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花了一千多万，你们东瀛哪儿来这么多的罗曼尼康帝？”王世风打开车窗，散了散酒气。
    他倒是没喝多少，郑幼韵和新垣信子喝了不少，不过这俩人的酒量不错，至少能保持自己走路。
    “是不是罗曼尼康帝不重要，喝的开心才重要。”郑幼韵依在保姆车后座，枕着柳瑛的肩膀笑道。
    “你们喝的挺开心我是看出来了，但是羽田秀明天起来看账单一定开心不起来。”新垣信子扶额笑道。
    她以为王世风只是想体验一下东瀛特色夜生活。
    但是没想到王世风的体验代价竟然是羽田秀出的。
    生意还没谈成，一千多万就花出去了。
    估计羽田秀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再说这属于公关费，公司可以报销，索法一年几百亿美刀营收，不差这点小钱，不过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我们家主播们要是有这业务能力，星河早就上市了。”王世风嘴角带着回味的笑容。
    “我坚决反对出卖色相和尊严赚钱这种行为！”郑幼韵在后面叫道。
    “刚才就属你摸人家摸得最快乐，别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样都是占便宜。”王世风冷哼道。
    “瞎说，我没有。”郑幼韵嘟囔道。
    “大家不都是在出卖色相和尊严换钱吗？只不过职业不同而已，本质上都是在为资本家打工，被奴役，被榨压，没什么区别。”新垣信子绯红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没办法，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因为如果大家都自由了，那么肯定就有人不自由了，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卖不出的才是最惨的。”王世风轻笑道。
    “风总说话真的好难听啊。”新垣信子直勾勾的盯着王世风。
    “等下我就把你刚才的话发给蒋总。”王世风笑了笑。
    “啊？不行不行，蒋总不是资本家，我是真心实意为蒋总工作的！”新垣信子闻言嗔道。
    “你觉得怎么样？”王世风顺手帮新垣信子理了下额前乱发，转头看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柳瑛。
    “啊？我吗？”柳瑛有些堂皇的不知所措。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世风。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他的礼物。
    “看你一晚上都没什么话，玩儿的不开心？”王世风笑道。
    柳瑛闻言抿着唇低下头，感觉大脑有些宕机了。
    没想到王世风之前应付十几位女公关，还有功夫关心自己的状态。
    “也是，毕竟除了这货，很少有女孩子在那种地方会玩儿开心。”王世风瞥了眼睡意昏沉的郑幼韵轻笑道。
    “不不不，其实我还挺开心的，里面有个姐姐懂高丽语，曾经还在高丽留过学，而且是很厉害的大学，我当时很惊讶那么高学历的姐姐为什么会做这个....而且还和她请教了一下，怎么能变现的很性感，有学到很多。”柳瑛紧张的像是汇报工作一样说道。
    “不要小看女公关，能够走到那个地步的，可不是光靠着脸和身体，而是靠着揣摩人心的能力，不过你为什么要变的性感啊？我觉得你挺适合现在的可爱路线啊。”王世风笑道。
    “因为粉丝都比较性感的类型啊，要不然我们的裙子为什么那么短。”柳瑛下意识的笑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太直白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困扰，醒醒，等会儿再睡。”王世风伸手拍了怕郑幼韵的脸。
    “小心老娘拧掉你的头。”郑幼韵懊恼的叫道。
    “你们女孩子对于性感的定义到底怎么看的？比如柳瑛刚才说的，她们的活动时打歌服有些过于短了，那么这种衣服对你们来说，到底算不算好看性感？”王世风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这个问题好直男啊，虽然衣服短了点儿，但是露出来的部分是好看的啊，穿衣自由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想穿就不穿，没有取悦谁的目的，我露，是因为我觉得露出来好看，如果我露出来不好看，肯定就不会露啊。”郑幼韵打了个哈欠。
    王世风撇撇嘴，看向柳瑛。
    “我...我也感觉差不多，漂亮的衣服有很多种，虽然有些会感觉很暴露，但是穿起来照镜子真的会感觉好看，不过我们从练习生开始就接受穿搭训练，确实有些时候要为了粉丝喜好来改变穿衣风格，比如我就不喜欢穿丝袜，但是...”柳瑛红着脸说道。
    王世风点点头，转头看向新垣信子。
    “我童星出道，后来当模特，基本上都是听说穿什么好看，但是那种特别暴露的，我个人是不太喜欢的，可能我们那代人的观念比较封建吧，
    平时我的穿搭也会考虑到场合问题，比如今天这套，确实是为了照顾风总穿的。”新垣信子踢了踢自己的大长腿。
    “什么叫为了照顾我？你们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王世风哑然失笑。
    “风总不喜欢？”新垣信子疑惑道。
    “他不要太喜欢，你要是把皮靴换成长筒的，他能看一晚上。”郑幼韵在后面阴阳怪气道。
    “行了，睡觉吧，净说些酒话。”王世风轻笑一声。
    车内响起郑幼韵和柳瑛咬耳朵的窃窃私语声，时不时还有嘲笑声。
    ......
