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斯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向同样已经愣住了的胡桃。

    “这什么玩意儿？”在他们身后，助教也目瞪口呆。

    “尺子……尺子！”汉斯连忙呼唤了几声，让胡桃和助教清醒一点。“快点，我们把肝赶紧切出来！”

    柳叶刀的刀背在赘生物和横膈肌的接触部位轻轻推了推，却发现赘生物似乎已经和横膈肌的下端完全黏连在了一起。

    “浸润度够高的，”汉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部分感觉不太好完整切下来了……这样吧，我先沿着横膈底部切掉，然后把横膈也切下来做个切片看看浸润度。实在不行最后补个ct。”

    “顺便催一下金谷裕一的医疗档案调取，”胡桃也向助教提出要求。“这么大的肿瘤，应该已经能造成膈肌持续性疼痛了，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主诉腹部长期疼痛的就诊，并且对癌症进行了检出。”

    “有一说一，虽然这么说有点没有人性，”汉斯便将赘生物和膈肌的黏连部位切开，一边这样说着。“但这个凶手真的是够急的——明明再等几个月，对方自己就死掉了，现在动手反而还要白白搭上自己的清白之身。”

    “不过，安城哥，”胡桃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不是只找到了失血性休克这一个死因？”

    “是，”汉斯立刻就明白了胡桃提到这件事的原因。“怎么，你比较在意死因吗？”

    “是啊，”胡桃撇了撇嘴。“肯定会在意的吧？”

    目前看来，死者的死因大概率是肝脏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而他的死亡是谋杀，那么比较合理的成因便是由在腹部的一记重拳导致。

    但是，就算一记重拳可能导致肝脏破裂，但这个概率绝对不会高——精密策划的谋杀基本不会采用致死概率如此之小的方式。使用这种方式来击杀金谷老板的话……相比于精密的谋杀，更令人倾向于一场意外死亡。

    可是，现在潜在的嫌疑人就只有户叶研人（最多再加上一个看上去几乎已经洗脱了嫌疑的大木绫子），哪怕只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互相攀咬的熟练模样，以及那么多充分成型的用于互相指责的证据，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失手杀人之后临时计划便能做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