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办公室里那叫一个安静，因为将渊在警察同志说完后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在喷火。

    甚至瞳仁都在隐隐发红。

    霍沉令见状不好，忽然往他那边走两步，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你确定要暴露你僵尸的身份？”

    暴躁的将渊一双瞳仁在瞬间变成了猩红，但还是在变成猩红前快速低头，只让霍沉令看到他瞳孔变化。

    嘴角露出一点点锋锐如刀的尖牙，将渊显然在竭力控制自己不暴走。

    “思衡是我儿子，我还不能带我儿子回家了？”

    霍沉令提醒他:“他是你亲生儿子没错，但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回家，你想过吗？”

    将渊磨牙嚯嚯:“还不是因为他醒来时我不在身边，之后我又错过了他出土的时间，这才……”

    霍沉令皱眉打断他:“将先生，我记得小将说过，如果他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还会找他吗？”

    将渊噎了一下。

    在接触到儿子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一个孝字能压死人。

    如果思衡敢不认他，绝对会被千夫所指，万人痛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霍沉令压低声音幽幽提醒他:“将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言下之意，不管以前他们生活的时代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规章制度，都已经成了过去。

    他必须顺应时代发展，否则终将和所有先辈们一样，淹没在悄无声息的历史长河中。

    霍沉令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小床边，弯腰连带着被子一只手一个将两个睡的昏天暗地的小家伙抱起来。

    “今天谢谢园长还有各位老师们的照顾，天不早了，我先带他们回家了。”

    园长和两位老师自然不拦着，热情恭维地目送他出办公室。

    警察同志们看看好像被什么狠狠震了一下石化了一样的将渊，轻轻叹口气。

    “如果真是孩子爸爸，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跟上去啊，总有能照顾到孩子的时候。”

    被霍沉令戳中了心口沉闷的不行的将渊猛地缓过神来。

    他什么都没说，但还是冲园长和两位老师还有过来的两位警察同志点点头，然后快速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