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勉愣了一会，干脆转身出了病房。

    在走廊站了几分钟，这才掏出手机，按下个号码去。

    对面那人好像就在等他电话似的，立马接了起来，“嗯？”

    “时醉啊，”冯勉叹了口气，“这活儿是真干不下去了，她又怎么了自己在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跟她说什么了？”

    “她哭了？”

    “是啊，哭得撕心裂肺的，也不知道搭错哪根筋了，就是给她整完容我都没见她这么哭过，”冯勉甩甩手，“时醉，我可不是给来给你夫人做老妈子的，我还有病人要看，你尽快派个人来吧。”

    对面的人没说话。

    “喂？你别装听不见啊，这地方我可待不下去。”

    冯勉说着话又靠在病房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安安静静的，好像结束了。

    电话那头也挺安静的，偶尔有一声螺旋桨似的响动。

    就在他以为电话断线了的时候，那头突然出声，“她哭了？”

    “是啊，哭的老惨了。”冯勉有点丧气，“我求你赶紧换个人过来，我可不想跟这些事情搅和个没完。”

    “她为什么哭？”

    冯勉觉得时醉是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我哪知道啊，我一进来她就闷着头在那哭。不过你自己想想，就她那个处境，她哭也是正常，哎你别转移话题啊，虽然我是你的私人医生，可我不是你的私人保姆啊……哎？喂！”

    电话突然被挂断，冯勉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叹了口气。

    算了，那就再待几天吧，就当休假了。

    他正低着头给自己医院的助手发消息，病房里突然普通一声，紧接着就是女人短促的尖叫。

    冯勉心一沉，推门就冲了进去。

    ……

    时醉的车还在机场停着。

    偶尔会有飞机从头顶呼啸着飞过去，他眼睛追着黑夜里那一点闪着的信号灯，直到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