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就是第十二道天地源气？
    豆豆迟疑道：“那不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将集齐第十二道天地源气，就得将人类的世界给……”
    “炼化掉。”牧清让叹息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十分吃惊！
    炼化整个世界，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是人界，也何其之大，如此大的一个世界要完全炼化，所需要的力量相当恐怖，那是他们这些古神都需要仰望的程度。
    河伯不由地出声：“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这是他告诉我的，唯一办法。”牧清让道。
    当初盘古找到他，将一切事情都告知于他，想要救人界，就必须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坎长老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说，盘古大神，一开始就打算献祭他所创造的世界？”
    他一直都因为自己当初袖手旁观而感到内疚，想着去拯救这个世界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如果世界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牧清让叹息着：“只有当他创造的世界无法阻挡混沌后，盘古才会选择亲手毁灭自己的世界，从而利用十二道天地源气去对抗混沌之主！”
    豆豆急促地说道：“可是毁灭了自己的世界，他自己不也会死去？那到时候怎么对付……”
    但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转头看着莫向南。
    不仅是他，穆守山他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莫向南。
    炼化人界成为第十二道天地源气，等于也把沧桑自己给炼化掉，那么唯一能够利用十二道天地源气去对抗混沌之主的，除了莫向南外，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莫向南沉声道。
    炼化掉人界，就意味着人界将会彻底覆灭。而与人界融为一体的沧桑，也会彻底死去！
    牧清让看着莫向南，缓缓道：“我无法替你做决定，但他说过，如果不摧毁掉混沌之主，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世界被摧毁，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必须牺牲掉人界，而去保护更多的世界。”
    “可是其他世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都不知道那些世界在什么地方，去都没有去过呢！为什么非得牺牲掉大叔呢！”豆豆不满地嘀咕道。
    牧清让伸手摸着豆豆的脑袋：“豆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特殊吗？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来自哪里吗？”
    豆豆基本上都不吃任何东西，每天只吃冰，除了睡觉，就是吃碎冰冰，皮糙肉厚，平时基本都没有修炼，但是归元期、甚至神明都没有办法将他给杀死！
    这样特殊的异人，放眼整个山海界都是罕见的。
    豆豆一愣：“什么意思？我不是牧爷爷抱养的吗？”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其他世界的遗孤，你的世界已经毁灭了！四年前，我在乾山这边找到了你，或许是你那个世界的创世者，在世界毁灭之前将你送到了这个世界，希望你能在这里活下去。”
    牧清让温和地解释。
    豆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其他世界的幸存者？”
    他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莫向南，再看了看牧爷爷，完全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是来自其他世界！
    “你应该是来巫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都擅长巫术，靠着符文之力来战斗，在他们那个世界，强大的巫术可以用来复活自己，但是他们的巫术在我们世界并不能完全施展开来，会出现各种偏差，你现在是仅存的巫了。”牧清让道。
    豆豆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他手里的碎冰冰都觉得不香了。
    但他很快又挥了挥手，插着腰，义正严词地说：“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就算我是其他世界的幸存者，但我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的家！我那个世界都灭了，这个世界怎么能再看着它灭掉？”
    他并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对于自己的身世也完全不在意，自己有一个好好的家，一直都无忧无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家毁灭？
    “大莫莫，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这个世界，保住大叔！”豆豆的态度很坚定。
    牧清让欲言又止，他不想去干涉莫向南的决定，这件事对莫向南而言，关系重大。
    莫向南握着拳头。
    如今人界也已经毁得七七八八，人类几乎灭绝，只剩下一万多人而已，这些人也算是人界最后的火种。
    这些人都在莫向南创造的世界里，只要保住这些火种，炼化人界，也只是牺牲掉沧桑自己一人。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要牺牲掉他？
    莫向南无法接受这件事！
    但若是不炼化人界，人界始终会被混沌之主所吞噬，沧桑仍然会死去，莫向南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这让莫向南进退维谷。
    “咳咳咳！”
    牧清让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地衰弱着，死气渐渐地覆盖住了他全身。
    “牧爷爷！”豆豆急促地拉住他的手，着急得眼泪直打转。
    “已经到了极限了，我也将随他们一起去了。”牧清让看着山下的那些神明尸体。
    这些神明都是为了保护人界，死在了这里。
    牧清让也坚守到了最后一刻，将自己的神道和乾山融为了一体，去抵抗混沌的入侵。
    只是混沌太过强大，他的努力最后也只剩下了泡影。
    但至少，他没有退缩过，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大莫莫，你快想想办法！牧爷爷不能死，你快想想办法！”豆豆着急地喊道。
    “不用替我费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牧清让摇头。
    莫向南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断地闪烁着，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嗡！
    他身上猛地散发出了一道强大的气息！
    这道气息落在了牧清让身上，将牧清让全身都覆盖住，随即将牧清让直接带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眼前仍然是一片虚无，莫向南的世界远远没有完善，很多天地法则都不存在，和混沌也没有差多少。
    但这毕竟是他自己创造的精神世界！
    他的世界，天道法则由他创造！
    咻！咻！咻！
    虚无的黑暗里，有一道道的力量凭空而现，涌动在牧清让身上，庞大的生机源源不断地没入到牧清让的身体之中！
    牧清让原本身上的死气在逐渐退散，流失的灵力也在逐渐地恢复，他意识到了什么，吃惊道：“这是你自己构建的世界，没有必要专门为我开辟一条神道法则！否则你将来的世界发展下去，会出现问题。”
    “我的世界，会让师父活下去，这便足够了。”
    莫向南的目光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