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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chapter 77
    周时旬的皮肤白,动作灵活出手又快,像海水里的银鱼,连拳击这种暴烈的运动他都打出美感来。

    杨萧则不同,他不炫技,力求又狠又快地解决掉对手。

    所以周时旬对上他,基本上就没赢过。

    但今天,杨萧让周时旬赢了一次。

    明明最后他可以躲开的,但他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之后就不起来了。

    周时旬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额头渗进眼睛里,他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把,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杨萧,“我赢了。”

    杨萧躺在地上看着他,“嗯,你赢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炙热的空气中交汇,来往得越发密切,周时旬终于理解了,想明白过来杨萧这是为了什么,他低骂一句“艹”,扑过去两拳头捶在杨萧的肩膀上。

    “你坑我?”

    “杨萧你狗日的!”

    杨萧的眉眼在拳击台明亮的灯光底下闪着耀眼的光,他笑着,伸手就将周时旬抱进了怀里,他起伏着的、温热的胸膛,极具男性荷尔蒙的汗水,“周时旬,我要是真讨厌你,我不会陪你玩这么多年。”

    周时旬的头被他按进颈窝动弹不得,他的呼吸被迫变得急促灼烈起来,听着杨萧在耳边说话,他的心跳变得很快,嗓子变得很干。

    “我第一次到你家做客,你五岁,抱着三儿从楼上摔了下来,被你姐姐追着揍得嗷嗷哭。”

    “你哭起来很漂亮,但那时候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们在一个小学一个班,但其实一开始我要读的不是国小,初中你成绩很差,我每张试卷做了一半,你倒先瞧不上我了。”

    “我们去了同一所高中,你骂我阴魂不散,我以为你到了高三总会好好学习,结果高二下学期你考年级倒数,所以我故意说你考不上首都大学,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知道你有出国的打算,你去了国外,我就管不到你了。”

    “我本来准备在拿到通知书的时候给你表白的,但高考一结束,你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连我们圈子都知道你爱玩儿,身边伴儿换个不停。”

    周时旬这时候不是被迫把脸埋在杨萧颈窝里了,他现在变自愿了,如果杨萧不说这些,他或许还能和以前一样随便应付两句就把杨萧糊弄了。

    可现在......

    他妈的杨萧怎么关注了他这么久?想到之前他做过的那些蠢事,周时旬尴尬得恨不得就地掐死自己。

    “周时旬,你玩够了吗?”杨萧把周时旬从自己身上推开,直视着他,“玩够了的话,和我结婚怎么样?”

    周时旬坐在地上,他还在消化杨萧说的这一大堆,换做任何人,都会很难快速将敌对关系转换成对方竟然他妈的打了自己十几年的主意!

    他看起来呆呆的,过了良久,他才语气不自然地问杨萧,“你怎么会喜欢我?”

    周时萱聪明冷静,周时轲讨人喜欢,他是老二,处在中间,父母倒是公平,但外人关注的其实一般都是周时萱和周时轲。

    而正因如此,他才可以随心所欲。

    “没有为什么,不需要为什么。”

    不管是冲着性格还是长相,那都是表面的,都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杨萧喜欢的周时旬,无论周时旬会怎么变,他都喜欢。

    “我再问你一遍。”杨萧手撑在身后,目光紧盯着周时轲,周时轲的视线对上他瞬间就慌乱地避开了。

    “什么?”

    “你玩够了吗?”杨萧的眼神一瞬不瞬,声音却能听出明显的颤抖,他也很紧张,“你要是玩够了,和我结婚,行吗?”

    他最后还在恳求,他说“行吗?”。

    周时旬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动了动,他还不到21,21结婚......算年龄的时候,还偷偷瞥了杨萧一眼,是不是有点早?

    “算了,我知道你不敢。”杨萧突然无所谓起来。

    周时旬这时候脑子是灵光的,他眯着眼睛望向杨萧,“你没完了是吧?”

    杨萧的激将法第一次失效。

    算了,也是真的算了。

    他不想把周时旬吓跑,得不偿失。

    现在这样,也行。

    “但是,”周时旬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我记得你家,不赞成同性婚姻合法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杨萧一把揽进了怀里。

    杨萧是笑着说的,眼泪却落了下来,“没事,我来解决。”

    直到换了衣服被拽着去商场挑戒指的时候,周时旬才反应过来,他总是慢半拍。

    杨萧显得很开心,周时旬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

    即使知道周家不缺钱,可杨萧还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给周时旬最好的。

    周时旬还没从“杨萧狗贼竟然暗恋我!”中的震惊情绪脱离出来,他被橱柜里的宝石钻石晃得眼前花白,“都行。”随便吧,都是命。

    杨萧比周时旬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和他妈妈一样喜欢翡翠。

    “请问,先生的尺寸是多少呢?”

    周时旬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回答,但在发出声音之前,杨萧已经伏在橱柜上填写了周时旬手指的尺寸。

    关于周时旬的一切,杨萧都无比清楚。

    “哇,两位先生感情真好。”柜台小姐脸上的笑很真诚。

    周时旬装作没听见,心里把杨萧骂了个遍。

    同时,他也在发愁,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和家里人说呢?

