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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出手营救
    周锦年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把别宫的奴婢带出暴室,硬把小舞带出去,自己完全就不占理,非但救不了小舞,可能让事情更糟。

    看来,只能请疼爱自己的祖母帮忙,遂对暴室主事交代,“这样吧,这个小贱奴,对本小侯爷还有未兑现的承诺,你们不能再打她,本小侯爷去请懿旨,来处理此事”。

    暴室主事一脸的为难,“这”。

    周度见主事有些不买账,搬出负责刑狱的三哥,进行威胁,“怎么你们连小侯爷的话都敢不听要不要本公让三哥来亲自跟你说”。

    周锦年觑了眼,三个负责押送还未离开的寺人,怕自己离开后,他们口是心非又动手,小贱奴必会被他们打死,后果将不可收拾。

    周锦年逼视着暴室主事,手攥着拳头,放狠话,“如果,本小侯爷回来前,这小贱奴少半根头发,我定弄死你”。

    暴室主事被吓的直哆嗦,他可知道这个小侯爷是个狠角色,会说到做到。

    “不敢,在下不敢,来人,先将这奴婢羁押起来”

    周锦年和周度一起走出了暴室,匆匆向太王太后的寿康宫走去。

    为了一个奴隶,锦年表哥怎会如此着急上心周度是满腹狐疑,“喂,表哥,你真只为个笛谱就去求祖母为小贱奴开脱”。

    周锦年脚下一顿,自己刚才发飙,根本就没想到笛谱的事,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真要为小贱奴张口求情祖母是疼自己,但也不会纵容自己违规犯法,周锦年一时无语,情急之下,给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

    “我,我我不能,让那么美妙的笛音从此消失,祖母,还没听过呐”

    “哦你和三哥都说,那笛声似天籁之音,真的有那么好听”

    “只有救她出来,你才能听到,好与不好你自己判断,你必须得帮我”

    “好的,表哥,放心吧”

    太王太后的寿仙宫内。

    周大王周珷、管公周鲜和周公周旦议事后,一起来到寿仙宫,给身体欠安的祖母请安,四人正坐在大殿内聊天。

    周大王周珷坐在祖母身边,两手拉着她的手,脸上有担忧和关心之色,“祖母今日的气色,好了不少,看来,黄太医的方子确实有了效果,望祖母,一定保重好身子,孙儿们才能心安些”。

    望着高大却满脸疲惫的次长孙周珷,太王太后满眼的慈爱和担忧,“祖母就是受了点风寒,不打紧的,不用挂心。大王最近的睡眠可好些唉你这不寐症,可是让祖母担心的很呦”。

    “祖母,有四弟在身侧疏导,孙儿睡眠好了不少,祖母,万勿挂怀”

    “好好好,这般,祖母就放心多了,鲜儿、旦儿,你们做弟弟的,要多勤奋些,要多替大王分担一些事情”

    “是祖母”,周鲜和周旦行礼回话。

    有内侍管事进来禀告,“禀太王太后,大王,蔡公和小侯爷在外面侯着,说来给太王太后请安”。

    太王太后对管事挥了挥手,“快,让那两个皮猴子都进来吧”。

    “祖母”,人还未到,周锦年的声音已先到。

    太王太后最是偏袒宠惯,自己小儿子的唯一嫡子周锦年,怕爱孙在偏远贫瘠的封地受苦,从小就把他养在自己身边,周锦年与自己也最是亲近,常常会撒娇耍赖。

    当周度和周锦年跨进殿,一眼看见大王和两个哥哥在,才规规矩矩行礼,“臣弟拜见大王、孙儿拜见祖母,给祖母请安”。

    太王太后满眼带着宠溺,慈爱地望着两个爱孙,“都起来说话,瞧,那一头的汗,这又到哪疯去了”。

    周度撇看着周大王,有些胆怯的说“祖母,表哥,有急事要禀告”。

    “锦年,什么事呀”

    “这”

