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的不假。”

    蒋氏心下一松。

    云可羡翻了个白眼:“此事稍后再议。”

    蒋氏恨得牙根直痒，却不敢如往日那般大骂。

    “陈管事，旁的事先放一边，本小姐问你，洪婶到底去了哪里？”云可羡板着小脸，冷声道。

    陈管事一怔，想着该说的都说了，是死是活就看将军的心情了。

    “老奴说，洪婶回了她老家。”一旁跪着的婆子抢着答道。

    “洪家湾，距离庄子十几里的路程。”不等云可羡问她老家是哪里的，另一个婆子接口补充道。

    云清澜的脑袋轰的一声，洪婶？这个名字多年不曾被人提起，他都快忘了世上还有此人！

    “哦，好，你们两个可以起来回去了。”云可羡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两个婆子惊喜地对望一眼，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只是跪了太久腿早已麻木一时竟站不起。

    “哎，你们这才跪了一个时辰便如此了，本小姐可是跪过三个时辰呢。”云可羡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

    “你们先坐着缓缓，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你，再说一遍。”云承誉呼吸有些粗重，一把抓着云可羡的衣袖，“可儿，告诉爹，不是真的。”

    云可羡垂下眸子，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若是当时他在，小可儿也不会受尽苦难失了性命。

    “女儿也常常以为是噩梦，只可惜府里上上下下近百人围观，就算是我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云可羡又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眸子。

    “是谁？”云承誉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因何？”

    云可羡睁开双眸，看向大炕上瘫坐着的蒋氏，蒋氏浑浊的眸子如死灰一般。

    “云将军，有人扔了个箱子在院子里。”一名兵士进来高声禀报。

    云承誉此时只想杀人，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可儿那句跪了三个时辰。

    “抬进来。”云可羡见云承誉咬牙不语，便出声吩咐。

    兵士

    偷瞄了眼，见云将军铁拳紧握双眸喷火，忙颔首应了声:“是。”匆匆出去。

    片刻后，两名兵士抬了个木箱子进来。

    “这，是洪婶？”一个婆子直起身子试探着问。

    另一个闻言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蹒跚几步凑过来，惊叫:“真的是洪婶！”

    箱子里的女人惊恐地瞪大了眸子:“阿英，阿玉，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洪婶，别再躲了，这些年你吃的苦还不够么？”名唤阿英的婆子扶着洪婶的手让她跨出箱子。

    “是呀，洪婶，你不为自己着想，狗子还要做人呀。”阿玉也苦口相劝。

    洪婶嘴唇哆嗦着:“我，我……”

    “大胆刁妇，竟敢私自潜逃，来人呀，捆起来！”云清澜掩去心中慌乱，猛地站起厉声喝道。

    “大，大老爷，奴婢可都是按您的吩咐做事呀。”洪婶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云清澜“啪”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众人一抖。

    “洪婶，若是你把如何残害小墨竹的事交代清楚，本小姐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云可羡起身踱步到洪婶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了，索性来个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