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沈陌也看向了他的手，沈亦暄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在白净的手上格外显眼。

    是一双算得上手控福利的手。

    只是此时，那双手微微颤抖着，沈亦暄努力想去控制，却只能徒劳的看着。

    “老三，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沈亦暄满眼的失落，对上沈陌的目光苦涩一笑。

    最初的时候，他想做兽医，但因为沈母是大龄产妇怀了妹妹后，他选择了成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救死扶伤，尊重生命。”

    这八个字刻入每一个学医的学子心中，沈亦暄也一直遵守着这八个字。

    可是，他不明白，他怎么就昏了头，抛下患者去见沈碧昕，怎么就在关键时刻离开了呢？

    要不是当时有其他人在，那个患者恐怕就……

    他失去了一个医生的本心。

    如今，连他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最应该保护最应该重视的双手，也失去了他该有的准确性。

    或许正是因为双手不能再做手术，给了他心头重重一击，让他醒悟了过来。

    如果非要说报应，这大概算是现世报。

    只是……

    沈陌眉头轻蹙，如果说让这几个人远离沈碧昕的代价，就是让他们失去自己所热爱的东西的话。

    那倒是便宜沈陌了。

    原身的愿望是希望沈家的人自食恶果，正好，沈陌能让他们自食恶果以后，再想到如今这些荒唐的错事愧疚难安。

    还能远离沈碧昕，还真是一箭双雕。

    想着，沈陌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看着沈亦暄眼中的懊悔和愧疚自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着。

    “二哥，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报应不报应的。你好歹是个知识分子，还信这些？”

    听到这话，沈亦暄认真看了沈陌好几眼，才肩膀一塌，眸色黯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半晌才扯出一丝难看的笑，问了一句，“你和粥粥还没吃早饭吧？我去买……”

    说着，沈亦暄动作慌乱的站起身，埋头往门外去，整个过程显得慌张又紧迫。

    就像是有谁在后面追赶他一样，看着沈亦暄的背影，沈陌眉眼轻抬，放在膝盖上的手，轻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