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离萧瑾远一点，周云灿很赞成，其实这也是他内心所希望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过上自己向往的自由日子。

    “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宁汐月叹息，“周大人，对面的私塾我不会接受，你想法子盘出去，既然你还顾念曾经，就请不要砸我的招牌。”

    “既然姑娘不肯接受，那我低价卖给你。”周云灿抬眼道，“打借条也行，只要你肯收下私塾，从此我就不再来找姑娘。”

    宁汐月这些日子在平安巷受尽了委屈，若是有了个像样的私塾，旁人也就不会敢再欺负。

    “你在威胁我？”宁汐月微眯着眼道，“周大人，请你离开！”

    宁汐月一直知道周云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如今瞧着真是完全没变。

    以前她只要沉下脸，周云灿就会害怕，如今希望也不例外，不然这实诚孩子总是想着怎么对她好。

    果然，周云灿立刻躬身低下头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掌柜令牌。

    “去吧。”宁汐月淡淡地道，“多谢周大人的好意，可我如今身份特殊，最好还是别引起旁人的怀疑。”

    若是让萧瑾发现什么端倪，那她以后就没办法在西街待下去了。

    “是，姑娘保重。”周云灿没法子了，只好躬身道，“告辞。”

    走的时候，他还是偷偷将掌柜令牌和地契房契放在旁边的花盆里，就算是她不要，这个私塾也是为她而建，绝不会给其他任何人。

    直到他离开很久了，宁汐月才发现了花盆里的东西，无奈地摇摇头。

    她了解周云灿的性子，便将东西收进柜子里，等着有天自己的束脩足以买下的时候，再将之前的银子一起还给他。

    崔阿杏回来时，并未问之前的人是谁，她只管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该问的绝不会问。

    对面的私塾大张旗鼓地招学生开张，办得红红火火，两日后却没有下文了，安安静静地关了门，连个说法都没有。

    街坊邻居们纷纷猜测，对面这个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好事者爬窗户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宁汐月虽知道内情，却从不曾去那个私塾看，继续教自己的学生，做好本分。

    这日宁汐月正在上课，崔阿杏无意中瞧见有个戴着纱帽的女子在窗外始终站着。

    她出去询问一番，那女子却不愿打扰宁汐月上课，要在门外等着。

    直等到课程结束学生都离开，女子才进来，将纱帽取下，竟是个三十岁的美少妇，举止端庄优雅。

    “先生。”少妇躬身行礼，“我是吏部江封的妻子，打听了多日，终于找到你了。”

    江封是吏部从六品员外郎，是个刚正不阿的官员，妻子兰氏也是个十分贤惠温柔的女子。

    “原来是员外郎夫人。”宁汐月拱手道，“夫人快请坐。”

    兰氏随着崔阿杏的指引坐下，微笑道:“先生竟然知道我夫君的名字，着实是让我出乎意料。”

    “员外郎正直无私，谁人不知？”宁汐月说的是真心话，“我曾听家父提到过，家父对员外郎十分欣赏。”

    其实，江封算是她的半个师兄，虽然没有正式拜在宁林的门下， 却得他多年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