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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鹿
    师瑜沉默了片刻。

    男孩却等不及了似的,倏地变了脸色,眼珠子一眨不眨,像一对毫无生机的玻璃珠子:“哥哥,说话不算话可不好,你难道没找到我姐姐吗?”

    师瑜眸光安静地注视着什么的时候其实挺有迷惑性:别人看来仿佛他在认真地看眼前人,可只有当事人能感觉到,对方与其说在看自己,不如说是在单纯地发呆。

    男孩那一长串话将他的神拐回来,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嗓音没什么波澜:“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找了?”

    男孩子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黑色的鬼气如浓雾蔓延。

    师瑜翻过楼梯扶手,在黑气攻击上来的前一刻跳了下去,脚落在另一半扶手上缓冲,身形再度落地。

    他回头看着紧追得近在咫尺的黑雾,没再跑,任由狂涌的雾气吹乱那一头长发。

    没见对方动脚,男孩却鬼魅般从楼上下来,两只手上缠满了黑雾:“哥哥。”

    师瑜直到对方停在自己身前,方才再度出声:“我以为你会叫我姐姐。”

    男孩几乎贴到他脸上:“哥哥你在说什么?”

    “很少有男生会留长头发。”

    “哥哥和姐姐一样是长头发没错,可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男孩子脸上还挂着清甜的笑容,“我怎么可能认错?”

    ……一点都不像?

    可明明灵山道长,丧事屋主,甚至徐祝空鬼魂的反应,似乎都不是这么说的。

    师瑜直面冰冷锋锐的黑雾,侧头时颈侧被擦出一道血口子。

    他垂眸:“你不是要找姐姐?”

    男孩操纵鬼气的手蓦然一顿:“你要帮我找吗?”

    “不用找,”师瑜道,“她明天中午会出现。”

    ※

    明天正午就是下葬的时候。

    灵山道长提前告知了几人这一点,因为到时候抬棺材的活必须由他们来做。

    关于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刻究竟是什么时候一直没个定论,有人说是子时,亦有人说是午时。

    子时好理解,因为在晚上;而午时传统的说法则都是阳气最重,也正因如此,古时犯人问斩一直在正午,久而久之人死时的阴气便积累起来了,反倒成了阴气最重的时刻。

    对于这个问题,拿方辰的话来说,其复杂程度不亚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奥义,不是他这等凡人能想明白的。

    唯一的女玩家胡秋死了,师瑜被灵山道长吩咐第二天要抬棺材的任务以后,顺带问了一句。

    灵山道长听了,眼里满是狐疑:“白秋是谁?跟我过来的不是一直都只有你们四个吗?”

    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故意撒谎,反倒像是对方的记忆里就不曾出现过白秋这个人。

    程雾野待到灵山道长离开了,方才若有若无地凑近他:“玩家在游戏里死了,当前副本里nc相关记忆都是会被清空的。”

    师瑜抬眸看他。

    “当然,现实里相关于这个玩家的痕迹一样会被清空。”程雾野掀了下唇角,“知道痕迹是什么意思吗?你穿过的衣服,住过的地方,学习工作的档案记录,写的所有文字录下的所有音频,甚至旁人脑海中关于你的记忆,都会消失。”

    “就好像你从来不曾在这世界存在过一样。”

    ※

    下午,师瑜自进入游戏那天起第一次主动出了门。

    离开挂满白幡和花圈的屋子,连头顶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骄烈起来,碎光打在未干的水洼上,像浮了层白花花的噪点。

    村子位于山间,但占地不小。下坡路边开着几家商铺,里面大多是卖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类的生活用品。

    师瑜走进最近的那一家,站在玻璃柜台前,安静地注视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商品。

    “哥哥。”男孩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抱着他的小腿,“姐姐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师瑜沉默几秒,伸手抵住对方的额头,将人推开:“你离我远一点。”

    男孩仰着头:“为什么?你怕我吗?”

