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坐在榻上，一改往日的温和，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在孙氏身上，半晌没说话。

    孙氏见婆母这样看着她，心里直突突，可想想自己可怜的四姑娘，还是鼓着勇气，用哀戚的眼神回看过去。

    片刻后，大长公主双肩耷拉下来，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要尽孝，那便一起吧，正好你大嫂请了女先生，正旦后要在府里开办女学。

    我这里地方大，人却少，府里的姑娘们都搬到公主府来，女学也设在这边。”

    孙氏听见婆母松了口，心里欢喜，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眼角。这下子她的女儿便算是由大长公主教养了，日后出去说亲人家也高看一眼。

    否则依三老爷那芝麻小官，她又不是官宦出身，她女儿出去说亲，门第高些的相不中她们，门第低些的她们又看不上，一来二去的拖成了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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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她说什么也得留在京城，为女儿寻一门满意的亲事，她女儿住在大长公主府，看谁还敢看不起她们母女。

    顾卿安听着这意思，以后府里的姑娘是要多了，她看向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曾说话的四姑娘和五姑娘。

    林谨禾注意到她的目光，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来的晚，没赶上她们请安。”

    “那个穿梅花纹纱裙的是四姑娘林意禾，是嫡女。穿菊纹纱裙的是五姑娘林念禾，是王姨娘所出，三房唯一的儿子四公子是她的同胞弟弟。”

    顾卿安了然，心道难怪。

    这时代嫡庶分明，嫡女与庶女天生就不一样，怎么四姑娘和五姑娘身上的穿戴，除了样式有差异，用料却都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