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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保镖资产过亿[重生] 第25章 第 25 章(有红包)
    _:我家保镖资产过亿[重生] 第25章 第 25 章(有红包)

    第二十五章

    做完一单“大生意”, 姜总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下午直接回家。

    在小巷子休息了一会儿,姜糯终于缓回了些力气——算时间, 那些老总们也该走得差不多。

    现在回家正好。

    不过娇贵的姜少爷是不愿意多走一步的,打电话报了地址, 让司机老刘把车开过来。这个位置路窄人多,不大好开车, 也不大好找,等待的时间有些长, 姜糯愈发觉得站得脚酸,却没再靠着顾江阔。

    大约是因为司机随时都会来,他不好意思让外人看到自己站没站相的样子。

    顾江阔注意到自家老板轮流微微抬起两只脚的小动作,低声说“很累?我先替你揉揉吧。”

    说罢,也不等姜糯答应,就自顾自蹲下身,大手抓在他的小腿上,轻重得宜地揉按了起来。

    “……”姜糯本想拒绝, 还在外边呢, 像什么样子?

    可顾江阔的两只大手力道适中, 刚捏了没两下,就驱散了酸疼,还真挺舒服的。拒绝的话便也说不出来了。

    老刘还是没把车开过来。

    姜少爷低头看着自家高大的保镖——即便半蹲着也是好大一只——忍不住道“江阔,要是你会开车就好了。”

    顾江阔揉捏他小腿的动作一顿, 扬起头, 认真道“那我明天就报个班去学。”

    姜糯被自家保镖的反应逗笑, “也用不着那么着急。”他就是随口一说, 不至于明天就报班去学。

    有时候顾大佬听话得过分, 好像随便自己一句戏言,他都愿意奉为圭臬,像只永远不会对自己龇牙的、养熟了的大型烈性犬。

    就听烈性犬本犬说“少爷让我学,我就学,不过以后得让我送你上下班,少爷不能骗我白学。”

    说完,又重新埋下头,任劳任怨地给姜糯按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姜糯“……”

    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让他送自己上下班了?不过现在再拒绝,好像更不对,倒像是自己出尔反尔,刚说完就反悔了似的。

    姜少爷还没从逻辑怪圈里转出来,就看到了小跑过来的司机老刘。

    老刘看到自家少爷和顾江阔的造型也是一愣,少爷懒洋洋地站在小巷墙壁的阴影里,没受到一分紫外线的摧残,而他那位高大的保镖,整个人都蹲在午后滚烫的骄阳里,麦色皮肤泛出一点浅红,半跪着,骨节粗大的一双大手握在少爷修长纤细的小腿上。

    小心地,慢慢地揉按,看起来有点过分的亲密。

    可老刘是个很有素养的司机,对有关老板的一切不对劲都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接两位上了车。

    路上,姜糯也没能靠着顾江阔好好睡上一觉——他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

    竞价会刚结束,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来打探消息的,安慰的,以安慰名义打探消息的……络绎不绝。

    姜总大多以废话文学对付过去,全程只有一通电话有用。

    顾江阔没看到来电显示,却大致猜得出是谁。

    接这通电话时,姜糯不再敷衍,连身体都坐直了些,脸上的表情随着语气变换,慢慢由一开始的严肃,转为后来的轻松,最后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

    “不客气,大家共赢嘛……抽成就按之前说好的……好的,曾总再见。”

    燕林姓曾的可不多。

    顾江阔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不由得看向姜糯,年轻的董事长春风得意,精致白皙的脸上仍漾着笑意,尽是少年意气。

    顾江阔又悄悄收回视线,心里涌上一阵满足。

    能待在这人身边,如此近距离地守着他,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

    可人总是贪婪的,看着看着,便不再满足,不满足于只是看着他,守着他。

    工作日的下午格外安宁,梅姨出门买菜还没回来,王老太被护工带出门散步,连旺财都趴在狗窝里午睡。

    整个别墅静悄悄。

    姜糯拖着疲惫的身躯,飞速换了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做了从上午起就盼望的事——把自己扔在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姜少爷头也没抬,拖着懒洋洋的尾音“门没关。”

    顾江阔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空调遥控器,调□□向,“不能这样直吹,容易感冒。”

    “喔。”姜糯含糊地应了一声,从枕头上微微歪头,看到顾江阔也换好了居家服——正是自己亲自帮他挑的那套。

    米灰色的短袖长裤,柔软宽松的棉质衣服,是非常居家放松的款式,将他整个人气质都衬得柔和了些。

    见他调了空调还没走,姜糯想起来,是自己邀请他按摩。便又重新把脑袋枕回去,懒懒道“按摩吗?”

