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看的还挺乐呵的竹老：“......”
    竹老犹豫着，犹豫着，犹豫着......
    出去还是不出去？
    不出去的话也被那小子发现了，出去的话好像就挺没面子。
    毕竟自己的实力按道理来说高于秦牧数倍，如今却被这小辈发现自己隐匿身形的模样？
    他是万万没想到。
    冒出来的那一个青衫女子也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秦牧发现了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躲在暗处偷窥的。
    秦牧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诈出来一个之后，居然还有第二个！
    先前他一个都没发现，随口诈了一句，诈出来一个青衣女子。
    结果这女子出现的时候，他的神念微微的笼罩了四周，又发现了另外一人的气息......
    方仲永也是万万没想到......
    居然真的有傻子被诈出来了，而且第二个人也因为这女子出现而泄露了气息。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诡异的尴尬起来。
    竹老：“......”
    他没犹豫，直接在秦牧的面前露出了神情，脑袋上还扣半张青铜面具。
    “嘿嘿嘿，秦家小子，老头子，我就是过来看看，如今被你发现了，就先溜为敬。”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转头跑了。
    动作干脆利落，令人啧舌。
    仿佛是做习惯了一般。
    一旁的那青衫女子张了张嘴，喘息带着几分恼怒的急促，“所以你刚刚发现的是那个混账？！”
    秦牧点头。
    一旁的方仲永对着这女子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
    这姑娘不仅仅是主动曝光了自己的藏身地，而且还顺道的把自己的目的也说了。
    就是为了看秦牧手上的那一个古圣世家的身份印鉴......
    “啊啊啊啊！！”
    青衫女子忽然之间的撒泼，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白莲和绿茶的风范。
    “混账老头子，你等着看老娘不砍死你丫！！”
    前方风声传来，也带着竹老嘿嘿嘿的老顽童一般的声音，“想要砍死我小妮子，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随后竹老变彻底没了身形。
    青衫女子手中的大刀没有收回去，反而一脸匪气的将那大刀藏到了瘦削的肩膀之上，“好吧，小子不跟你装了！”
    “你来这儿也是冲着稷下学宫来的？”
    秦牧不动如山。
    只是将自己还有方仲永脚底下踩着的那湖水又送了回去，然后踩踏到了地面之上。
    “稷下学宫？”
    秦牧摇了摇头，“这儿还孕育不出一个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算是此方世界最早的一个学宫，同样也是生命最大的一个学宫。
    该学宫几乎是容纳了诸子百家当中的一切学派，汇集无数大贤者、大圣者。
    诸如圣人荀子，就曾在稷下学宫三次担任祭酒一职！
    每担任一次祭酒，便从妖域深处捉来一头妖圣，撒其血、祭天地！
    在诸如孟子、淳于髡、邹子、申子等......常年坐镇于学宫之内，保人族传承万万年不朽！
    而传闻当中的稷下学宫一直都是建立在妖域之中的。
    更准确的来说，但凡是学宫都是建立在妖域之内的。
    这算是对妖族的一种震慑！
    这也是当年的人族霸气之举！
    但凡有妖族敢犯，则诛之！
    只可惜如今，世间再无一处学院敢自称学宫......
    赤明时代和龙汉时代的人族还有妖族的地域范围和如今自然是不一样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包括荒古边域所在那个地盘，在久远时期都属于妖域，或者说是人族和妖族之间的一个缓冲地带。
    也正因此，荒古边域的范围没有任何一个学宫。
    能够建立在这极靠近荒古边域范围的学宫，必然实力不如何......
    又怎么可能是传闻当中的稷下学宫。
    毕竟人族鼎盛时期，大大小小的学宫差点把妖族的地盘都给收拢成了自己的。
    秦牧扫了那扛着大刀的青衫女子一眼，垂下了眼眸。
    心道：居然是他想岔了。
    这姑娘既不是白莲，也不是绿茶，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匪气十足啊。
    那女子嘿笑了一声，“老娘可不管他是不是稷下学宫，这湖底下，好似有些奇异的天道正气。”
    “这妖族的地盘有浩然正气，那必然就和学宫有关呗！”
    说着她迈着小短腿，扛着大刀，顶着八字步，凑到秦牧身旁，嘿嘿笑着，“咱一起去探一探。”
    虽说隐晦，但秦牧依旧感觉到她凑近的时候，目光从自己手上戴着的那一枚青铜印鉴之上一扫而过。
    随后神色变得警惕起来。
    方仲永在这姑娘靠近的时候，差点毛发炸了！
    因为这青衫女子，先前扮白莲花的时候模样还好，换了自己原来装束之时。
    头发是绑了一个偏左的马尾，衣裙是左边长右边短，就连带个银质的小手镯，都是右边戴了，左边没带。
    方仲永深深吸了一口，猛然爆发的文气，让秦牧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那青衣女子一顿，目光之中带着十足凶性。
    “你这是做什么？”
    “下方学宫的门不太好开，须得数名学子一同开门才行，你若现在将我杀了，那学宫你们也进不去的。”
    语气虽说平淡，但是握着大刀的时候却紧紧的攥了起来。
    方仲永深深的吸了一口，“要师尊与你一道也可以，但前提是......”
    “你把衣服穿好了！！！”
    最后一句话，压抑着深深的怒火。
    秦牧：“......”
    秦牧从眼前的女子身上一扫而过，目光之中闪过了然。
    哦......
    果真是逼死强迫症的妆容。
    青衣女子：“.........哈？”
    片刻之后，三人一同去了湖底。
    青衣女子的衣衫穿的整整齐齐，方才还歪的马尾被规规整整地束在头顶，左右两侧对称的簪子从中一穿而过，未曾有丝毫偏差。
    穿了这样的衣衫，那女子走路的时候都不再晃荡。
    “老娘这辈子就没这么规整过！”
    方仲永走在秦牧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果然不是先前大爆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