    “这个鸡贼的大夏小子！”
    宿醉醒来的羽田秀在秘书的转述中，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子根本就不是去谈判的。
    就是单纯去蹭卡啊！
    一晚上花了一百多万美刀！
    这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但是发了一通脾气，羽田秀依旧没有别的办法，因为现在他们公司确实急于和星河传媒达成合作。
    这直接会决定索法娱乐未来在国际文娱圈的地位。
    文娱圈的影响作用不只是赚钱多少的问题，更是意识形态层面的竞争。
    谁的影响力大，就能够创造成大的利益市场。
    东瀛一直以世界第二自居，目标就是超越美帝，所以在这方面的竞争更加焦灼。
    羽田秀代表的不只是索法而已。
    所以他一定要在王世风离开东瀛之前，把事情敲定。
    拖着疲惫的身体，整理好着装，羽田秀再次前往王世风等人下榻的酒店。
    东瀛人的‘谦虚’是刻在骨子里的，为了能够达成目的，即便羽田秀这样的ceo，也不介意程门立雪，三顾茅庐。
    而且他们甚至愿意通知媒体来拍摄他们谦虚的样貌。
    本来《暮光之城》在东瀛上映就引起了东瀛娱乐圈的轰动。
    现在索法娱乐ceo亲自在酒店大厅等王世风召见，自然会引发更多舆论讨论。
    索法是不是要和大夏合作了？
    索法是不是要收购大夏的星河传媒了？？？
    《暮光之城》第二部会不会由索法接手？
    索法是不是要在好莱坞大展拳脚了？
    一个多小时时间，外界新闻已经满天飞了，同时间接给了《暮光之城》一大笔热度，提升了不少票房预售。
    “何至于此啊。”王世风听到新垣信子的汇报后，懒洋洋的笑道。
    “看得出来，羽田秀这场作秀很成功，如果我们的合作失败了，那么未来星河在东瀛的口碑恐怕将受到致命打击，毕竟索法是东瀛的脸面，咱们若是打了他们的脸，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给我们好脸色，而且本身东瀛人对我们的态度就很暧昧。”新垣信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阳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破的局。
    羽田秀这个举动很显然是在利用舆论施压。
    如果王世风不妥协，那么星河未来在东瀛将会寸步难行。
    这就是主场优势。
    “你怎么想？”王世风笑了笑问道。
    “分公司对于总部的安排不会有意见，但是处于我的立场考虑，我也希望总部能够给予一些帮助。”新垣信子沉声道。
    “你觉得20%分账比例，他们会答应吗？”王世风问道。
    “应该不会，10%~15%是他们的底线。”新垣信子摇摇头。
    “那就是说，每年总部要损失至少超过10亿美刀的利润，不是营收，你可以在东瀛市场上赚回来吗？”王世风轻笑道。
    “那么代价就是失去整个东瀛市场？鸣默平台，华裳时装，安得同城，这些损失只会更多。”新垣信子目光灼灼，语气沉着。
    “蒋总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你会是一个合格的ceo。”王世风赞叹道。
    “多谢风总夸奖。”新垣信子笑了笑。
    “能说说你的杂志社为什么破产吗？”王世风跳过话题。
    “这，只能说是我个人的融资能力有问题，我前期太忽略资本对于公司经营的帮助，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
    我的创意，我的模特甚至我的编辑，被对家公司打包走了，一夜之间我成了光杆司令，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在现实利益面前，梦想，追求，底线，情感，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新垣信子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
    “所以你还是没有吸取教训，想要成功，需要的不是借助资本，而是，驾驭资本。”王世风勾起嘴角，笑容冷冽。
    新垣信子愣愣的看着王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