    周锦年瞥看一眼大王,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犹犹豫豫起来,一时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太王太后瞅着周锦年,嗔怪着,“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周锦年低头,眼珠转了两转,觉得周旦在场也好,也让周大王和祖母知道,他的道貌岸然,遂轻咳了两声,鼓足了勇气开讲。

    “祖母,您记得,孙儿之前和您讲过的,那个自卖自身进宫,会吹好听笛子的小宫婢吗”

    太王太后不知道,周锦年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应着话,“哦嗯,记得,你四弟宫中的,对吧”。

    周旦听了,马上警戒起来,眉头不知觉皱起,周锦年为什么会说到小舞

    周大王周珷和周鲜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明白,周锦年说的,就是树林中的小寺人,之前,周鲜把小舞的情况,已和周大王讲过,知道那日吹笛、耍弄祎安的小寺人,是周公宫的一个奴婢。

    周锦年瞪了一眼周旦,气愤道“是就是她,那奴婢,刚刚被周公宫的寺人押送去暴室,刚巧被我和五弟看到,要不是我俩及时赶到,那奴婢已被杖毙了”。

    周旦“忽”地站起来,大惊失色,脸色苍白,“什么这怎么可能”。

    周锦年一直就讨厌,周旦假模假样的德行,认为事情的起因,就是自己为买笛谱,带小舞出宫找爹,给她惹去了灾祸,既然和自己有关系,他一个男人敢作敢当,也不能做缩头乌龟。

    手指着周旦,周锦年气愤道“你装什么装别说你不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就判打八十杖,不是想要她命还能是什么她出宫是我带出去的,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找粗劣的借口,她一个奴隶,敢打御赐的美人哼冲个奴隶撒气,算什么本事”。

    “什么”

    周旦脑子里“轰轰”直响,他一心呵护爱怜的小舞,怎会遭受这些早上还好好的,自己看见她很听话地扫甬道,到底之后发生了什么

    带着满心满脸的担忧,周旦心慌意乱,早已失了雅儒风度,上前一把揪住周锦年的袍袖,迫不及待地追问。

    “什么打伤美人什么押送暴室,什么判打八十杖我一概不知,快告诉我,小舞,到底被怎么啦”

    周锦年有些疑惑,看周旦紧张恐慌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哦,她只被打了两杖,就被我拦下了,你,真的不知道”。

    “大王,臣弟宫中之事,让臣弟自行处置吧,祖母,孙儿先行告退”,周旦说完,匆匆行礼欲离开。

    周锦年一伸手,突然抓住周旦的袍袖,眼睛里带着迷惑不懈,冷冷看着周旦。

    “等等,既然都在,那还是请祖母给做个决断”

    “什么决断”

    “祖母,那小奴婢有很高的吹笛造诣,连丰城有名的乐痴隽音,都惊赞是天上之曲,这样的人才,应该放到舞乐司供王宫差使,也让诸侯邻邦来访者,知道我大周有这般乐才。”

    周旦挥袖,甩开周锦年,“不可”。

    “有何不可小奴婢侵犯了御赐的美人,再回周公宫才是不可,四弟索性就将小奴婢发送给舞乐司吧”

    周锦年守着大王,说话过于无礼,太王太后也不能不管,遂高声斥责,“放肆当着大王,你怎敢如此无礼那么小的小丫头,吹笛能吹的多好你休再乱编排”。

    周大王想起,化妆成小寺人的小舞吹笛的情景,依旧觉得美不可言,那有魔力般笛音嘎然而止,确实心中一直留着遗憾,早就想着能听全笛曲。

    “祖母,孙儿,还真是听过那宫婢吹笛,的确与众不同,可谓是斯人千古少,此曲世间无呀”

    周鲜心领神会,终于逮住整治周旦的机会,趁机帮腔道,“祖母,孙儿偶然也听见过,用天籁之音描述丝毫不夸张的,只可惜意犹未尽,就被大断了,有时间,祖母一定要听听”。

    听王兄说出如此高的评价,周旦心中已怕的要死,害怕小舞就此离开自己,他眼带焦急,扑通跪倒,竭尽所能力争着。

    “祖母,那奴婢年纪小,脾气拧的很,怕很难做个乐师,让孙儿再好好调教她几年,若祖母、王兄和兄弟们想听她吹笛,随时到周公宫,传唤便是,恳请祖母成全”