    师瑜一松手,对方的脑袋又凑过来,他再次将人推开。反复了几次,他只能维持抵着对方脑袋的动作。

    男孩执拗得很,没得到答案就继续问:“你怕我吗?”

    师瑜默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也不知是被吵得不耐烦了还是迟钝的反射弧刚刚跑完全程,回道:“不怕。”

    男孩:“那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我靠近?”

    师瑜语调平静:“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有那么一刻,男孩真的下意识想要去嗅自己的身体,可最后却只是追问道:“哪里难闻?血腥味还是尸臭?”

    男孩浑然不觉,脸上两团高原红,颊边的笑容甚至旋开了酒窝,还未到变声期的嗓音干净又清脆:“哪里难闻了?”

    师瑜被他冰冷而僵硬的双臂缠绕着,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药味。”

    男孩一愣:“什么?”

    师瑜重复道:“你身上草药味太重。”

    片刻。

    男孩忽然咧开嘴笑起来:“哥哥。”

    师瑜没说话。

    店主从商铺的里间走出来,对方看见他,眼睛一亮:“小姑娘,来买东西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搬来的吗?”

    师瑜默默看他一眼,道:“不是。”

    店主一愣:“你……是个男孩?”

    “嗯。”

    村子里老幺辈出,亲表家人能从山脚遍布到山头。店主认错了人也不尴尬,直接揭过去,转而道:“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师瑜听着这话,低头看了看面前笑意吟吟的男孩子,又抬头看着店主:“我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是啊。”店主道,“你这孩子又不看东西又不问别人,就这么站着不难受?等我给你找把椅子……”

    店主絮絮叨叨地进去了。

    师瑜垂眸看着面前扒拉着他大腿的男孩子,掌心仍旧抵在他额头上,手下的触感冰冷得毫无生机:“别人看不见你。”

    男孩的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一直咧到耳根子,张开的嘴几乎将他整个脑袋分割成了上下两部分,上面是悬空的头皮眼鼻,下面是接地的下巴脖颈。

    他声音干净又清脆:“他们当然看不见。”

    尾音都在上扬:“不然我怎么能跟着哥哥呢——唔。”

    一根棒棒糖被塞进嘴里。

    男孩茫然地眨眨眼。

    师瑜松开捏着棒棒糖棍子的手:“闭嘴。”

    男孩乖乖地闭嘴了。

    师瑜从口袋里翻出枚硬币放到玻璃柜台上,这一回没用多大力便将人扒拉开,转身走出了商铺。

    ※

    屋子里灵山道长正在做法,三角旗幡被他舞得哗哗作响。

    程雾野倚靠在门沿上,一上一下地抛着只小铁罐,望着厨房里的人忙碌。

    陆南拿扇子给小瓦罐扇风,盛夏的天气在火堆前热得满头是汗,只能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程哥,这游戏到底怎么出去你想到办法了吗?”

    程雾野视线始终落在小铁罐上,没答他的问题。

    陆南估计是第一天留下的心理阴影,问的问题短时间听不到回答就心里发凉,猛地转头:“程哥?”

    程雾野不轻不重地扫他一眼:“好好扇火。”

    “……哦。”

    好不容易等东西熬好,陆南拿湿抹布将瓦罐从火上端下来,沿着小口注入一旁的砂碗,盖上碗盖,转过头:“程哥。”

    程雾野没应。

    陆南忍不住提高了点声音:“程哥。”

    程雾野看向他:“有事就说。”

    陆南抠着衣角,张张嘴:“道长说要我把这个端到屋主房间里去。”

    程雾野:“不敢?”

    陆南手僵住了,有点脸热。

    屋主是丧事的主办人,年纪大还邪门,哪怕在对方家里当了那么久帮工,他平日里见到对方也绝对是见了猫的老鼠,直接夺路而逃。

    何况昨晚的事他还没缓过来。

    可现在要他直接进对方房间打照面,他实在没那个胆子。

    本来开这个口就是想求他帮自己这一回,甚至打算好了被拒绝的说辞。可现在,还没等他攒够脸皮开口,对方便再度出了声:“给我吧。”

    陆南一愣:“程哥?”

