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僵住:“……”

    鹤别为什么这么会抓重点。

    这就是学文和学理的差别吗？

    “我、我……这是你买……不是，这是你好不容易赢回来的嘛。你不觉得很具有纪念意义吗？所以我想或许你也很想带它回家。”周怡音急中生智，“君子不夺人所好。”

    ——收获了鹤别嫌弃的眼神。

    周怡音闭上了嘴。

    二人继续闲逛，二人都是出众的容貌，频频得到了不少路人的回顾。

    周怡音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看鹤别态度坦荡，很快也就放开了，沉浸在风情街热闹的氛围之中。

    家里破产之后，周怡音为了钱，为了爸爸的病情一直焦虑不安，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出来，只是闲逛。

    周怡音宛如被放出牢笼的犯人，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她的胃也被食物唤醒，饥肠辘辘，她看什么都想吃:“你渴不渴，喝奶茶吗？”

    鹤别高冷地摇了摇头:“我不喝糖精。”

    周怡音的热情被浇熄，打算自己去享受，却被鹤别拉住了，他一本正经道:“糖分会让人发胖，对皮肤不好，说不定还会长痘。周小姐，我建议你考虑别的。”

    “但它会让我快乐。”周怡音哪里听得进去。

    鹤别不赞同:“多巴胺作祟罢了。”

    二人僵持不下。

    周怡音想了想，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认认真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道:“鹤医生，你为了身体健康，拒绝了我的建议。但你并不能妨碍我想获得短暂的快乐，哪怕是多巴胺的刺激。”

    鹤别玻璃似的眼珠盯了她两秒，还是选择松开了手。

    周怡音点了单，拿到了冰镇的西瓜啵啵，清凉爽口，甜甜美美地咕咚喝了好几口。

    鹤别站在她身旁，背着手一起走。

    “要喝吗？”周怡音举起来，随口问道。

    “不喝。”鹤别几乎不做思考。

    答案意料之中，但周怡音觉得自己就像脱缰的野马，有点不受控制，她心情颇好，碎碎念道:“你试试看嘛。现在这个天气，喝点冰的很爽的。”

    “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鹤别点了点她的眉心，那语气竟然像她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周怡音很无奈:“鹤医生，你就不能暂时放下那些医学知识，享受一下我们世俗的快乐吗？”

    鹤别转过头，昏暗的灯光氤氲在他乌墨的瞳色里显得有些犹豫。

    “来嘛。”

    周怡音深知鹤别洁癖的毛病，却还是疯狂作死地将饮料怼在了他唇边。鹤别措手不及，张开嘴刚要说话，已经碰到了吸管，便被周怡音逼着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便翻了脸:“周怡音，我说了人的口腔很脏，有很多细菌菌群。”

    周怡音权当做没听见，莞尔笑道:“好喝吗？”

    “多巴胺罢了。”鹤别用指腹擦了擦唇边，不屑道。

    周怡音按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鹤别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周怡音跟上恼怒的鹤别，但很快又被一旁的臭豆腐吸引了，停下来跟老板问价，她一回头鹤别站在几步开外，脸色黑得可以。

    周怡音倒是放开了不少，反正鹤别也不会再帮她了，何必委屈自己处处忍让呢。

    将鹤别惯得像个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大小姐。

    “你要吃吗？”

    “容易得癌。”

    周怡音无视鹤别的意见，要了两份，强硬地塞进了鹤别怀里，还很贴心道:“你要扔了也可以，随你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