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兽爪拍上彩虹脑袋，没好气道：“他们本就是不分你我的伴侣，总会有闹别扭的时候，你倒护上短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大快放开耳朵！”
    0731被捏得嗷嗷叫，整个兽都被提溜起来在空中晃啊晃挣扎。
    它虽比以前长大了不少，但在白泽面前尚且还称得上是幼兽，压根就没有反抗能力。
    玩得差不多白泽才把它放下，爪子又戳了戳，“你现在还不能化成人形？”
    “不能呢。”
    0731揉耳朵叹气，“可能是每次升级记忆恢复的时候，都没有接收完全，老是短路。”
    它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现在只恢复了一半记忆，就这还是一段一段的，有些压根就连不起来。”
    “所以力量也没有完全恢复，我都不记得人形是什么样……”0731突然顿住，好奇趴上白泽的胸口，“老大！你可以化人形呀！给我看看！”
    白泽把它接住防止掉下去，闻言思考了一下，“你不记得自己的人形是什么模样，和我化形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我们都是白毛！说不定差不多呢！”
    0731想得很欢快，朝着它上蹦下跳，“给我看看吧！”
    白泽回忆着以前的事，突然静默。
    那还是差得有点多。
    它无奈把人丢下身，抖了抖脑袋四肢站起，顺滑长毛闪烁着光泽感。
    白光闪现，不过是眨眼间，偌大的神兽就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白羽长衣的青年。
    金发白瞳，额间一抹淡金色兽印，灵动俊逸，温润如玉。
    “哇……”
    0731都看呆了，口水在嘴角垂涎欲滴。
    “好帅啊老大！那我是不是也有这么帅！”
    白泽蹲身把它抱起来，摸了摸脑袋否认，“神兽化形，是由契约主人决定样貌。”
    “我们完全不相似。”
    “噢…怪不得你和主神大人有几分相像。”
    0731似懂非懂点头，又兴奋起来，“那我和宿主要是差不多，也很帅！”
    白泽眸间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打断它的妄想。
    貔貅的审美非同一般，锦辰的也不遑多让。
    甚至有些恶趣味。
    “下次升级，估计就可以化形。”
    他点了点0731的翅膀，“你的人形还保留着翅膀。”
    “这么酷！”
    0731兽瞳里是明晃晃的期待，仿佛已经可以预想到接下来自己会变成一个绝世大帅哥呢！
    ——
    尘殊现在很生气。
    他都一觉睡醒了，锦辰居然还没回屋子里。
    到底谁才是那个闹别扭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他撇着嘴下床，鞋子也没穿，径直往东院的亭子里走去。
    可刚走出院子，他就顿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迈进。
    空的。
    没有人在那里。
    锦辰呢……
    他手腕颤抖，转身四处张望，都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
    掐着虎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尘殊呼吸急促，压抑住乱七八糟的想法，探出神识搜寻。
    最终在温泉处探到锦辰的气息。
    他紧紧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可又疑惑得紧。
    青天白日的，锦辰去泡温泉做什么。
    尘殊看了眼天色，往里走去。
    可到了温泉池旁，尘殊也只是在雾气朦胧里站着，只言不发，就这么看着泡在里面的锦辰。
    被淋湿的酒壶随意歪倒在池边，汤泉里的花瓣随着飘扬的赤红轻纱摇曳波动。
    锦辰似乎喝了很多酒，俊逸面容浮现一丝酡红，更显迷离妖魅，胸膛的纱衣被水打湿敞开，露出饱满胸肌。
    冷清的阴郁感，布满俊美晦暗的苍白脸庞。
    察觉到有人进来，锦辰倏然睁开迷离双眼，看到尘殊有些无措的表情时，双臂从水里伸出，朝他伸手。
    “过来。”
    连嗓音都喑哑低沉了许多。
    尘殊眸间闪过心疼，提起长袍快步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犹豫地扑进他怀里。
    即使衣衫被水淋湿有些不舒服，即使自己现在应该还处于闹别扭的时候。
    锦辰拥紧怀里的少年，蔫了似的，低哑小声，“上午委屈你了。”
    原来他竟然是知晓的。
    尘殊哼哼唧唧，直往颈间蹭，“我还以为大王没发现呢。”
    委屈的口子一旦撕开就难以愈合，更何况他是真的觉得很不开心。
    “大王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他瞧着这人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定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那个二狼……
    尘殊眼眸微眯起，他很不喜欢那个妖怪。
    可到底对锦辰忠心，也不能做什么。
    “并非不愿允你身份，只是如今人妖两族关系越发如同水火，我终归要回到妖宫主持大局。”
    “怕你去了妖宫，会被欺负。”
    纵使自己保护的再好，如若尘殊人类的身份泄露出去，免不得会有要钻空子的妖怪杀人。
    他虽是妖王，却不能保证在众妖聚集之地，可以保护尘殊毫发无损。
    “我不想离开大王……您可以像在这里一样，弄个结界把我保护起来，好不好？”
    尘殊眼泛泪光，肩膀轻颤，脸庞浮起绯色，“再没有别人像您这样，对我这么好了，我不想离开您……”
    “哭什么。”
    锦辰擦去他眼角泪滴，嗓音温柔，“可你走不出结界，和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你太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
    尘殊抽泣着摇头，惶恐难安，搂着脖子在锦辰唇角讨好似的亲着，“我不要公平，我只要您。”
    他显然有些陷入进偏执的情绪里，眸底黑沉沉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锦辰被他这样吓到，轻吻着安抚，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殊儿乖，听我说，我并非是要和你分开，只是想着先把你放去安全的地方，等妖族稳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尘殊主动凑过来的吻打断。
    “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怕的，只要能和您在一起。”
    尘殊瞳孔氤氲着水雾，可怜兮兮的讨好，锦辰喉咙发紧，声音更是哑了几分。
    原本用了这么久做的决定，终究还是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