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啊，你说说，男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快呢……我明明没有为难他，也没有阻拦他发财的道路，我只是看不下去，只是想离开他罢了……”

    “妈妈，你别难过。”

    段郡从一旁扯了一张纸过来，轻轻的给江晓帆擦拭了眼泪，“妈妈，你要是难过……你可以抱抱我。”

    “抱抱你……呜呜呜，我已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了。”

    有人擦眼泪，江晓帆便哭的更加大声了。

    她嘤嘤呜呜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分明是个大女人了，可，这会儿，却满是小女儿的姿态。

    可曾想过，原本，她与江远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个青春正好的少女。

    “我……我差点儿忘记了。”

    江晓帆一抽一抽的，“江远之前说过……说，只要我不服软，就不让我见我的孩子……永远不让我见我的孩子。你应该是不能来这儿的……被江远逮住了，可……可讨不到好处的，你走，你快走。江远总是不间断的来……被他抓住的话，可就惨了！！”

    “妈妈，您别担心……我是来尽孝的，我为什么要走？”

    段郡抬起了手，笨拙的揽住了江晓帆，给予江晓帆一个大大的拥抱，“等爸爸来了，我会走的。只要您不说，爸爸不会知道我来过的。”

    “呜呜呜……”

    江晓帆紧紧的抱着段郡，“我……我想死……我想寻死很多次了……但是，但是……怀着孩子的时候，江远说，我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生了孩子之后，江远说，我要是死了，孩子自小就没有母乳喂养，长不大的；没怀孩子，孩子也不需要母乳喂养的时候，江远又说，我要是死了，就让我的孩子们……为我陪葬。”

    “我想死，我一直都想死，可我不敢寻死啊，我就只能这么憋屈的活着，任由江远作为……我也想见见我的孩子，可，江远说，我若是不服软，就让我与我的孩子们此生不复相见……我怎么服软？他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还杀掉了我的堂兄，只因为，我的堂兄，也是做玩偶生意的，我堂兄活着，会影响他的生意……”

    说起这些来，江晓帆的泪意

    中，又掺杂了诸多愤怒。

    “他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又怎能服软？难不成，叫我说，他做的都是对的吗？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吗？他就应该杀掉同行，独享生意吗？我，我做不到。从前，我就一口咬定，我没错，我不会服软。如今更是！恨意，不会随着时间而流逝，只会随着时间越发浓厚！”

    “虽说江远后来赚了许多钱，建立了玩偶之家。虽说我不清楚玩偶之家的富丽堂皇，但我多少有听前来伺候我，或者是接生的人讲过，说我的住处，有多差劲，说江远根本就不爱我，说他是在虐待我，说我住的还没有玩偶之家的奴仆住得好……这些嚼舌根的人，后来都被江远赶走了。但我即便不听也知道，江远早就不爱我了。若是他当真爱我，又怎么可能……叫我内心受到如此的煎熬折磨。”

    “我还是更怀念我们没有什么钱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没有钱，但是我们很快乐。”

    江晓帆的眼神中，又换上了诸多怀念。

    对她口中描述的过去，她是当真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