    程雾野斜睨他一眼:“我去送,听不懂?”

    陆南怔愣过后,感激涕零,面上只能尽力绷着:“谢,谢谢哥!”

    穿过后院就是灵堂。

    师瑜摆脱了粘人的男孩,刚一进屋,就跟程雾野打了个照面。

    对方赶紧开口叫住他:“抱歉,帮我端下,我系鞋带。”

    师瑜垂眸看了眼他散开的鞋带,静默几秒,伸手接过了垫碗的瓷盘。

    程雾野蹲下身。

    师瑜安静地在旁边站着。

    程雾野迅速打好结,解释道:“这是屋主要的东西,暂时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和副本背景有没有关系。”

    师瑜没出声。

    程雾野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盘子:“趁现在还没送过去,揭开看看。”

    师瑜没来得及有反应,对方便已经抬手揭开碗盖,熬煮过后浓郁的汤药味掺着水汽腾升。

    汇成一只巨大的铁锤,狠狠敲击在脑后,有那么一刻,连心跳都似乎跟着停了下来。

    程雾野道:“你觉得……”

    师瑜出了灵堂,腿软得磕在洗漱间冰冷的瓷砖地上,直接吐了出来。

    全身的血都在发冷,紊乱又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膜处一声声震颤,荡出巨大的回响,几乎震耳欲聋,将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撞击成噪点般的空白。

    他扶着水池的边缘,手指攥得发白,喉咙里被胃酸灼伤过,哪怕呼吸都能感觉到火烧火燎的疼。

    水龙头开着,衣领和袖口因为清洗此刻全被水浸湿了,他接了捧水漱口,将手洗干净,关水龙头的手都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师瑜扶着墙壁站起身,刚走出大门,便迫不得已停下了。

    程雾野守在门外,看见他出来,下意识伸手:“你还好吗?”

    师瑜垂眸看着腕上的手:“松开。”

    程雾野拧眉:“你还好吗?我刚刚在外面听到……”

    师瑜视线从手上移到他脸上,同对方碎发下那双眼睛对上了,嗓音清澈里带了些微的嘶哑:“你刚刚难道不是故意的?”

    程雾野张了张口:“我没想到你对药物的反应会那么严重。”

    师瑜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你试探我就有理了?”

    程雾野默然片刻:“我必须得排查所有可能的意外因素。”

    “第一天你将夜里袭击你的鬼关进了棺材,揭出了副本中那口棺材对鬼有掣肘的规则;第二天早上我特地去厨房查看扮演帮工的剩余玩家人数,去了就发现你也在,你比我还快一步;下午我假伤骗过了所有人,只有你一眼就看出来我在伪装。”程雾野看着他,“昨晚我醒来了,就在那只鬼的鬼气攻击到我面前三寸的时候。”

    “师瑜。”程雾野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你的素质根本不像个普通的新人。”

    师瑜平静地抬眸:“所以呢?”

    程雾野一顿。

    “就因为我之前跟你提过一次药物味道难闻,所以你就拿汤药来试探?”

    他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师瑜又问道:“现在你试探完了,可以松开了吗?”

    程雾野愣了一下。

    在他的预想里,别人被自己一个试探折腾成这样,火气上来动辄打骂都是轻的,却唯独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既没有被人算计的愤怒,也没有生理反应的痛苦,即便如今面前站着的就是害自己至此的罪魁祸首,却找不出一丝一毫可以归类为厌恶的情绪,眼底平淡得近乎死寂的荒芜。

    师瑜掰开他拉着自己的动作,指尖却没什么血色,袖口一圈都是冰冷的水渍。

    他唤道:“程雾野。”

    程雾野心里忽然跳了跳。

    师瑜缓缓抬眼,眸光无波无澜:“既然你认为我不是普通的新人,那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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