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已经通过部里和下面各地市冶金部直属的钢铁厂沟通好，今年十月份，他们也会选派人过来进修。
    所以，不能给你们太多的名额，每家学校最多两个名额。”张衍接着对众人说道。
    “张院长，咱们培训班一届是多长时间？”
    “两年学习，一年实习，一共是三年时间。
    三年之后，他们回去之后，你们就可以开展中医外科的教学。”张衍笑着说道。
    “也可以，三年时间，很快就到了。”众人纷纷点头。
    三年时间，对于个人来说，是一个挺漫长的时间，但是对于国家大事，对于一门学科的发展，那真的是，转瞬即逝。
    每一项科学研究，都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搞定的，国家的科技发展，是靠着那些科学家，默默无闻，数十年如一日的研究。
    所以，三年对于大家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聊了一会，彭大海进来汇报，手术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到手术室去观摩。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教室，可以直接通过电教室的屏幕，观看手术室的手术。
    想要观摩手术，只能进入手术室内，现场去看。
    张衍带着鲁院长、梅院长等一众中医大家，走进手术室的更衣室。
    巡场护士早就给大家准备好了手术服。
    一行人换上手术服之后，彭大海带着他们先去手术室。
    张衍则去刷手。
    一众中医大家没有急着去手术室，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衍在那儿认真的刷手。
    有几个人，还上前试了试刷手。
    “这西医的外科医生也不容易，光是这刷手就不容易，这刷子刷在手上，生疼！”体验了一把之后，梅副院长对众人感慨道。
    “刷手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有时候一个手术要四五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必须要保证全神贯注，手不能抖，眼不能花。
    稍微一个不注意，手一抖，就是一次医疗事故。”张衍一边刷手，一边淡淡笑着说道。
    张衍还没有说，刷手不算是最疼的，最疼的是刷完手之后，手上要涂抹消毒液，那个才是最疼的。
    “这倒是，还是我们中医好，哪怕是辩证错误，一般情况下也不至于吃死人，最多是不对症，无法治愈。”一位中医大家开口说道。
    “········”张衍抬头看了一眼这位中医大家，没有说话。
    如果是按照一般的经方，不用险峻之方，倒也真像他说的那样，吃不死人，最多就是病情加重。
    可有些人，喜欢用奇方，用那种以毒攻毒的险峻药方来治病，对症了，见效快，可以做到立即见效的地步。
    可要是辨证错误，用错了药，那也是死的很快。
    张衍一再要求徒弟们，看病用药，用堂堂正正之药，多用那些经过时代检验的经方，不能用那些峻猛之药。
    就是担心，徒弟们经验不足，辩证不准，用错了药，误了病人的姓名。
    刷完手之后，张衍才带着众人走进手术间的外间。
    巡场护士上前帮着张衍穿无菌衣，给他戴上手套。
    “我们要不要穿这个衣服啊？”
    “你们也要穿！”张衍点头道。
    其实，这个年代的无菌衣，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一些医院的参观衣。
    无菌衣都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布的无菌衣，每次使用完之后，就会进行清洗消毒处理，下次再用。
    “什么情况？”张衍穿好无菌衣戴好手套之后，才看向彭大海问道。
    “十二指肠溃疡性穿孔。”彭大海回答道。
    “嗯！你来主刀，我做一助！”张衍点点头，对彭大海交代道。
    “啊？”
    “啊什么？一个十二指肠溃疡性穿孔的单纯修补术，你做不了？”张衍瞪眼道。
    “能做！就是·····”
    “你是说这些专家啊？他们是来看中医外科手术的！你做比我做能够更好的展现中医外科手术。
    好好做，看到那位了吗？”张衍指了指鲁院长。
    “嗯！”
    “那是北京中医药大学的鲁院长，我已经和鲁院长说好了，等下半年一开学，你就去中医药大学，副教授，专门教中医外科学这门课程。”张衍笑着说道。
    “那我这边········”
    “两边都干着，协和医院、北大医院的那些主任、副主任的，不都在学校里挂着教授副教授的头衔吗？
    到时候，不光你一个人去，你们外科的人都过去，两边兼顾着。
    有课上课，没课回来上门诊，做手术。”张衍继续说道。
    “哦！谢谢院长！”彭大海挺起胸脯，连声道谢。
    “好好做手术！让专门都看看，咱们中医外科手术是怎么做的！”张衍笑道。
    “好的！您请好吧！”彭大海信心十足的说完，走上手术台主刀的位置。
    摆放体位这些，本来是一助、二助的任务，现在张衍是一助，可没人敢指使他给病人摆放体位。
    彭大海指挥着二助和护士一起给患者摆放好体位。
    然后，麻醉师上来进行针灸麻醉。
    “这个是针灸麻醉！我们的麻醉师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对针灸麻醉进行过系统的培训。”张衍在一旁给一众中医大家们讲解。
    这些中医大家有很多人都是精通针灸的，所以一看就明白，这针灸麻醉是怎么回事。
    针灸麻醉并不是张衍发明的，宋代的时候，就有了关于针灸止疼的应用。
    “针灸麻醉，有着药物麻醉无法比拟的好处，药物麻醉对于某些患者来说，是禁止使用的。
    比如一些高血压，心脏病患者，使用药物麻醉，很有可能造成休克，或者患者突发性死亡。
    而针灸麻醉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张衍继续讲解着。
    张衍说是当一助，实际上，一助的活都让二助干了，他就在那儿站着，给一众中医大家做手术讲解。
    接下来的手术过程，基本上和西医外科手术没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主要体现在术后的恢复上。
    如果是西医，做完十二指肠溃疡穿孔修补术之后，接下来就是进行消炎，之所以叫单纯修补术，就在这里。
    手术对溃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把穿孔的部位修补好。
    过段时间，可能又会引发其他的部位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