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可是感官又变得无比敏感。

    闻清眼睛都没有眨，她想看清楚这个人。

    忽然想起，对于时醉，她抱过碰过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她是没有亲眼见过他。

    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那间公寓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像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冲着镜头笑得少年气十足。

    是同一个人么。

    他忽然压近了许多，跟她只隔着一只拳头的距离，呼吸都清晰可闻，“可是……你好像认不出我了，闻小姐，我有点伤心。”

    她被烫了一下，赶忙向后撤。

    手忙脚乱地左右脚不知道怎么的，就绊在一起。

    快要摔倒的时候，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肢，挑着眉毛笑道:“不用这么激动吧？”

    “……”

    看着他挑眉毛的样子，闻清不加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他似乎没料到她这个反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

    闻清一根手指戳上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推开，推到安全距离之外。

    她空出自己的手，仔仔细细地整理了礼服。

    “时先生是么？抱歉，”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确实认不出你了，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很困扰。”

    对面男人脸上的微笑慢慢冷却。

    “我不是从前那位的闻清。”她说话慢斯条理，可声调异常坚定，“你找错人了。”

    她确实不是从前的闻清了。

    会因为眼睛突然失明就对一个男人产生依赖，会因为年少时期那些爱而不得的遗憾对这个男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感情。

    她不会再对这些男人抱有幻想了。

    只要剥离了过去的那些让她盲目的感情，她现在冷静到连自己都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