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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寒山 第178章 番外二十九
到了九月, 京城被红枫染醉，一片静好。
竹苑正厅之中，架着一张小小的木头椅子, 椅子上盖了一块木板, 木板之中有一个小洞，瑞儿便坐在小洞里，他手中握着一小块蒸软的米糕, 正啃得起劲。
圆圆的脸蛋上, 已经糊满了米糕的碎末，却还不肯放下。
沈映月坐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他, 面带笑意。
四夫人今日带着女儿茉儿, 来找瑞儿玩, 一进门, 便看到了这般光景。
茉儿比瑞儿大了不到一岁, 如今刚刚能走稳, 她一见瑞儿自己啃着米糕, 便也眼巴巴地看着，沈映月连忙将米糕端到茉儿面前，让巧云帮她洗净手，自己拿着吃。
这么小的孩子，手指还不大灵活, 明明手里捏着米糕, 但要准确地放入嘴里，并不容易, 瑞儿尝试了多次, 才吃到一口米糕, 但这也足以让他高兴了。
四夫人见瑞儿吃得一地狼藉，忍不住问道:“映月，为何不喂瑞儿吃呢？他这样拿着，吃不到多少的。”
沈映月笑了笑，道:“四婶，您别看孩子笑小，但他们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前几日，瑞儿连米糕都抓不住，今日，已经可以稳稳拿住了……虽然喂进嘴里还有些费劲，但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做得很好。”
沈映月说得十分笃定，四夫人微微讶异了一瞬，笑道:“那好，回去我也让茉儿试试。”
然而，茉儿已经抓起了米糕，站在瑞儿对面，啃了起来。
茉儿到底比瑞儿大些，很快便吃完了米糕，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沈映月。
沈映月冲她笑:“茉儿，过来。”
茉儿已经一岁多了，听到沈映月叫她，便摇摇摆摆的走了过去，一下扑在了沈映月身上。
沈映月笑着将她抱了起来，笑道:“茉儿会叫嫂嫂了吗？”
一旁的巧云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道:“是啊，若论备份，咱们小公子，要称呼茉小姐为‘姑姑’呢！”
茉儿并不懂什么是“姑姑”，她一个劲儿地舔着手指，还在回味方才米糕的味道。
沈映月不禁莞尔，她掏出自己的手帕，为茉儿擦了擦手指，茉儿便一看看中了她手上的宝石戒指。
沈映月索性取下来给她玩，茉儿得了戒指，高高兴兴地攥在手里，看来看去。
沈映月问:“四婶，最近四叔可好？”
如今四爷的腿好了许多，基本能扔掉拐杖了，于是便领了个巡防营的差事，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部署，既不需要自己上战场，又能充分利用之前领兵作战的经验，恰好一举两得。
一提起四爷，四夫人的笑意都温柔了许多，道:“他呀，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只有晚上，等茉儿睡了才能回来。”
顿了顿，四夫人又道:“不过我也知道，他都是在忙正事，如今他酒也戒了，连日常的应酬都不肯去，我都怕他闷出毛病来了……”
沈映月轻轻笑起来，道:“四婶这般说来，倒是变相夸四叔了。”
“去去……谁愿意夸他，没个正经。”四夫人面色红了红，低下头，收拾手中的绣花绷子。
沈映月瞧了她的绣花绷子一眼，道:“四婶这是绣的什么？”
四夫人抿唇一笑:“闲来无事，给孩子绣个肚兜。”
沈映月看了看那未完成的肚兜，又瞧了一眼怀中的茉儿，问:“这么小，茉儿能穿吗？”
四夫人面上微热，低声道:“我……我这身上，又有了。”
沈映月微微一愣，随即开口:“这么大的好事，四婶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母亲知道么？”
四夫人笑道:“我还没坐稳，便暂时没张扬……等过了三个月再说。”
沈映月点点头，道:“那好，我便先不提了……四婶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沈映月看着四夫人和四爷一路走来，知道他们并不容易。
四夫人温婉笑道:“我如今啊，什么都不缺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将茉儿从沈映月手中接了过来。
茉儿一见到她，便献宝似的将沈映月的戒指塞给她，想要她戴上，四夫人笑得慈爱，接过戒指，又趁茉儿没注意，还给了沈映月。
四夫人凝视着茉儿，笑意融融。
如今，夫君的疼爱，乖巧的女儿，再加上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一切，让四夫人觉得，这些年的坚守和付出，都十分值得。
四夫人抬眸，看向沈映月，温言道:“我和你四叔能有今日……还得多谢你，如今什么都好，只是，你四叔还有一桩心事。”
沈映月沉思片刻，低声道:“四叔是不是还在忧心元凝姑姑的事？”
一提到莫元凝，四夫人也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她温声开口:“不错……若当年元凝没有出事，四爷也不至于那般颓废。”
