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是左丽琴，你妹妹，你在里面吗？”
    牛棚的破木头钉门慢慢打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带着害怕和希望的眼神看着左丽琴。
    “是小琴吗？我听说你考上中专了，姐为你高兴，你怎么过来了，奶奶还好吗？”
    “姐，你怎么知道我考上中专的？”
    “姐姐前段时间去看过你，姐不想拖累你和奶奶。”
    左丽琴一把抱住姐姐，“姐，你怎么没见我们呀？”
    “不敢见，你们也不容易，我要是过去了，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姐，在这里挺好的，就不让你们进来了。”
    秦晓歌趁着她姐姐心思在左丽琴那里，挤了进来，一股霉味传来，里面的地面还积着水，石头垒成的“桌子”上是一碗飘着野菜的水，角落里还有一股尿骚味。
    地上铺着一堆的稻草，没有床，这应该就是她睡觉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也是潮湿的，手电筒照的光打在她姐姐的胳膊上，尽是红点肿胀。
    秦晓歌脱下外套，递给她，她姐死活不接，“丽琴，这里根本住不了人，住下去人就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我哪里也不去。”
    秦晓歌见这个姑娘比左丽琴还要倔强，直接给她套上衣服，抱起她，左丽琴擦干了眼泪，紧紧地跟在秦晓歌后面。
    以前觉得秦晓歌对自己太霸道了，原来有时候这种霸道是心中有爱的。
    秦晓歌将嘎斯点着火，向云湖村开去。
    十一点半，三叔和秦晓歌打声招呼回去了。
    秦晓歌将她姐抱了出来。
    “你是谁呀？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姐，你都没有鞋子，还是让晓歌抱着你吧，马上就要到家了。”
    “丽琴，你和奶奶不是住草屋吗？怎么住在这里呀？”
    曾经她来过一次，见奶奶和妹妹过得不好，就没留下来为难奶奶和妹妹。
    “这是晓歌的房子，他好心借给我们住的。”
    秦晓歌将她放到凳子上，她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
    “丽琴，他是我妹夫吗？”
    丽琴红着脸，张了张嘴，最终啥也没说，不过看秦晓歌的眼神很复杂，不再是以前那种抗拒。
    “好干净的房子，还那么大，柜子也是好的，还有一台收音机。”左若男感觉现在在梦里，只有梦里才有这么好的住处，以前在继父那里也是住在潮湿的杂货间，最怕下雨或者生病。
    奶奶端来一碗面疙瘩汤，“大丫头，还没吃东西吧，吃一点，这些面粉都是晓歌让人送来的。”
    “奶奶，我好想你，做梦都梦见你。”左若男一把抱住奶奶，泣不成声地哭着。
    秦晓歌这才仔细看着这位左丽琴的姐姐，和左丽琴有七八分的相似，不过人应该很刚烈，刚抱她的时候死命的挣扎着，要不是妹妹在旁边，估计都能和秦晓歌同归于尽，当时她手里还拿着菜刀，只是秦晓歌没有歹意，要不然……
    “晓歌，谢谢你能照顾我奶奶和我妹妹。”
    秦晓歌找来洗澡的大铁盆，拉着左丽琴，“给你姐洗个澡，身上都是红点，还有一股馊味。”
    秦晓歌见没有自己的事了，掏出五十块钱塞给左丽琴，“不要再推迟，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帮我照顾学校里面的精品店。”秦晓歌将她手心捏紧。
    “谢谢你，晓歌。”现在又多了一个姐姐，要是没有钱，姐姐和奶奶……
    “丽琴，我先回去了，你啥时候回学校，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回去。”
    “后天！你送我到客运站就行。”左丽琴低着头，同意了秦晓歌送她到客运站。
    第二天，秦晓歌买来了猪肉，大白菜，粉丝。
    猪肉白菜炖粉条，左若男又有了做梦的感觉，把妹妹拉到一边，“小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都开上小车了？他是做什么的呀，干部吗？”
    “姐，他做生意的，乡里面，省里面都有他的生意，他就是普通朋友，姐，你不要乱说。”
    “绝对不是，你是不是看不上商人出生的晓歌，也是，你出来后就是吃皇粮的，怎么会看上一个投机倒把的个体户？”
    左若男有些为秦晓歌不值。
    秦晓歌有些不舍地将丽琴送上大巴车，看着不断挥手的左丽琴，还有她不舍的眼神，秦晓歌觉得一切都值了。
    左若男想不想来，跑到秦晓歌家里，给这个家里里外外都给收拾了一圈，好奇地看着电视剧，即使犯困都不肯走。
    秦晓歌骑着自行车，来到杨玲这里。
    杨玲见到秦晓歌，眼眶里面潮湿了起来，很快就噙着泪水。
    “杨姐，你咋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你说我为什么哭？除了你，还有谁？”彡彡訁凊
    杨玲的话让秦晓歌整懵了，心里想我啥时候欺负你了。
    “晓歌，你是不是找到对象了，有次我到你村里，看见你身边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这个，普通的朋友。”
    “没关系的，姐知道你以后会娶妻会有人给你生孩子的，晓歌，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把我和妞妞给忘记了？”杨玲沉默了很久，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姐，你在瞎想啥？怎么会？即使我结婚了，你还是我姐，我会尽可能照顾好你们。”
    “希望吧！”
    “姐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姐的心早就被人偷走了，姐现在不光为妞妞活着，也为偷我心的人活着。”
    说完突然站起来，投入到秦晓歌怀里。
    “姐，这……这……”这是小婶让自己多照顾她，可也没说让自己照顾到让她投怀送抱的地步，这是照顾到床上的节奏吗？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对于憋了很久的秦晓歌来说不亚于是一种煎熬！
    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生理和伦理问题。
    杨玲也感受到秦晓歌身上的变化，这让她心里非常的高兴。
    “傻子……抱紧姐。”
    杨玲在秦晓歌耳边轻声的呢喃着。
    伸出舌头，在秦晓歌的额头亲了一口。
    秦晓歌口里特别的口渴，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候，听见有人喊着杨玲。
    “是村支部书记苏明远。”杨玲飞快地看了看自己衣服，整理了下头发，打开院子门。
    “苏书记，你找我有事？”
    “我找秦晓歌，我知道他在你屋里。”
    苏明远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知道他在白云乡卖大卡车，卖篾制品，现在都开上小车，云湖村将南竹卖给秦晓歌，一下子从贫穷村变成了富裕村，这要是搭上他的线，自己肯定可以带领村民过上富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