    太王太后是何等的精明,已心知肚明周大王等人的心思,当看见周旦对小舞过于看重,都失了应有分寸时,就更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允许自己看重的孙子,对一个奴隶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旦儿,你起来说话”

    “是,祖母”

    “旦儿,你现在辅佐大王,已够辛苦,哪有时间调教个奴隶况且,这奴婢敢伤大王赐的婢女,再回宫确实不恰当,就差到舞乐司,让舞乐司好好训练管教”

    “祖母不要”

    周旦又“噗通”跪倒,满脸悲凄请求,“祖母,请收回懿命,那奴婢贴身服侍孙儿身侧已有一年多,孙儿与她切磋音乐如同知己知音,让她离开,如剁去孙儿一手一脚,祖母忍心剥夺孙儿这唯一的快乐吗”。

    太王太后募地沉下脸,她没想到,自己最知书达理的孙子,对个小奴婢真的动了感情,这样下去可怎么不行非分之想的小火苗必须被掐灭,否则,将来定不可收拾。

    “旦儿,你好荒唐一个奴隶怎就成了知己又怎就是你唯一的快乐你呀,自己的婢女伤的如何你问都不问,你的婚事,大王催了几次你都无动于衷,旦儿,你觉得这样合乎情理吗看来,这小奴婢,断断不能再留在你宫中,祖母可不想看到未来有荒唐事发生。再说,也不是送她出宫,你要切磋音乐可随时传唤她,不必非得养在你宫里。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旦叩头争取,“祖母,请收回懿命,孙儿”。

    周大王一直把玩着茶杯,看着眼前的情势,最后表了态,“四弟,祖母身体刚好些,你莫要惹祖母不快,休再多言”。

    大王已发话,若再争取,就是违抗王命,周旦满面痛苦,只能被迫接受。

    太王太后一脸严肃,盯着刚幸灾乐祸的周锦年,最终下了判决。

    “至于那奴婢,敢以下犯上,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管什么理由都该罚,又胆敢私自出宫,更该罚,念她年纪小,还不懂规矩,也有些才气的份上,就留她一命,二罪合一,判施鞭刑惩戒。”

    周旦慌了,“祖母,不可错不在她,她还那么小”。

    周锦年慌了,“祖母是孙儿”。

    “都住嘴,周锦年,你胆敢私带奴婢出宫,也该罚,念你初犯,这次暂且免你受皮肉之苦,就判你亲自执鞭行刑,让你好好看看,犯错是要挨罚的,也知道什么是疼好好长长记性”

    周锦年听罢,惊的后退两步,他愿意接受这个判决,仗着祖母一直疼爱,跪下回嘴,“祖母,孙儿不去执刑,这么做,孙儿,以后怎么做人孙儿不去”。

    “不去那就一起挨鞭子,你自己选择吧”

    周锦年犹豫了又犹豫,觉得自己纵使挨打,小舞也少不了挨打,他想到了妥协,试探着问“那,打多少,孙儿说了算”。

    “哼打晕为止,否则,都不会长记性”

    “啊”

    “祖母,不可啊祖母”

    一向能言善辩的周旦,慌乱的只知道扣头,重复着“不可”的话,他心疼的无以复加,知道小舞出宫是错,知道小舞敢打伤御赐的美人是错,但他无法看到小舞受到伤害。

    被祖母为难的左右不是,周锦年不想自己挨鞭子,但也不想不仗义地鞭打小舞,他左右为难,“什么我”。

    在周锦年为难之际,身边的周度替他做了决定,他可不想看着一起玩大的表哥挨鞭子,“祖母,表哥,选执鞭行刑”。

    “我”,周锦年想拒绝,却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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