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她紧闭着双眼躺在自己身下。
    他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丝的疼痛。
    “看着我！”他说。
    可画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他。
    陆之战也看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或者说是对峙着。
    “你有没有爱上我？”他突然问。
    可画不说话，因为说什么都是错。爱是错，不爱也是错。
    “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陆总想听到什么答案，可以提前告诉我。”
    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走了。留下可画一个人在床上，以及房间里的满目狼藉。
    她没起床，身下是火辣辣的疼痛，犹如第一次的感受。
    她看着天花板，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
    即使自己心里有再多的不甘，有再多的遗憾，再多的不情愿，曾经的幸福曾经的家庭也已经破碎了个彻底，又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探明原因。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为了那个不愿再见到自己的父亲以身涉险，又是何必？
    当年的真相真的没那么重要，自己的身世也不必强求，即使自己跌落泥潭，苦了痛了起码如今还活着，怎么活都是活，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里糊涂也是一辈子。
    她在不停的反省自己。
    可她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陆之战时的情景，她还记得那些眼神交汇时的紧张，以及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吻。
    也许那时收手还来得及，可如今又该如何收场。
    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失身失心，自作自受。
    陆之战开着车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为什么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相亲，为什么会急得抛下客人立刻赶过来找她，为什么看到她妆容精致赏心悦目的站在马路边等自己，会更加生气。
    他还是动了心，动了情，而且情不自禁。
    他本来以为他从法国回来，他们之间的情感就不一样了，他以为她会知道，他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他在一点点的靠近她，爱上她。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依然那么我行我素，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去和别的男人相亲。
    也许她什么都知道，但依然只把他当成跳板，当成工具，当成助力。
    想来想去，他还是在路口调转了方向，他想回去看看她，他知道她又在偷偷流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是不是弄疼了她，她毕竟只是二十几岁的女孩，自己不该那么对她。
    他回到家里，推开房间的门，可画正蜷缩着躺在床上。
    他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可她却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他。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她眼角的泪，他把她轻轻的抱到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
    可画的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滴到他的衣服上。
    他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把被子围在她的身前，“以后不许再去相亲。”
    可画不说话，只是在流泪。
    “如果一定要去相亲，也不许再化妆。”
    可画还是不说话，她在轻声抽噎。
    他又把她抱到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耳朵，“我很小气，你该知道的。”
    “是你说相亲时没有身体接触就可以，不碰头发就可以。”可画一边流泪一边说。
    陆之战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肯说话了。
    他想了想，“我这样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可画抬起头，看着他无辜的表情，陆总裁最会装，以前装睡，现在装傻。
    他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我是说过，可是现在我反悔了，没有身体接触，连头发都没碰到也不行。”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她抬头问他。
    陆之战看着她的眼睛，“留在我身边，不要和任何其他男人牵连不清。”
    可画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到什么时候？”
    陆之战沉默了。
    之前二姐问过他，要把姜可画留在身边到什么时候，如今姜可画自己也在问他，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女人总这么喜欢计算时间？
    可对于男人来说，时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到底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