    顾江阔“嗯”了一声,放下遥控器,保持着站定的姿势片刻,才爬上床。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结实流畅的肌肉,果然很有分量,刚上床,柔软的床垫就被压得下陷好深一片,姜糯随着下陷的床垫差点滚过去,被顾江阔一把扣住腰,才勉强稳住。

    “对不起。”顾江阔有点慌乱地说,手还保持着扣着姜糯腰的姿势。

    “……”姜糯也有点无语,想调侃一句“你该减肥了”,可看自家保镖那漂亮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健美身形,又悻悻地咽回去,咕哝一声“没关系”,便撑起手肘回去趴好。

    只是感到托住他腰的那只手,掌心有些粗糙,刮得他皮肉都有些痛痒——夏季的居家服短,刚才不小心滚过来的时候,便已经露了一截儿白生生的腰。

    顾江阔小心地托着姜糯,只觉掌心一片滑嫩柔软,比刚出炉的白豆腐还要嫩些,几乎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粗手笨脚弄伤了他,又怕不管的话,让他摔着,僵硬得整个人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纠结间,便感到手被捉住。

    姜糯半支起身,回过头,抓着他的手掌端详,还拿拇指在他掌心揉了揉,“你手心的茧子还没长好?”

    掌心被抚摸的感觉又软又暖,简直像被奶猫绒毛蹭过一般,顾江阔在24度室温的空调房里燥热到想出汗,强行镇定地说“没有。茧子很难下去的。”

    其实自打姜糯第一次吐槽他手心粗糙,枕着不舒服,顾江阔便悄悄请教小王姐,买了一款她推荐的护手霜,就放在办公室抽屉的最深处,没人的时候便会偷偷用——顾江阔总觉得这种东西娘们唧唧,不是男子汉用的,用起来很难为情。

    “如果你嫌粗糙,那我、我先回去……”顾江阔低落地说。

    “怎么会?”姜糯笑道,他还保持着抓着顾江阔手的姿势,姜少爷天生皮肤白,通身上下都白得通透,像一块通体柔润的羊脂玉,手也如此,且要比顾江阔的大手小上一圈,在那双白嫩修长的手的对比下,愈发显得顾江阔的手粗大有力。

    因为两人肤色差异比较大,更衬得白的更白,麦色的更黑。

    姜糯放开他,打着呵欠趴回去,带着一点软软的鼻音,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受那么多苦,以后在我身边,不会再让你的手磨出茧子了。”

    顾江阔心头一热,闷闷地说“嗯。”

    然后便开始替姜少爷按摩。

    他从前经常受伤,那种软组织挫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强行用力把淤血揉开,才能促进消肿。

    可姜糯,跟他自己太不一样了。

    他骨架小,所以即便看着瘦,实际的触感却哪里都软,别说用力,正常按摩,都怕把他按疼了。

    更别说裸露的胳膊和腿,顾江阔很怕自己附着茧子的手掌和指头刮破了少爷娇嫩的皮肉。

    这也是顾江阔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仔细地观察姜糯。

    姜少爷又怕冷又怕热,即便家里几乎24小时开着空调,却还是要穿短袖短裤的睡衣,因而细白的腿和胳膊都露在外边,两条胳膊微微曲着,垫在下巴处,比例修长的腿则大喇喇地晾着。

    他体型偏瘦,背部和腿部线条都笔直好看,唯有臀部挺翘,连接出腰部凹陷的漂亮弧度。

    顾江阔的大手从肩膀按摩到腰部,却迟迟不敢再向下,不敢碰那处看起来就饱满弹软的地方。

    顾大佬脑海里跳出两个小人,一个正直小人劝说‘不该再放任自己的私心了,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吧!’另一个邪恶小人则大放厥词‘机会稍纵即逝!你难道不想吗?你心里都渴望疯了,就算狠狠地捏一把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想把他弄哭吗?他哭起来肯定很好看!’

