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翩然却没有任何想要捡起来的欲望。

    那些图片和视频，仿佛拥有剧毒的蛇，死死的咬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麻痹，瞬间心如死灰。

    连带着那个收到邮件的手机，都让她感觉脏。

    程慕一直留意着曲翩然，察觉到她神色不对，立刻走过来关切问:“怎么了？”

    他看曲翩然的脸色非同一般的苍白，碰了碰她，发现她僵着身子，仿佛陷入了什么情绪当中，不为所动。

    他疑惑地皱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他倾身帮他捡起。

    “翩然，你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到了手机屏幕的画面。

    程慕霎时变了脸色，立刻拿着手机滑动几下，数十张图片和视频都表明了兰潇潇和凌钦，刚刚上完床。x

    “这……”程慕瞳孔里满是震惊，“他怎么会……”

    凌钦不是喜欢曲翩然吗？

    为什么和兰潇潇……

    直到滑倒邮件最底端，一行刺目的字显现了出来。

    短短七个字，处处都在炫耀和示威。

    程慕猛地抬起头想要关心曲翩然。

    可此时她已经猛然转身跑了出去，仿佛一只即将陨落的蝴蝶，悲哀地向前挥动着翅膀。

    “翩然！”

    程慕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可此刻，警局外，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忽然下起了雨。

    冬日的寒风包裹着雨水，拍打在人的身上，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曲翩然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寒风凛冽，她的身上几乎被雨水渗透。

    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任何外在的寒冷，似乎都不及她心中的严寒。

    “翩然！”

    程慕追上来想要抓住她。

    “啪——”

    曲翩然却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淹没在雨幕，让程慕瞬间僵住。

    “你们都脏！都脏！”

    曲翩然哑着声音，崩溃地喊着这一句，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雨水滑落。

    程慕张了张口，倏然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她，情绪已然失控。

    程慕这时脑海里闪现出最开始，他抛弃她和兰潇潇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提出离婚的时候的曲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