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儿笑着挥挥手，“好了好了，哥，你们赶紧出去秀吧，我快受不了啦！！！”
    “那我们出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手机我给你拿回来了，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嗯嗯。”
    霍宝儿乖乖点头，“我睡了。”
    霍西沉离开前拿了一块蛋糕。
    苏卿看着他，“你拿蛋糕干什么？”
    “喂狗！”
    苏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走出病房，霍西沉把蛋糕往程嘉面前一递，程嘉抬起头来眸色亮了几分，“是不是宝儿肯见我了。”
    “不是。”
    程嘉眼底的光慢慢寂灭，他自嘲的笑了笑，“她还好吧。”
    “你觉得呢？”霍西沉把蛋糕放在椅子上，“她今天原本可以开开心心过生日的。”
    丢下这句话霍西沉就走了。
    杀人诛心。
    不过如此。
    程嘉拿起蛋糕，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宝儿这个年纪就该在学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而不是被他拖累。
    他身上肩负着那么多人的生命，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全身心的爱她。
    她应该拥有一份完完整整，一心一意的爱。
    是他太过自私，想把她困在身边，才让她遭受这一切。
    程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从他选择医生这份职业起，就注定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病房里。
    霍宝儿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哪位？”
    “是我。”
    “袁丽？”
    “对。”
    “你有事吗？”
    袁丽捏着手机，面色苍白，眼眸里的光却异常坚定，“霍宝儿，我之前放弃过程嘉，是因为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两情相悦，他跟你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肯定要开心。
    可是我发现我想错了。
    你不适合他，经过昨天那件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顾及你的感受，他不止是你的男朋友也是更多病人的医生，如果你想要一份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爱情，我觉得你还是放弃他吧。
    你跟他在一起只会让他觉得心力交瘁，也会让你自己活得很累。话尽于此，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挂了！”
    霍宝儿捏着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泛白。
    电话那边挂了很久，她还是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
    嘟——
    嘟——
    嘟——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忙音，霍宝儿身体一点点蜷缩起来，眼泪无声滑落。
    换做是平时，袁丽的话对她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可现在。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针，深深的戳进她的心里，戳在了她心口最最脆弱的地方。
    好疼啊。
    比头上的伤还要疼。
    霍宝儿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她是不是特别不懂事？
    特别任性？
    他一直迁就着她，肯定会累的吧。
    霍宝儿扯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她打开病房门看见坐在走廊里的程嘉，眼睛一下子就开始泛酸，他还穿着昨天晚上那身白大褂。
    衣服上有血。
    外面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显得几分落寞，憔悴。
    霍宝儿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如果没有她，他也不会被人拿捏住软肋，也不会这么难受。
    奶奶说的没错。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动这种心思。
    霍宝儿深吸一口气，“嘉叔……”
    程嘉抬头，看见穿着一身病号服的霍宝儿站在门口，小姑娘一个晚上就瘦了一圈，看得他心疼。
    他立马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程嘉伸手准备抱她，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霍宝儿就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
    程嘉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许久，才缓缓落下。
    “宝儿，对不起。”
    霍宝儿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脸颊上的梨涡浅浅，只不过眼底再也没有往常那般生动鲜活的光了。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
    她低头笑笑，“是我不懂事对你死缠烂打，你明明拒绝过我那么多次，可我就装作不知道，还是一样黏着你，缠着你。
    其实……”
    她吸吸鼻子，努力的咽下眼底的泪意。
    “从那一次你没有赴约开始我就该明白的，只是我天生就不听话，撞破南墙了也还是不回头。非要争一个结果。”
    “宝儿——”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霍宝儿抬起头来，“嘉叔，谢谢你愿意陪我疯陪我闹，谢谢你曾经那么照顾我，谢谢你给我编织了一场美丽的梦。
    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满足，和你走过这段时间我也算是如愿以偿，实现梦想了。
    嘉叔，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