，我让人拟好婚前协议，没有问题我们就去领证吧，你看怎么样？”
    “我都行，只是……”
    萧瑾瑜握着电话，瞧着外面的夜色里飘起白雪。
    J城入冬的第一场雪还是来了。
    比预期得要早很多。
    “我担心墨衍忱会不会因为此事而针对你？你这样帮我……”
    她实在太想离开这里，甩掉任何过去有关的东西。
    “不会，虽然墨衍忱手里握着大半墨家的家业，但据我所知，墨家有的是人对他这个身份不满。想来此次回京都也是为了应付这些人，他暂且没时间来对付我。”
    “你说什么？”
    “早点休息吧。你现在应该关心好自己。”
    顾景澄不愿意多说，草草挂断电话，萧瑾瑜坐在床上没有出去露台上看雪的心思。
    等到她下定决心将电话打过去时，对方秒
    接：“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又不听话是吗？”
    他的声音虽冷，倒也带着一丝温柔。
    似乎是喝了酒。
    “嗯……这边下雪了，想告诉你。”
    对话那端很久没有声音。
    墨衍忱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掸了掸烟灰，手撑在栏杆上，身后的玻璃门把里外隔绝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J城下雪，而京都早已是白茫茫一片。
    他呼出一口热气：“知道了，早点休息。回去给你带礼物，另外喜欢的发给云舒，她会去买。”
    电话挂断，萧瑾瑜打开露台的门走了出去。
    踩在潮湿的地板，抬起手去触碰，那些冰晶落入掌心便化成水滴。
    为什么听到顾景澄那样说，她心里不是在高兴，而是多了几分慌乱……那天她并没有睡死。
    墨衍忱用极为平静语气告诉她：萧瑾瑜，你欠我一条命。
    她是真真切切听了进去。
    在墨衍忱身上几处明显的致命伤外，还有细细密密的数不清的，是她无论怎么逃也挣脱不了的罪证。
    ……
    随着墨衍忱离开，时间转眼过去四五天。
    萧瑾瑜觉得所住的庞大别墅空荡荡的，就连呼吸出去的气息，到了鼻尖也微微发凉。
    屋外的雪下个不停。
    到后面，她也不去看了，关上窗帘一整天卧室内都是昏暗，不知是早上还是黑夜。
    陈嫂听见楼上传来动静，择菜的手也被那股莫名情绪影响，放下菜后拿起电话，走进厨房拨了出去。
    “怎么了？”
    陈嫂叹了
    一声，看着厨房灶台上还未处理掉的剩饭剩菜，萧瑾瑜几乎没怎么动过。
    刚坐下才拿起筷子就说自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