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霏羽推着姜青青来到药房，帮忙取了药，连钱也直接付了。
    姜青青坚持要加陈霏羽社交软件，将钱还给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付钱。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可怜……不过真的没必要，我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没有。”姜青青十分坚决，父亲留下的钱已经很少，但她拒绝这种帮助。
    “我并不是因为同情才付钱……只是想做点事情。为了当初的自己……”陈霏羽一脸认真道。
    “你……也有跟我一样的遭遇？”姜青青有点吃惊。
    “我可能比你好一点，应该只有几岁吧，我妈便因病去世……我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陈霏羽轻声道。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不过钱我真的不能要……”姜青青道。
    她几年前失去了父亲，年纪算是比较大，承受能力肯定比几岁的孩子强多了，当然痛苦是不能拿来比较。
    “你现在肯定不想跟别人开口，就当是我借你了……反正你也有了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陈霏羽觉得这样，似乎容易接受一点。
    “好……谢谢你。”姜青青没有再拒绝。
    如果未来真的不打算活下去，那么账户里仅剩下的钱，也是足够还给陈霏羽，实在不行自己打工赚钱，欠别人的一定要还，这是父亲教的道理。
    “后续你要是缺钱，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不收利息的。”陈霏羽半开玩笑道。
    借钱还有另一层的意思，或许欠着东西，姜青青可能就不会再去想寻死的事情。
    “我不花什么钱……生活上我妈还是能提供温饱的。我过的也没有那么凄惨……”姜青青努力挤出笑容，说这样的话，让她觉得鼻子发酸。
    自己原本要的也不多，如果母亲真能离开这个男人，她愿意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母女俩即便再累，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只是母亲不愿意吃苦，哪怕被那个男人怎么样蹂躏，也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更没有想过离开。
    或许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但这一点真的让她十分失望……
    人从来要靠的只有自己，靠别人是不行，尤其还是那样的烂人，总有一天会“反噬”。
    事实上，反噬已经体现出来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陈霏羽推着姜青青往医院大门的方向。
    “还没有……我现在只想看到那个男人的下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姜青青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
    “其实你要看的事情已经确定，他说的事情从来没有错过，这一次也不会错……你该想想之后的事情。你这个年纪该好好念书……”陈霏羽柔声道。
    老想以后的事情肯定是不对，但一点没有为以后做打算，那也是相当可怕，等石维海真的有了凄惨下场后，姜青青有可能没有动力活下去。
    失去了父亲，母亲又是那样，摊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可能会非常崩溃，再加上抑郁症，活下去简直是奇迹。
    只是她还是希望姜青青能活下去，因为真的是好不容易活下来，咬着牙也要活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为姜青青制造希望，只希望自己的关心，能够作为她的那么一点点动力。
    “尽管第一次见面，但我也相信他……恶人就该有恶人的下场，否则这个世界就太不公平了。”姜青青用力点了点头道。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陈霏羽的问题，还不想去琢磨太遥远的事情，以自己的状态，回去读书已经不太可能，想活着只能去找工作。
    不为别的，她已经不想再去欠薛燕珍这个母亲更多。
    她很感激陈霏羽，起码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不是冷冰冰，是同情也好，是为了幼年的自己也罢，都让她觉得温暖。
    “人当然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当一个人的行为违背了自然法则，那他必定就会遭到惩罚。”陈霏羽点了点头道。
    为何古往今来，绝大部分的朝代都遵循一夫一妻制，并不是在限制什么，而是为了保护。
    那些自认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的家伙，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当代也是如此，不遵循自然规律，非要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即便年轻的时候没有怎么样，等到了老了后问题自然接踵而来。
    这玩意放在动物界同样也适用，恣意滥交的品种，死的比谁都惨。
    而拥有一个伴侣的，总是能有一个很长的寿命，这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联系的……
    “我有点不太明白的是……如果他真的得了病，为何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看起来跟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姜青青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没开口，现在只有她与陈霏羽两人，她觉得自己可以问。
    “许多病症都有潜伏期，在此期间或许并没有表现出症状，又或者已经表现出来，但当事者并没有当一回事……中医认为，身体的五脏六腑要保持一个平衡，人就是正常，一旦失衡，人就病了……”陈霏羽尽可能解释。
    说实话，她也没有搞清楚，按照林峰所说，对方不止一种病，再加上不育症，身体应该是非常差的，可从表面上看并非如此。
    尤其是那种病，发生在人身上，过程是相当痛苦，即便是初期，身体应该有一些感觉。
    而不得不承认，石维海看起来比普通人似乎还要壮实。
    也难怪对方不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对林峰了解，她同样很难相信……
    “中医真厉害……我们真不该那么推崇西医。若是有机会，我真想去学中医……”姜青青发出感慨。
    “有机会啊……你要是好好读书，学中医没有那么难的。”陈霏羽道。
    姜青青没有说话，一直到医院门口都没说一个字。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姜青青不想耽误陈霏羽太久的时间。
    “好好活着，期待下次见面……”陈霏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给姜青青力量。
    “我会努力的……”姜青青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