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昏君。
    就因为姜恬在她前任的丈夫那里受了委屈，他替她报仇，就要把一个功臣弄得生不如死。
    这不是一个明君的作风。
    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成为一个明君，被后世崇拜。
    看他不说话，姜恬就在他耳边说起了许景修的坏话。
    “他敢公然拦住平民百姓的马车，还敢对前任的夫人出言不逊，甚至他那位夫人的奴婢也是骄横的紧，显然他们府里就是张扬的作风。”
    “您把他派到边关去，即便他没做出什么大事儿来，但是，如今他知道了，您是我的姘头，说不定会通……”
    燕衡本来还闭着眼睛呢，听到姘头这两个字，他是忍不住打断了姜恬的话。
    “姘头？”
    姜恬表情无辜：“对呀，民间说法，您就是我的姘头。”
    燕衡的心情很复杂，他可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还变成了姜恬的姘头。
    但他很快就否认了姜恬的说法：“你和离了两年，朕才跟你在一起的，怎么着朕也不是你的姘头，莫要胡说八道。”
    “许景修不这么想，我们两人和离的时候他就说过了，我这辈子都得是他的人，要是敢出去跟别人厮混，他一定把我和我的姘头都杀了。”
    燕衡想起许景修骂他缩头乌龟，窝囊废，猜测着可能他还真说过。
    “而且他这个人得志便猖狂，即便他如今容忍，等他一朝得势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事来。到时候您解决他，该多麻烦？”
    “连后宅都不安宁的人敢用吗？所以啊，您还是快点把他给办了，咱们都能轻松些。”
    燕衡心想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枕边风吧。
    但他不得不承认，姜恬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许景修如今得知他跟姜恬的关系，肯定会提心吊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毕竟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姜恬。
    姜恬在许家受了那么多委屈，燕衡不可能毫无芥蒂。
    更何况，许景修那个人本就生性多疑，要是帝王不器重他，他走上歪路是早晚的事。
    为了一个女人，其实燕衡不应该把许景修给废掉。
    但是……燕衡心中的天平早已倒向了姜恬。
    而且，许景修的所作所为的确触怒了他，无动于衷不是燕衡的作风。
    燕衡脑子里转过了许多念头，他打算先等等。
    若是许景修不动那些歪脑筋，燕衡自然会给他一条路。
    但他要是走歪了，燕衡不会饶过他。
    想通之后，燕衡重重呼出一口气。
    姜恬打量着他：“皇上，您会帮我做到的吧？”
    燕衡客观地对她说：“当妖妃不适合你。”
    虽然人是他惯起来的，但姜恬骨子里还带着温善。
    今这么多，她可真是费了脑筋。
    燕衡搂住她：“行了，别想了，睡吧。”
    姜恬好似读懂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这次她听话地闭上了眼。
    两个人回宫之后，燕衡刚对许景修的事下了命令，太医院那边就有人求见了。
    燕衡让太监把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