    就在天人交战之时,姜糯发出指令“可以捏捏脚吗?脚也好酸。”

    “……嗯,好。”

    顾江阔长长地松口气。

    他有些庆幸,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及时阻止了,若真弄疼了他,自己一定会被他讨厌了吧?可是……他被弄疼了,真的会哭吗?

    这个忽然冒出的念头,让顾江阔一阵心惊,连忙收敛思绪,红着脸挪到床尾。

    姜糯的脚都如此可爱,白皙,干爽,连脚底都是柔软的,一看就鲜少需要亲自走路,是一双车接车送惯了的、养尊处优的脚。

    只是有些凉。

    顾江阔用掌心替他捂着,又扯过一条薄薄的夏被,替姜糯盖上。

    姜糯没有反对,事实上,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顾江阔便独自任劳任怨地替他揉脚,边揉边不着边际地想早知道他细皮嫩肉,没想到竟嫩到如此地步。

    小时候听童话故事,觉得胡编乱造,现在他有点信了,豌豆公主也许是真实存在的,姜少爷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知过了多久,姜糯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稳。

    顾江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替姜糯把被子仔细盖好,又将空调调整高了两度,在床边依依不舍地望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才尽量无声地退了出去。

    大约昨天的午觉睡得太舒服,直到第二天,姜糯还精神饱满,身上一丝疲惫也无,以至于开会的时候还在一心二用地回味。

    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顾江阔多给自己按摩几次呢?真没想到顾大佬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手艺!不但力道适中,连那有些粗糙的指腹,都能恰到好处地摩掉他的疲惫。只是,他不敢对大佬使唤得太过分,万一大佬不愿意,日后发达了找他算账可怎么办哦?

    “姜总,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黄栋梁黄副总有些羞恼地说。

    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姜总,竟然当着他的面走神,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姜糯回过神,说“听到了。所以呢?”

    黄栋梁“…………”

    黄副总火气彻底压抑不住,咄咄逼人道“所以昨天的事,你要给公司一个交代!”

    因为激动,黄副总愤怒地一拍桌子,把整个会议室都吓了一跳,他今年五十多岁,是和老姜总一起建立公司的元老,积威甚重,倚老卖老惯了,想当然以为这一招对年轻的小姜总仍旧有用。

    然而,这一声拍桌响起的同时,姜总身边那位顾助理便“腾”地站起身,反应极快,也是拍案而起。

    这一声几乎是紧接着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声音、那力道,几乎要徒手拍碎一张桌子,整个会议室被唬得鸦雀无声。

    本想拿出老资格压人的黄栋梁“…………”

    黄栋梁对上顾江阔那双如凶兽般的锐利眼睛,心里生出更难以自控的憋屈怒火,可嚣张的气焰却一下子被浇灭了。

    “江阔,”姜糯淡淡地说,“怎么能这么对待前辈,坐下。”

    于是,就见方才凶得仿佛要活吃人的顾助理,像只训练有素的忠犬,立即收起利齿,令行禁止地应了一声“对不起姜总”,便乖乖坐了回去。

    变脸极快,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若不是刚刚他那一掌震掉的好几支签字笔还在地上乱滚,都让人怀疑刚刚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栋梁却不肯当什么都没发生,捂着心脏,颤巍巍地控诉“姜总!你的助理就这样对待上司?对待老人家?”

    姜糯镇定道“所以我批评他了。”

    黄栋梁“???”

    什么时候批评他了?就刚才那句轻飘飘的‘怎么能这么对待前辈’?这是当着他面护犊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啊,黄栋梁气得心脏更疼了,待要再说,就听姜糯慢条斯理道“不过我才是他的上司,不劳黄总操心。”

    言外之意我的人,只有我能管,别人可不能越俎代庖。你要是敢骂他,我就敢指着鼻子骂你。

    黄栋梁“……”

    姜糯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老黄“还是说正事吧,你说昨天的事情怎么了?黄副总,别那么大火气,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好说。”

    “……”黄栋梁先在顾江阔那里碰了硬钉子,又在姜糯这儿碰了软钉子,奈何谁也怼不过,只好憋着气说,“听说你昨天去金创大厦的拍卖会,随意拿高价去跟别人置气,损害了我们公司的利益,是应该跟大家好好交代的。”

    黄栋梁方才被姜总和顾助理联手收拾了一顿,现在底气不足,导致说话也带上漏洞,把“不顾公司利益”说成“损害公司利益”。

    姜糯抓住他的口误,道“请问我亏损什么了?赔钱了吗?”

