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老祖收掉幻象，“小青，去找乘月吧。”
    答疑解惑的环境可以愉快结束了。
    对于江澈两人，蛤蟆老祖有不同的安排。
    小青固然是全世界与江澈联系最最紧密的人，甚至很可能因为江澈而跟界外至宝无意识中达成了类似半认主的关系。
    但她到底不是真正的主人，还在天母之内，时河之中。
    可能性一眼能看到头。
    所以小青要走的路跟江澈大相庭径，用最寻常也最稳妥的教导后辈的方式去提升便好。
    “谢老祖教诲~”
    小青不假思索拜别，转身前对江澈眨了眨眼。
    “呱呱…”
    看着小青渐行渐远的背影，蛤蟆老祖忽然呱呱一笑。
    江澈不明所以，却不自觉的浑身发寒。
    于是他打算问问，“老祖为何笑？”
    “你说，宇宙里顶好的东西都握在谁手里？”
    蛤蟆老祖答非所问。
    但江澈明白了，“老祖…那我的呢？”
    这意思不就是好东西没他份吗？
    可没这说法啊…
    宝丹妙药完全影响不到时间线稳定，大把大把吃都没事，影响根基更是无从谈起，老祖收藏的精品哪会有副作用。
    但没有也不至于吧？
    莫非…
    老祖给他准备的东西特别难啃？
    “自然是有的。”
    蛤蟆老祖给出了答案。
    他一伸手，氤氲红光铺天盖地。
    江澈提着心，狐疑并未褪去，还加深了几分。
    看来老祖方才所言确实是在打预防针了。
    果然，蛤蟆老祖说道：“并非不想给你天精地粹，宝丹妙药，着实是这玩意不好消化，再砸外物搞不好人会炸的。”
    江澈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老祖，很难很难吗？”
    虽然蛤蟆老祖的安排肯定是正确无比的，但若是过程太难受…江澈觉得有必要挣扎一下，拉扯拉扯。
    好歹天衍四九，总有其他可能嘛。
    “倒也没那么难。”
    蛤蟆老祖戏谑道：“进度再慢，也有小青三分之一吧。”
    “...”
    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祖。
    江澈忍不住腹诽。
    他还以为这一滩深邃的红色液体是什么铁山呢，感情老祖笑得是小青会甩开他啊。
    这有什么可...
    嗯...嗯！
    等等。
    甩开自己？
    这才是老祖的深意所在吗？
    江澈牙齿狠狠颤了几颤，赶紧问道：“老祖，小青她不会很快结束修行吧？”
    如果小青比自己强…
    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以他对小青了解…搞不好小青会化身魔女，先是媚眼如丝勾他心火，然后等火烧的正旺盛时再无情反手镇压，极尽取笑。
    那可不是一句太艹蛋能说尽的。
    “快不快，还得看你慢不慢。”
    蛤蟆老祖的话非常有歧义。
    江澈虽然看不出老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老人家就是故意的，且又想起龙乘月对老祖的评价，他干脆扯开话题，免得徒增烦恼：“老祖，这玩意是什么宝贝？”
    蛤蟆老祖说道：“神血，字面意思。”
    江澈一惊，“山海众神的血？”
    老祖的库存当真骇人，天地初来时的神灵之血竟都有收藏。
    “其主为天君，柱神之一。”
    蛤蟆老祖解释道：“不用担心血脉相冲跟破境难上加难这两个问题，再多的神之血也改变不了你是‘一’的事实，只会让你已经达到的极限底蕴再进一步。”
    江澈问道：“因为烛更强吗？”
    “非也。”
    蛤蟆老祖摇头，“神之血跟天材地宝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一般人嗯...二般人也难以吸收罢了，前置条件比较苛刻，你把它当成成帝路上的资粮便是，当成一团具现的规则之力也没问题。”
    江澈明白过来。
    没做减法的神之血对他的最大意义是提前铺路，在烛之传承还未彻底绽放时的另类替代品，让他很平稳的去走完圣境，直到最后叩关帝门。
    江澈打量着神血，说道：“直接吞进肚子里就行吗？”
    “放眼睛里。”
    话落，神血光辉收敛，顺着蛤蟆老祖的手势直接打入江澈眼中，一时间江澈本就猩红的眸子更加深沉。
    江澈眨眨眼，没感觉。
    蛤蟆老祖说道：“循序渐进，我把他分成了五分，你进境一次，开一次，不会满溢也不会有空缺。”
    “意思是现在神血还没发力？”
    “不。”
    蛤蟆老祖一脸严肃：“已经开始了。”
    闻言江澈瞬间两股战战，一股不祥感涌现心头，倒不是因为话，而是蛤蟆老祖突然变幻的情绪。
    老祖性子随和跳脱了些，可从未含糊其辞过。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事。
    毕竟老祖什么苦没受过？能让他老人家严肃，怕是...
    来不及想太多，忽然一阵剧烈的好似生生塞了根烧红棒子的侵入感从江澈眼球中汹涌爆发。
    “嘶哈...”
    他感觉要裂开了。
    不仅如此，渐渐的塞入感很快充斥整个身躯。
    江澈再也忍受不住，双膝着地。
    蛤蟆老祖咂嘴，掐断想要点评痛苦的恶趣味，神血他确实没吸收过，但规则之力他特别懂啊。
    低境界承受规则冲刷，个中酸爽就跟规则一样只可意会。非要形容，那痛苦比细胞打碎重组还要更胜千万，并且痛死都是种奢望，哪怕你意志力再薄弱，也休想昏睡一分一秒。
    一袋米要扛几楼？
    抗七楼...
    江澈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算不上家乡话的家乡话来形容。
    痛，太痛了。
    伊苏尔德不及他痛，辛辣大米也不及他痛，曾经所有的痛加起来，在神血冲刷下都只能算做愉悦。
    “昂~”
    江澈破了功，化为原形，如同一条寄生虫进了脑子的凡蛇一样在地面扭成麻花，疯狂滚动。
    不，不是像。
    他现在体型确实和蛇差不多。
    蛤蟆老祖早有预料，两人没到之前就把纬度与现实做了交叉，此时蛤蟆山这片空间已经是个纬度迷宫了。
    让小青提前走也有这重原因在里头。
    蛤蟆老祖活了几十万年，两人之间的情情爱爱哪能看不出来？事后你侬我侬的狗粮别想撒他老人家头上。
    哭，就让江澈一个人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