当年，莫四爷和莫元凝的城池同时被围，莫四爷没能成功突围，去支援莫元凝，便一直心有愧疚。
沈映月和莫寒在南疆见到莫元凝，回来之后，便将这事告知了莫四爷，莫四爷激动不已，想亲自去寻，但腿脚不好，四夫人又怀了身孕，便一直让丁尧在南疆打探。
但至今仍然没有消息。
四夫人忧心忡忡，道:“南疆一战之后，也不知道元凝去了哪里，如今过得怎么样……”
沈映月道:“四婶，元凝姑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相信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若有朝一日，我们能找到她，一定会设法劝她回来的。”
沈映月想起当初在西夷皇宫，见到莫元凝的种种，也忍不住有些怅然。
多年的信仰坍塌，心中的梦想不再，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比让人死还要难受。
四夫人见沈映月的脸色也不大好，便换了个话题，笑道:“不过，莹莹是真的很像元凝……也不知她最近在城郊守备军如何了？”
沈映月敛了敛神，道:“莹莹如今在城郊守备军混得如鱼得水，又多带了两个营操练，且在战术的部署上，也有了不少进益。”
四夫人道:“莫寒那些兵书，许多都是孤本，你就这么给了莹莹，莫寒还不心疼死？”
沈映月笑了笑，轻声道:“可不是嘛……他原本没说什么，但瑞儿出生之后，他便去找了莹莹，让她好好保管那些兵书，日后留给瑞儿看。”
四夫人忍不住笑了，道:“她与世子还好吧？”
沈映月道:“两人日日都能见到，依我看，世子倒是比莹莹更加粘人。”
&nbs p;四夫人笑道:“世子人品贵重，家世也好，如今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我见三嫂，日日都笑成了一朵花。”
三夫人和三爷之前一直担心莫莹莹的婚事，如今见她与世子相处，心里是一百个满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巧云迈入房中，冲两人福了福身子，笑道:“夫人，巧霜来了。”
话音一落，巧霜的身影出现的门口。
“巧霜给两位夫人请安。”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见到沈映月和四夫人，依旧行了从前的礼。
沈映月笑着扶起她，道:“说了多少次，你如今已经是吏部侍郎夫人了，何须如此。”
巧霜笑意盈盈:“礼不可废，巧霜一辈子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四夫人赞许道:“当真是个知恩念旧的好姑娘。”
巧霜如今虽然成了吏部侍郎的夫人，但是还替沈映月打理着若玉斋，现如今若玉斋门庭若市，生意一日比一日兴旺，巧霜看着也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她呈上了若玉斋本月的账本，道:“夫人请过目，这个月的盈余，相较于上月，又涨了三成……等到了中秋，我们打算举办一次‘礼赠心上人’的灯会，这样一来，除了姑娘们可以来逛若玉斋，郎君们若有心上人，便也能来光顾。”
沈映月听了，露出笑意，道:“这个想法好，你看着安排便是。”
四夫人也道:“如今巧霜越来越独当一面了，甚好。”
顿了顿，四夫人又道:“不过……你都已经嫁入廖府了，廖大人和你婆母，同意你这般下去吗？”
巧霜面上微红，道:“夫君自是懂我，支持我随心选择……婆母那边，一开始不理解，待我给她买了几套簪子，便好说话多了……”
众人忍俊不禁。
四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过，眼下你已经成婚了，还是要多调养身子，早些为廖家添丁才好。”
巧霜面色微顿，她随即开口:“是……多谢四夫人提醒。”
随后，便避开了四夫人的目光，看向其他。
就在这时，茉儿忽然打了个哈欠，抬起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四夫人道:“茉儿困了，我也该回去了。”
沈映月点了点头，遂起身送她。
巧云便顺势将四夫人和茉儿送出了竹苑。
待她们走后，沈映月看了巧霜一眼，道:“巧霜，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瞒着我了？”
巧霜微微一愣，忙道:“夫人……我……”
方才四夫人提起孩子之时，沈映月就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
这么一问，巧霜的神情就更加古怪了。
沈映月道:“你我虽是主仆，但我心中从未把你当过下人，你有什么难处，不能对我说呢？”
巧霜抿了抿唇，低声道:“夫人……并非巧霜有意隐瞒，而是不想让夫人担心。”
沈映月看着巧霜，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巧霜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轻叹一声，低声道:“夫人……方才，四夫人提到了子嗣……其实我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喝避子汤。”
