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垂首不语，默默挨近了点，轻柔地道:“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无缺星眸盯着沈落雁的俏脸道:“就是字面意思，沈军师可曾想过来为我宋阀效力？瓦岗军乌合之众，只能逞一时之勇，李密以下犯上，逼走翟让，不忠不义，亦非明主，沈军师若是愿意来我宋阀，我宋无缺必以国士待之！”

    “相信沈军师也感觉到了，李密未发家之时，还对你颇为倚重，但如今他有了徐世绩、王伯当等人之后，沈军师是不是已经逐渐被旁落了呢？”

    “女子即便再有谋略，在李密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而已，而等他有了更好用的工具，自然会将你替代掉。”

    沈落雁听了这话，心中思绪万千，既喜又悲。

    宋无缺说的话，的确正中她的下怀，李密近来的确对她越来越轻视了，而且随着瓦岗军规模壮大，起义军中龙蛇混杂，多的是粗鄙短间之辈，更是对她的身份诸多微词。

    而李密也甚少为她说话，反而也有意将她的权力给瓜分出去，其心思不言而喻。

    沈落雁被宋无缺说中心事，又得到宋无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拉拢，欣喜之余，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只是让我为宋阀效力而已吗……”

    “嗯？你说什么？”宋无缺没听清沈落雁轻声的呢喃。

    沈落雁抬起螓首，撇开心中纷乱的思绪，咬着嘴唇道:“还是说回交易吧，若我再与李密没有任何关系？那又如何？”

    宋无缺瞥了她一眼，摇头不信道:“我只会当你在开玩笑。”

    沈落雁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知你从没有相信过我，但今趟真的是为你好。”

    “你们最大的问题是根本没有可能平空钻出一个无人知晓的大禅寺传人来？偏偏还使的一手高深的佛门武学…｀ ‖…”

    说到这里，沈落雁心神已经从先前被宋无缺影响的状态中回复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无缺道:“偏偏其中还有一门武学，给人家认了出来。”

    她一字一顿的道:“九字真言大手印！”

    宋无缺脑海“轰”的一震，他终于明白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原来是因为这门武学，难怪了空他们能怀疑上自己……”

    宋无缺没想到自己疏漏了这一点，他的佛门招式的确不多，当时也未来得及多想，也就随手用了出去。

    沈落雁美眸紧紧盯着宋无缺，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但是她失望了，宋无缺脸上仍是一片云淡风轻，仿佛沈落雁只是说了一句与他毫无与关系的话。

    “就凭这一点？”

    沈落雁不放弃地继续道:

    “众所周知，这九字真言大手印，唯有你在川蜀与席应一战之时曾经施展过，因此那个所谓的什么大禅寺传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假扮的。大丈夫敢作敢为，为何却害怕承认自己所做的事，不怕教天下人耻笑吗？”

    她辞锋的厉害，换做一般人决计招架不住，

    好在宋无缺道心稳固，山崩于前而不改颜色，沈落雁想要从他身上发现端倪，还是太天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