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看大多数现成人都选择了贩卖自己的梦想和情绪，你之前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虽然这里的事情黎笙并不想过于关心，但稍稍好奇一下还是可以的。

    莉莉安活泼鲜明的性格很明显就是不曾贩卖过自己情绪的特征。

    看她之前家徒四壁总是早出晚归的样子，估计过得也不好，怎么会没有选择跟随大流呢？

    “我才不要去呢，那些人都变得太可怕了，之前熟悉的叔叔阿姨还有朋友们现在都变得死气沉沉的，我不想活成那个样子，就算日子再苦再难，再饿多少顿肚子，我都想要活得像个人一样，可能是父母的影响吧，爸爸妈妈跟我说，没事之前他们活得非常自由愉快，世界上虽然也有阶级分化，但就算是平民，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学，提高自己的文化知识，努力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说贫穷不可怕，柿子苦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没有上进的精神，被磨灭掉了应有的意志，我觉得爸爸妈妈说的很对，所以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莉莉安在提到自己父母的时候，言语中的自豪简直不要太明显，眼神中还有浓重的怀念。

    看来她的父母在末世之前也是思想素质都很高的人，难怪能教育出莉莉安这么好的女孩。

    “也是啊，人没了梦想就没了动力，可是肉体和灵魂总要活一个，那些贩卖梦想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黎笙长叹一声感慨道。

    莉莉安突然坐不住了，惊呼一声：“才不是呢！”

    这一声惊呼音量不小，吸引了餐厅内许多人的注意，感受到周围灼热的视线，莉莉安连忙压低声音道：“根本不是那样的，最开始上城人提出要我们这些普通人贩卖梦想和情绪的时候说是商量，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在没有提出这个买卖之前，上城人偶尔会拉出一些残羹剩饭到下城给我们吃，吃不饱是吃不饱，但是活下去没有问题，我也知道这是带有侮辱性质的施舍，他为了活下去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人类只能偏居在这一隅，没有办法走出去搜寻物资，上城这么多异能者，也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异能，自给自足。”

    “可是在他们颁布了这项买卖之后，干脆直接将那些残羹剩饭都断了，摆明了就是逼着我们去贩卖，一天两天或许能挨过去，但是时间久了，很多人都熬不住了，就只能出去主动贩卖自己的梦想和情绪，那个时候下城死了很多人，外面的尸坑堆满了，尸体还没有地方放呢，后来上城看普通人死人死的这么多，就又恢复了之前那样送些残羹剩饭的日子，可当时有很多人尝到了贩卖梦想和情绪的甜头，越来越多的人都不愿意跟其他人争抢食物，毕竟去贩卖梦想，只需要去带个头盔就能获得足够的食物，而且还都是干净的。最后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坚持着不去贩卖。”

    “而且这些异能者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他们也不是怕下城人死的多，而是外面那些怪物每隔三个月就会出来进食，如果普通人都死绝了，那些怪物想要进食的时候就会攻击上城，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御这些怪物，所以就必须要养着普通人，保证普通人的人口数量，有的时候尸坑里的尸体数量不够，他们还会想方设法的找理由处决普通人，填够尸体的数量，在这些异能者的眼中，普通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就像是他们养的阿猫阿狗一样，不对，连阿猫阿狗都不如，现在的变异动物进化的那么强大，这些异能者根本就不敢惹动物。”

    莉莉安极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嗓子，将一肚子的怨气宣泄出来，还没有完全适应异能者身份的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与上城人隔绝开来，忘记了现在自己已经是上城人的事实。

    “异能者不至于废到这种地步吧？外面那些怪物是不死之身吗？”

    黎笙皱着眉头听完这段话，有一些疑惑的问道。

    在她的思想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第一想法绝对不是妥协，而是想方设法的解决这个困难，再如果这个困难实在是无法解决，她就会开始思考该如何解决掉出这个难题的人。

    有怪物打就完事儿了，就算是一群人磨死一个，早晚也有将所有怪物都磨死的那一天，总比这样苟且偷生要好，更何况异能者就算是只抵达到修炼瓶颈，那能力也足以呼风唤雨了，何必窝在这里做个缩头乌龟。

    “怪物倒不是不死之身，只是怪物的数量是永恒的，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消灭那些怪物，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了寻求一条活路，也曾经想过反打回那些怪物，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消灭了一只怪物之后，又会莫名其妙的从其他地方跑来一只怪物，将数量补全，一直这样下去永无止境，就算是把我们的人都耗尽了，估计也没有办法将这些怪物全部消灭。”

    “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那些怪物是从何而来？”

    这个世界可真是奇怪，无论是世界的排布还是发展构造以及规则，都丝毫没有道理，已经隐约可以摸索到世界法则的黎笙，万分不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听我爸妈说，这些怪物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大地上的，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具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道那些补足数量的怪物又是从哪里出现的，末世的前几年，人们也是摸索了好长时间才发现这些怪物的数量永远都守恒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