竹苑正厅之中，架着一张小小的木头椅子, 椅子上盖了一块木板, 木板之中有一个小洞，瑞儿便坐在小洞里，他手中握着一小块蒸软的米糕, 正啃得起劲。
圆圆的脸蛋上, 已经糊满了米糕的碎末，却还不肯放下。
沈映月坐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他, 面带笑意。
四夫人今日带着女儿茉儿, 来找瑞儿玩, 一进门, 便看到了这般光景。
茉儿比瑞儿大了不到一岁, 如今刚刚能走稳, 她一见瑞儿自己啃着米糕, 便也眼巴巴地看着，沈映月连忙将米糕端到茉儿面前，让巧云帮她洗净手，自己拿着吃。
这么小的孩子，手指还不大灵活, 明明手里捏着米糕, 但要准确地放入嘴里，并不容易, 瑞儿尝试了多次, 才吃到一口米糕, 但这也足以让他高兴了。
四夫人见瑞儿吃得一地狼藉，忍不住问道:“映月，为何不喂瑞儿吃呢？他这样拿着，吃不到多少的。”
沈映月笑了笑，道:“四婶，您别看孩子笑小，但他们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前几日，瑞儿连米糕都抓不住，今日，已经可以稳稳拿住了……虽然喂进嘴里还有些费劲，但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做得很好。”
沈映月说得十分笃定，四夫人微微讶异了一瞬，笑道:“那好，回去我也让茉儿试试。”
然而，茉儿已经抓起了米糕，站在瑞儿对面，啃了起来。
茉儿到底比瑞儿大些，很快便吃完了米糕，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沈映月。
沈映月冲她笑:“茉儿，过来。”
茉儿已经一岁多了，听到沈映月叫她，便摇摇摆摆的走了过去，一下扑在了沈映月身上。
沈映月笑着将她抱了起来，笑道:“茉儿会叫嫂嫂了吗？”
一旁的巧云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道:“是啊，若论备份，咱们小公子，要称呼茉小姐为‘姑姑’呢！”
茉儿并不懂什么是“姑姑”，她一个劲儿地舔着手指，还在回味方才米糕的味道。
沈映月不禁莞尔，她掏出自己的手帕，为茉儿擦了擦手指，茉儿便一看看中了她手上的宝石戒指。
沈映月索性取下来给她玩，茉儿得了戒指，高高兴兴地攥在手里，看来看去。
沈映月问:“四婶，最近四叔可好？”
如今四爷的腿好了许多，基本能扔掉拐杖了，于是便领了个巡防营的差事，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部署，既不需要自己上战场，又能充分利用之前领兵作战的经验，恰好一举两得。
一提起四爷，四夫人的笑意都温柔了许多，道:“他呀，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只有晚上，等茉儿睡了才能回来。”
顿了顿，四夫人又道:“不过我也知道，他都是在忙正事，如今他酒也戒了，连日常的应酬都不肯去，我都怕他闷出毛病来了……”
沈映月轻轻笑起来，道:“四婶这般说来，倒是变相夸四叔了。”
“去去……谁愿意夸他，没个正经。”四夫人面色红了红，低下头，收拾手中的绣花绷子。
沈映月瞧了她的绣花绷子一眼，道:“四婶这是绣的什么？”
四夫人抿唇一笑:“闲来无事，给孩子绣个肚兜。”
沈映月看了看那未完成的肚兜，又瞧了一眼怀中的茉儿，问:“这么小，茉儿能穿吗？”
四夫人面上微热，低声道:“我……我这身上，又有了。”
沈映月微微一愣，随即开口:“这么大的好事，四婶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母亲知道么？”
四夫人笑道:“我还没坐稳，便暂时没张扬……等过了三个月再说。”
沈映月点点头，道:“那好，我便先不提了……四婶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沈映月看着四夫人和四爷一路走来，知道他们并不容易。
四夫人温婉笑道:“我如今啊，什么都不缺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将茉儿从沈映月手中接了过来。
茉儿一见到她，便献宝似的将沈映月的戒指塞给她，想要她戴上，四夫人笑得慈爱，接过戒指，又趁茉儿没注意，还给了沈映月。
四夫人凝视着茉儿，笑意融融。
如今，夫君的疼爱，乖巧的女儿，再加上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一切，让四夫人觉得，这些年的坚守和付出，都十分值得。
四夫人抬眸，看向沈映月，温言道:“我和你四叔能有今日……还得多谢你，如今什么都好，只是，你四叔还有一桩心事。”
沈映月沉思片刻，低声道:“四叔是不是还在忧心元凝姑姑的事？”
一提到莫元凝，四夫人也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她温声开口:“不错……若当年元凝没有出事，四爷也不至于那般颓废。”
当年，莫四爷和莫元凝的城池同时被围，莫四爷没能成功突围，去支援莫元凝，便一直心有愧疚。