    黄栋梁“……”

    “我是说,”他忙改口,“你这样把投资当儿戏,怎么能管好你父亲留给你的——”

    “儿戏是从哪里说起?”姜糯打断他,“对于金创大厦的前景,我并不看好,所以才没有拍下,连一层楼也没拍,一分钱也没投,黄总的指责,真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姜糯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罢,还条分缕析地阐述了金创大厦的前景如何不佳,他本就仔细研究过金创大厦的各项参数,以及未来前景,这会儿说得头头是道。

    只见姜总侃侃而谈,张口数据闭口展望,频频抛出不符合年龄的老道见解,还间或夹杂着专业术语,听得在场高管们一愣一愣的,甚至不少人——包括顾江阔——看他的眼神都带上崇拜。

    很多高管都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董事长了。

    姜总舌灿莲花的本事了得,以至于等他说完,大家都忘了分明是他豪掷千金去竞拍金创大厦却失败,纷纷被洗脑成功,暂时只记得没有拍成金创大厦是一件多么英明睿智的选择。

    老板很棒!

    连黄栋梁都被绕进去了,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也很明智地不再跟姜糯纠缠——他不想再跟他比强词夺理的嘴上功夫了。

    黄栋梁运了口气,决定直击要害“今天就是季度财务报表总结的日子,还是说回正事吧。”

    立即有人接话“对,会议第一项就是姜总亲自负责的那个2项目,报告已经出来了,亏损的数字触目惊心,是要暴雷。”

    这人是黄栋梁一派的高管,姜糯淡淡望了他一眼,给了吴铜一个眼色。

    吴铜立即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我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由我来汇报吧。”

    早有人把t连接到大屏幕上,吴铜边控制鼠标,边说“此项目最开始是由已离职的李清主管全权负责……如今,总体上看还在亏损,但实际这两个月以来已经追回不少欠款,趋势是乐观的……转折点就在姜总于x月x日,请媒体记者,并在镜头前亲自慰问本项目的受害者——也就是顾江阔先生,如今的顾助理——澄清了社会上对于我司的造谣,令一部分老赖良心发现,主动归还欠款,保证了此项目的……”

    一开始姜糯还听得微微点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听不下去了。

    吴铜真够能粉饰太平的,冠冕堂皇说得没一句真话。

    谁都知道,老赖们才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有人“不小心透露了他们的真实信息”,又借由电视台采访扩大影响力,引得他们被网曝,这才有人抵不住压力,还了款。

    但瑕不掩瑜,在场的高管们都不是傻白甜,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吴铜虽说得天马行空,目的却达到了——都亏了姜总,才能把这个项目力挽狂澜!之前经营得乱七八糟,完全是李清的锅!

    跟他们英明伟大的姜总可没有一点关系,黄栋梁那些老狐狸们,你们想把屎盆子扣在老板身上,可万万不行!

    难怪吴铜年纪轻轻就能做上高管,不但甩锅本领一流,还能抽空夹带私货拍一拍姜总的马屁,那叫一个游刃有余,姜糯忍不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同时暗暗反省吴铜这么个妙人,他上辈子竟然没有重用,真是失策!

    黄栋梁等人却是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干脆也不管语言的艺术,只抓住一点不放“之前的亏损且不说,但下一批对付日期马上就要到了,这个项目做得不小,仅仅这一批就有六千多万的缺口,请问该怎么办?”

    如果兑付不上,还是要暴雷,还是彻底的失败、坏账!饶是他们口才好,单凭红口白牙,也解决不了板上钉钉的问题!

    果然,吴铜哑口无言,求助地看向姜糯。

    而姜总也沉默下来。

    黄栋梁心中一阵畅快,登时来了劲儿“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那我可要作为长辈说一句,小糯啊,黄叔叔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的事来得突然,一夕之间把这么大一个重担交到你身上,你扛不住也正常。”

    “但人啊,做不到的事不能随便逞强,嘴上说得再好听又怎么样?事情办不成就是不行!你还年轻,我们这些看着你长大的老家伙,不会怪你。”

    “是啊,”又一位叔叔辈的老总出声,“年轻人,急于证明自己,吹吹牛,我们这些过来人都能理解,不过,踏实肯干才是最重要的。”

    “啪”的一声打火机响,另一位姓周的老高管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慢慢地说“做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怎么能因为年纪小,就既往不咎呢?这里是公司,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很好,红脸都唱完了,轮到唱黑脸的上场了。

    抽烟这一位说的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姜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惩罚?”

