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没有事的话，能麻烦让让吗？”

    虞辞脚踩油门，单手控制方向盘准备转头。

    偏偏眉目温朗矜贵的男人不为所动，长睫低敛，浅灰色瞳眸静静凝视着她的面庞，细致地仿佛要透过她画出来的皮去看那漂亮到极点的骨相。

    “你能和我说句话吗？”他再次开口，嗓音却不似方才温润，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虞辞见他着急，自己突然就不急了，饶有兴致地转头看着他，寡淡眉眼染着不符合的面相的肆意:“我有什么好处？”

    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倒引起容衍几分怀疑。

    目光顺着她脸往下，不知是否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他总觉得这张脸和他认识的那个小姑娘有些相似。

    是错觉吧。

    小姑娘是生物医药研究所的人，怎么会跟军工部扯上关系？

    他将脑海里的疑问暂时压下去，声线平稳道:“你想要什么？”

    任她选吗？

    虞辞正要开口，体内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她慌忙按住骤然间加速跳动的心脏，用力压下去，像是要把胸腔给挤爆。

    耳后芯片处急速发热，她眼皮颤动，双眸颜色在飞快转换。

    是小金的牙齿里的解药在发挥作用，和她体内的血液一起，加剧了身体异化。

    压制着翻滚热意，她没有搭理容衍，连车窗都没时间关上，猛地踩油门启动车子。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容衍微微惊讶，随即迅速往旁边避开躲过朝他撞来的车，与此同时，在蓝牙耳机里对姜未莱吩咐:“拦车。”

    虞辞眼前视线变得模糊，像近视五六百度加散光，整个世界全是朦胧不清的光圈。

    她拨通了刚才挂断的电话，接通的瞬间直接厉声道:“锁定位置，立刻来接我。”

    萧九恒打游戏的动作一顿，忙不迭抓起手机，“你怎么了？”

    “被小金咬了一口。”虞辞从后视镜里看到紧追不舍的越野车，红唇紧抿，干脆摸向芯片让异化正常开启，等视线恢复那一秒，她将油门踩到了底。

    凌晨两点多的马路上，白色轿车跟黑色越野车在上演生死时速。

    虞辞感觉她要撑不住了，甚至连腿都开始不听从大脑指挥。

    而萧九恒还在路上。

    身份暴露和小命不保之间，她秉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选择了后者。

    轿车刹停在路中央。

    后面的越野车猝不及防，砰的一声重重撞到车尾。

    虞辞彻底陷入昏迷前还在感慨，她这辈子到底跟车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每次买新车开不到两天全报废。

    -

    窗外阳光灿烂，照进洁白纯净的病房，试图驱散内里弥漫的刺鼻消毒水味。

    虞辞刚刚醒来，皱了皱秀挺的鼻子，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将刺味扇掉几分。

    房间门把手被转动，紧接着，有人从外打开门。

    她抬头看去，只见穿着花花绿绿的萧九恒走进来，见到她时脸色一喜，“你醒了。”

    “这是哪？”虞辞打量四周，问。

    萧九恒脚步微顿，停在她几步之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吞吞吐吐道:“额...就，就是医院。”

    虞辞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