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了，姚碧还是高级修士，而叶晚已经成了宗师。即便不考虑叶晚辅修战修的情况，宗师和修士之间的差距也让姚碧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花言卿解除叶晚手上锁链所花费的时间，比他说得还要短，见叶晚控制住了姚碧，他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他就看到叶晚开始脱衣服，于是花言卿立马转过身，面壁冷静。

    没有一丝光亮的牢房中，叶晚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姚碧的衣服进行了调换。

    然后她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后直接扣在了自己脸上，片刻后，她放下盒子，从自己脸上揭下来一张皮，一张和她自己的脸，一模一样的仿真面具。接着叶晚如法炮制，又照着姚碧的模样做了一个。

    姚碧很快就反应过来叶晚想要做什么了，她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最后被带上了那张和叶晚一模一样的脸，成了“叶晚”。

    而叶晚则带上了另一张面具，并把自己和姚碧的头发都放了下来，她大概量了一下，发现她们的头发差不多长，便没有再进行什么改造。

    叶晚用意念对花言卿说道:“花言卿，我们要离开了，跟上我。”

    “哦，好了吗？这么快！我……”

    花言卿转过身就发现叶晚换了张脸，因为二人之间的契约，他当然不会分不出谁才是真的叶晚，可就这么会儿功夫，这，这脸怎么就换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叶晚猜到其中缘由，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外面一九八号已经开始砸门了，要是被他招来其他人，对叶晚的计划可是十分不利的。

    叶晚从江南中取出一颗丹药，想要喂进姚碧嘴里。

    姚碧挣扎的过程中，断断续续地控诉道:“叶晚，在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眼中，我们这些，普通平民，到底算什么？踏脚的石头？还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

    但她到底没能躲掉这颗丹药，药效很快发作，她昏了过去。

    “我不能代表所有的世家子弟。”叶晚掐住姚碧的脖子，用手中特殊的颜料给她脖子上印了个掐痕，在姚碧耳畔无声地道，“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眼中，普通平民只分为三种，与我无关的，与我为敌的，还有，与我有益的，仅此而已。”

    房门猛地被从里打开，一九八号砸门的拳头差点打在门后那人的脸上，他用力推开披头散发挡在面前的人，大步走进囚房内，见到昏倒在地那人脖子上深深的手指印，忍不住回头吼道:“二四七六八号，你都做了什么？”

    倚门而站那人嗓音沙哑地道:“一九八号，别说你没发现她一直在挑衅我，我只不过是成全她，教训她一顿罢了。”

    声音虽然沙哑，但确实是姚碧的声音，一九八号却愣了一下。

    从门外照进来的光，正好照在一九八号的脸上，背光而站的叶晚便清楚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叶晚眯了眯眼睛，握紧袖中的天玑，暗自戒备起来。

    “但你下手也太重了些，人都晕过去了。”一九八号站起身，声音也低了两度。

    叶晚顶着姚碧的脸，微微扬起下巴，“那又如何，人又没死，明天送进内城后，自有内城的人处理她。”

    一九八号沉默片刻后，走到叶晚对面，两人隔着门框相对而立，门是开着的，但他们中间却仿佛隔着什么其它的东西。

    “不如，我们今天就把她送进内城吧。”一九八号深深看进叶晚的双眼，“早点送进去，她也能早点得到治疗，我们也省心。”

    “哦？”叶晚双手抱肩，挑起一边眉毛，“一九八号，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难道？你也认识叶晚吗？”

    一九八号脸上浮现出十分复杂的神情，似是怀念，又似是不解，他说:“我不认识叶晚，但我听说过她的名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而且，我明明是在帮你。”

    叶晚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和一九八号对视半晌，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我没想到，认识叶晚的人这么多。”

    说完，她绕过一九八号走进囚房，“愣着干什么，不是今天就送她进内城吗？我是不会抱她的，你来吧。”

    走廊火把发出的光进入囚房，照在躺在地上那人和叶晚一模一样的脸上，也照在站着那人的侧脸上。

    一九八号回头看到这一幕，神情恍惚了一瞬，七年前，这个场景曾经出现过……

    叶晚跟在一九八号的身后，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边通过意识和花言卿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一九八号，可信吗？”看着前方一九八号，还有他抗在肩上的“叶晚”，花言卿轻声道，“我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摇曳的火光将走在通道中的人照得忽明忽暗，叶晚微微颔首:“他应该是发现了我和姚碧互换身份之事，但他却没有拆穿。”

    “要么，他是想将我骗到内城，再找人把我拿下。”叶晚顿了顿，“要么，他是真的想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