沈映月和莫寒在南疆见到莫元凝，回来之后，便将这事告知了莫四爷，莫四爷激动不已，想亲自去寻，但腿脚不好，四夫人又怀了身孕，便一直让丁尧在南疆打探。
但至今仍然没有消息。
四夫人忧心忡忡，道:“南疆一战之后，也不知道元凝去了哪里，如今过得怎么样……”
沈映月道:“四婶，元凝姑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相信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若有朝一日，我们能找到她，一定会设法劝她回来的。”
沈映月想起当初在西夷皇宫，见到莫元凝的种种，也忍不住有些怅然。
多年的信仰坍塌，心中的梦想不再，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比让人死还要难受。
四夫人见沈映月的脸色也不大好，便换了个话题，笑道:“不过，莹莹是真的很像元凝……也不知她最近在城郊守备军如何了？”
沈映月敛了敛神，道:“莹莹如今在城郊守备军混得如鱼得水，又多带了两个营操练，且在战术的部署上，也有了不少进益。”
四夫人道:“莫寒那些兵书，许多都是孤本，你就这么给了莹莹，莫寒还不心疼死？”
沈映月笑了笑，轻声道:“可不是嘛……他原本没说什么，但瑞儿出生之后，他便去找了莹莹，让她好好保管那些兵书，日后留给瑞儿看。”
四夫人忍不住笑了，道:“她与世子还好吧？”
沈映月道:“两人日日都能见到，依我看，世子倒是比莹莹更加粘人。”
&nbs p;四夫人笑道:“世子人品贵重，家世也好，如今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我见三嫂，日日都笑成了一朵花。”
三夫人和三爷之前一直担心莫莹莹的婚事，如今见她与世子相处，心里是一百个满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巧云迈入房中，冲两人福了福身子，笑道:“夫人，巧霜来了。”
话音一落，巧霜的身影出现的门口。
“巧霜给两位夫人请安。”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见到沈映月和四夫人，依旧行了从前的礼。
沈映月笑着扶起她，道:“说了多少次，你如今已经是吏部侍郎夫人了，何须如此。”
巧霜笑意盈盈:“礼不可废，巧霜一辈子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四夫人赞许道:“当真是个知恩念旧的好姑娘。”
巧霜如今虽然成了吏部侍郎的夫人，但是还替沈映月打理着若玉斋，现如今若玉斋门庭若市，生意一日比一日兴旺，巧霜看着也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她呈上了若玉斋本月的账本，道:“夫人请过目，这个月的盈余，相较于上月，又涨了三成……等到了中秋，我们打算举办一次‘礼赠心上人’的灯会，这样一来，除了姑娘们可以来逛若玉斋，郎君们若有心上人，便也能来光顾。”
沈映月听了，露出笑意，道:“这个想法好，你看着安排便是。”
四夫人也道:“如今巧霜越来越独当一面了，甚好。”
顿了顿，四夫人又道:“不过……你都已经嫁入廖府了，廖大人和你婆母，同意你这般下去吗？”
巧霜面上微红，道:“夫君自是懂我，支持我随心选择……婆母那边，一开始不理解，待我给她买了几套簪子，便好说话多了……”
众人忍俊不禁。
四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过，眼下你已经成婚了，还是要多调养身子，早些为廖家添丁才好。”
巧霜面色微顿，她随即开口:“是……多谢四夫人提醒。”
随后，便避开了四夫人的目光，看向其他。
就在这时，茉儿忽然打了个哈欠，抬起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四夫人道:“茉儿困了，我也该回去了。”
沈映月点了点头，遂起身送她。
巧云便顺势将四夫人和茉儿送出了竹苑。
待她们走后，沈映月看了巧霜一眼，道:“巧霜，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瞒着我了？”
巧霜微微一愣，忙道:“夫人……我……”
方才四夫人提起孩子之时，沈映月就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
这么一问，巧霜的神情就更加古怪了。
沈映月道:“你我虽是主仆，但我心中从未把你当过下人，你有什么难处，不能对我说呢？”
巧霜抿了抿唇，低声道:“夫人……并非巧霜有意隐瞒，而是不想让夫人担心。”
沈映月看着巧霜，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巧霜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轻叹一声，低声道:“夫人……方才，四夫人提到了子嗣……其实我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喝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