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也想起了当初琴泽对她说过的话的，他也曾说过他知道自己会出现。
    所以，他一直在等自己。
    她知道，琴泽对她有执念，毕竟自己曾是他的主人。
    从他萌生意识开始，他们就曾相依为命。
    所以她也能理解琴泽对她的执念。
    这种执念，无关男女。
    即便琴泽是个女体，这种执念也依然会保留。
    只是，她没办法去回馈他同样的情感，所以她对他没有任何保留的把话说的很清楚。
    也是因此她对琴泽的容忍度可以说是相当大的。
    她也希望琴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这原本也是她曾经离开那个世界之所以把一缕魂魄留给他的本意。
    她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人。
    一个能够拥有完整的，自己人格，和生命的人。
    但她并不知道，琴泽找她这件事，就是在消耗生命。
    有感动，也有无奈。
    “不过……天道终究还是仁慈的。他虽然无法通过养命来让延长自己的寿命，但他作为公众人物所带来的正能量影响能力，也为他积攒了功德。这种功德也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在为他添福添命了。”宋老先生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随便他。”
    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就算他老装病让他回来也没用。
    姜岁看着琴泽的脸，轻声道：“功德值的确会修补弊缺，只是，需要长时间的累积。”
    曾经的她为了修补自己的弊缺，为了攒功德值什么都干过。
    但功德值说好攒也好攒，不好攒也不好攒。
    因为一件事所带来的正面影响和负面影响，并不是你能完全判定的。
    就像，是非善恶难辨。
    你所认为的，也并一定会得到你想到的结果。
    宋老先生点了点头，“本来，也应该能好点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反而他的命盘越来越薄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像是游离了魂魄的状态。问他，他也不说。
    他只说他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话说到此处的时候，宋老先生也很无声叹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用我们的话来说，像是失魂症。我也察觉到了他的灵魂不全，我问他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复制录了许多的话。告诉我，如果你找他的话，就捏碎符纸。
    录完这写符纸之后没多久他就昏迷了。”
    姜岁神色也微动了动。
    离魂。
    琴泽是把自己在他身体里的那一缕魂魄还给她了……
    所以，前段在国内的时间里，琴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总是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因为只有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才能让她的残魂会被自己所吸收。
    琴泽是有意在和自己亲近，就是为了让自己吸收。
    而那天在飞机上，和自然的力量对抗的时候，她也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意识都在增强。
    也许……就是因为元魂全部归位的缘故。
    而自己也因为元魂全部归位，所以才会昏迷几天。
    而这就是一直以来被她所忽略的，她知道自己的意识一直在增强，但没想到是琴泽在释放自己的魂魄让她吸收的缘故。
    所以，她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击碎了那种阻挡在她面前的剧本力量。
    那些捕捉她的意识才会消失的那么快。
    看着面色惨白已经毫无生气的琴泽，姜岁也忍不住低声骂了句：“真是个傻子……”
    只是这句话的情绪里，也染上了几分感动和温柔。
    她拿起最边上的一道符纸，捏碎之后，再次响起了琴泽的声音。
    “姐姐知道了么……其实我本来就活不久的。总不能浪费了姐姐的心意，所以我才决定将它还给你。就是很可惜很可惜……演唱会没有办法继续了，也不能邀请姐姐来参加我的巡演了……”
    琴泽的话里，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也没有过多提及。
    好像，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老先生这才看了姜岁一眼，眼神也很是复杂。
    “他还没死。”姜岁说。
    宋老先生点点头，“我看了看他的命盘，还续着，但是……现在的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琴泽，跟活死人没太大区别。
    植物人还有呼吸，还能有感知，可是琴泽是没有的。
    但他也不能说是的完全死了，因为他现在处在一种界于阴阳之间，生死之间的游离状态。
    姜岁看着琴泽，沉声缓缓道了一句：“其实，我也能改命。”
    听到这句话时的宋老先生眼睛也瞪大了一些，不可思议又激动的看着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