    那为周副总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问出来,愣了一下,旋即歪起嘴角,笑道“昨天拿几千万当儿戏,没有亏损,便罢了,可以不提。不过今天的坏账,仅仅一笔就是几千万的缺口,整个损失是多少,几个亿?我知道,立项的子公司为了规避风险,一开始就留了应对的后招,大不了直接赖掉客户的钱不还,子公司申请破产,几个法人被限高……但它之前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呢?”

    “即便是李清的错,他也是姜总你认命的,至少说明你识人不清。”

    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识人不清可是重大的过错。

    姜糯几乎能透过黄副总、周副总等人的脸,看到他们脑子里的打算——拉他下马。就像上一世他们做的那样。

    上辈子姜糯是个货真价实的半大孩子,什么都不懂,又意气用事,吃了不少亏,磕磕绊绊地成长,卧薪尝胆了七八年,才终于成功把这些老家伙一个个地从公司扫地出门。

    但如今,他想一网打尽。

    “周副总的意思是,如果这个项目最终暴雷,我就该引咎辞职?”姜糯道。

    此言一出,如沸水泼入滚油,几乎在场所有高管都同时出声,连吴铜也震惊地看向姜糯,只有顾江阔一言不发,不知怎么,他就是无条件地相信姜糯的能力。

    周副总刚才挺嚣张,被姜糯这么一问,反而成了哑巴,姜糯也不介意,转而看向黄栋梁等人,一一点名,“黄总,赵总……你们的意思呢?都是一样的吗?”

    “……”

    “那敢不敢立军令状?”姜糯道,“若是这个项目暴雷,暴雷之日,我辞去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务,但如果项目平安结束,你们几位引咎辞职。怎么样,敢不敢?”

    黄栋梁等人“……”

    姜糯稳稳地坐回主位,耐心地等着他们,现场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黄栋梁第一个开口,缓缓道“可以。”

    “不过这不是玩笑,既然要签,就签正规军令状,找律师,拟定合法合规的对赌协议,签字、盖章,具有法律效益,谁也不能抵赖!”

    姜糯闻言微微扬眉,笑道“好,正合我意,其他几位呢?”

    其他几位和黄栋梁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的共同利益体,没有在关键时刻分崩离析的道理,再者,他们都笃定姜糯这毛头小子绝不可能力挽狂澜——总公司的流动资金一大半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不松手,姜糯拿什么去填那个2的窟窿?

    于是,几位高管也都面色凝重地答应下来。

    “那么,”尘埃落定之后,姜糯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回去忙工作吧。”

    因为受到冲击太大,众人离开时,都格外安静,而在这一片安静里,姜总忽然叫住周副总。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周副总也不再做‘尊敬姜总’的表面功夫,他停下脚步,皱眉问“什么事?”

    姜糯“提醒你,会议室不准抽烟。”

    他对烟味敏感,从刚刚起,就已经被熏得喉咙发痒,难受了好久——自打姜少爷做了董事长,就宣布全公司都不准在会议室等公共场所抽烟,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公然挑衅。

    “呵,毛都没长齐,规矩倒是不少,”周副总冷笑,反而用夹着烟的手指在姜糯面前晃了晃,“不好意思,我是老烟枪,怕是戒不了——”

    然而,一个“了”字还没说完,周副总就感觉那只拿烟的手一疼,继而连手带烟一起被按进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还有上一支没彻底燃灭的香烟,大约是被它烫到,周副总脸色瞬间扭曲,张口就是一句国骂,耳边却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我劝你嘴巴干净点。”

    正是那位人高马大的顾助理。

    周副总的手腕还被顾江阔攥着,好像随时能被他捏碎骨头,他算识时务的,顿时认怂闭了嘴。

    顾江阔这才慢慢放开他,理了理袖口,退后一步,很有规矩地站定,把方才周副总对姜糯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不好意思,姜总矜贵,也改不了不能闻烟味儿的习惯,你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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