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山衔日。
    “嗯哼~”
    沙发上江澈伸了个酥麻的懒腰。
    果然，这种天气就适合慢慢吊在时光后面。
    他挥手打开冰箱，取出瓶快乐水吨吨吨。
    “呜哈~”
    醒来喝饮料那是酣畅淋漓。
    至于洗漱什么的…
    反正这辈子他是没做过。
    “不要鬼叫。”
    小青慵懒侧躺，聚精会神看着手机：“声音还这么大，人家听了以为我们在干嘛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澈才不怕。
    便是想歪又如何，正气人正气魂。
    “去洗衣服。”
    小青依然盯着手机。
    “啊…”
    江澈耷拉脑袋，特别奇怪：“怎么换那么勤，我们又不会代谢，衣服里外都不脏。”
    “仪式感。”
    小青终于回过头。
    她眸子发亮，看起来水润润的。
    “咦？”
    江澈疑惑：“你哭了？”
    “对呀。”
    小青吸了吸鼻子。
    江澈眉头紧皱，一把扑上前夺过手机。
    “呃…”
    屏幕被文字占满。
    是本短篇小说。
    名为：流沙岁月，第五个季节。
    只一眼，江澈便确定这本书写的是情爱。
    但能把小青给看哭…
    不简单呐。
    江澈直接开启量子阅读法，一目一百行迅速将这本书看完。
    然后他沉默了。
    “伞兵！”
    良久，江澈咬牙切齿道：“写得很好，希望他别写了。”
    他现在很给这本书的作者电疗。
    “哈哈哈~”
    小青破涕为笑。
    “不做评价。”
    江澈脸色难看。
    这本书不是不好，反而非常好。
    爱情与生活碰撞的火花，冲动与理智的缠斗，方方面面描述得挑不出毛病。
    但太写实。
    而现实不会完美。
    特别是纸面上夹杂着幻想的现实。
    总之，人人体无完肤。
    加上江澈上辈子又是个如假包换的现代人，那一带入。
    啧…
    一言难尽。
    “写的很好呀。”
    小青擦了擦眼泪。
    “你为啥喜欢看这些玩意。”
    江澈撇嘴。
    “我们站的太高。”
    小青抱着腿，朦胧阳光下她美得惊心动魄：“所以很多东西我们其实得不到，物质决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喜悦，但剩下百分之一的刻骨铭心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物质都换不来的，我不是人，可我是有智慧的生灵，沉迷进去很正常呀。”
    江澈没想到小青会说这么多。
    更反驳不了。
    小青说得没错。
    这个世界大部分东西他们触手可及，却永远填补不了小部分的缺失。
    比如友情。
    除了老天师与明觉，谁敢把自己摆在这个位置？
    而爱情…
    江澈表示很抱歉。
    似乎变为妖之后他已经失去了这种原始的渴望。
    这也是他没有真正去电作者的原因。
    小说中最出彩的爱情他压根共情不了，当不了旁观者。
    所以，他无法与小青探讨。
    “有得有失嘛。”
    江澈安慰道：“九十九和一肯定是前者更多更快乐。”
    “切~”
    小青柔荑印上江澈胸口，轻推：“你想啥呢，我看起来有那么思春吗？”
    “小青。”
    江澈认真看着小青的眼睛。
    这让后者有些不自然。
    江澈沉吟道：“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变了好多。”
    “有吗？”
    小青眼神闪躲：“没有吧。”
    “逗你的。”
    江澈轻飘飘收回视线，不想让小青为难。
    这种异常不是一次两次了。
    难免不多想。
    感觉就像是小青知道了什么一样。
    但她不说，自己也不会问。
    并非不能问。
    如今很多事随意不得，他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
    见江澈躺下，小青抚平紧张。
    她瘪着嘴，不开心道：“以后不许这么抓着我，不许这么看着我。”
    “大姐，我没用力呀！”
    江澈笑眯眯的。
    “不喜欢。”
    小青狠狠掐了下江澈的脚。
    “嘶~好痛！”
    江澈装模作样怪叫。
    这让小青情绪舒缓不少，她笑道：“天天大道理不少嘛。”
    “那是。”
    江澈认同无比：“你和明觉大师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明白了。”
    “噗！”
    小青摇头：“我不。”
    “为啥？”
    “你知道法海吗？金山寺和金法寺只差一个字哦。”
    “啊这，只能说我不是母的。”
    “你想啊？”
    小青坏笑：“以后境界高了或许可以转变性别。”
    “请容我拒绝！”
    江澈浑身颤抖：“一开始是男的就一直是男的，我可没这恶趣味。”
    “好吧。”
    小青故作失落道：“我还给你准备了好看的衣服和丝袜呢。”
    闻言江澈一蹦三丈远。
    达咩哟！
    他大喊道：“那你变成男的！”
    “哦？”
    小青一副你玩的好花，但我不介意甚至很想试试的表情。
    “想什么呢！”
    江澈害怕极了：“我就随口一说啊！”
    别的不说，想想自己被人压在身下一脸娇羞欲拒还迎的模样，那寒气蹭蹭从心底往外冒。
    “逗你的。”
    小青成功扳回一局。
    方才确实给她吓着了。
    这段时间自己是有些恍惚，主要江澈又鬼精鬼精的。
    看不出是假，装傻是真。
    “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太刑了。”
    江澈惊魂未定。
    “哼哼。”
    小青傲娇道：“某人…”
    “嘟嘟嘟。”
    这时来电声打断小青的话。
    “大师？”
    江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些疑惑。
    没事明觉肯定不会联系他的。
    “喂~”
    接通电话，却是老天师的声音。
    “老天师？”
    “对，那必须是我了。”
    “...”
    “喂喂？”
    “您跟大师在一起？”
    “刚刚才在一起，不说这些，有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
    “那你说啊！”
    江澈满头黑线。
    卖关子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禁地范围缩小了。”
    老天师回道。
    “缩小？”
    江澈皱眉。
    他并未动用沙数魂修复。
    莫非是白光？亦或者外头的邪祟现在才死？
    “我过来看看。”
    思索一瞬，江澈说道：“你们在哪里？”
    “玉峰。”
    “行，马上到。”
    江澈挂断电话。
    “要出去吗？”
    小青站起身。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青话音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啊。”
    江澈点头。
    没内忧，一起行动无所谓。
    随后两人推开别墅大门，带着长长气浪迅速去往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