    拜他这张嘴所赐,不管是家里人还是亲戚,或者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和杨萧不共戴天见面就吵,现在转眼之间要结婚。

    别说外人了,连周时旬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一定是梦吧。

    “走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烤肉吗?我带你去吃。”杨萧喊了还在发愣的周时旬,伸手抓着周时旬的手腕把他带在身边。

    周时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杨萧紧握的手,手掌的温度穿透皮肤传达体内,触感温热真实。

    不是梦。

    杨萧一直喜欢他。

    -

    同性婚姻合法还没多少年,不少人还是持反对意见的,杨家就是。

    本来周时旬还在好奇杨萧要怎么说服他父母,杨萧的妈妈就约了周时旬出来吃饭。

    周家和杨家不是世交,可杨妈妈和洛露却是一直以来的关系很好的闺蜜,也是周时旬认的干妈。

    “阿旬呐,干妈已经知道了你和杨萧的事情,”杨妈妈勉强的笑着,“其实,阿姨不太赞成你们两个的事情。”

    意料之内。

    只不过周时旬没想到先面对这些的是自己。

    他安静地听着。

    “你们以前不是关系很差吗?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呢?”幸慧也是很喜欢周时旬的,她和洛露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情呢,“你不是很讨厌我们杨萧吗?”

    周时旬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没有讨厌。”

    幸慧微微一愣,她是很了解这孩子的,他不会撒谎,“可是,我和你干爸商量过,我们都不同意你和杨萧的事情。”

    周时旬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我们希望杨萧可以和女孩子在一起,”她轻声说道,“干妈没有不喜欢你,干妈很喜欢你,但这不能混为一谈,你条件这么好,想找比杨萧更好更合适的,也很容易。”

    “你不是想要去国外学设计吗?干妈在y国有一座庄园,我写到你名下,到时候方便你住,好不好?”

    “但是干妈只恳求你,和杨萧分手,好吗?”

    谈话到此结束,都是体面人,吵得面红耳赤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时旬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

    简直荒谬,他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庄园?他哪里像是缺钱的样子?

    周家几个孩子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实实在在的天之骄子,周时旬从来没料想过,还有他受人嫌弃和不喜欢的一天。

    幸慧话是说得好听,但他又不是傻子,合着他给杨萧睡了这么久啥也不是,还是找个女的好给他家传宗接代,合着女的就是工具,男的也是工具,人在她眼里都不是人。

    周时旬不懂,他的恼怒不是针对幸慧的不尊重,而是他和杨萧的恋爱,什么时候轮得上旁人来置喙。

    他的恼怒还有当时和杨萧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事情,都在这一天过后,变得渺茫易碎起来,如果是完全的外人,他大可骂回去,可幸慧是杨萧的妈妈。

    可惜周时旬不懂,他仅仅以为自己是因为他骄傲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因为受到侮辱而喝了个酩酊大醉,鬼才信,全家人都不信。

    而在城内另一边的杨家。

    杨萧给周时旬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幸慧才告诉他,她白天去找过周时旬了。

    “您去找他,说了什么?”杨萧表情陡然冷了下来,他捏着手机,努力让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同母亲说话,“您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您去找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周时旬没半点儿恋爱的经验,全靠杨萧牵着鼻子走,手把手地教,杨萧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周时旬那蠢东西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和你说,你会听吗?”幸慧的语气变得冷肃,“你明明知道家里需要继承人,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接受同性婚姻,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是要毁掉杨家吗?”

    幸慧没有轻易放过杨萧,她让管家和阿姨抱过来两个箱子,手一翻,箱子里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照片,日记,试卷,限量版的可乐瓶,录像带......

    很多都是合照,毕业照,还有一些杨萧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周时旬,豆丁点大的小男孩儿,再到穿雪白t恤的少年周时旬,再是大学时候意气风□□亮得令人心热的周时旬。

    幸慧抿了一口茶,“我知道你和周时旬的关系不会改变得这么突然,那么你们两个人之中,就肯定有一个人要处于不一样的角色,我没想到会是你。”

    “张管家,把东西收拾干净,倒去院子里烧了。”

    张管家“哎”了一声,就让人来收拾。

    “谁敢?”杨萧几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围过来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把东西一件件又往箱子里装,青年低着头,眉眼阴鸷,“别动我的东西,也别动我的人。”

    旁边的人顿时都不敢动了,他们总不能把大少爷也扫了烧了。

    幸慧直接就把手里的一杯热茶朝杨萧砸了过去,茶水泼在背上,流了满背脊,而杨萧不为所动。

    他把箱子摞到一起,站在旁边,淡淡道:“反正没了我,还有杨上臣,你就当没生过我,家里的东西我也不要。”

    “什么?”幸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杨萧抱着东西上楼了。

    没过一会儿又抱着下来了,但手里多了一个行李箱。

    幸慧突然冷静下来了,她错愕地看着自己儿子,“你做什么?”

    “趁年轻,再生两个,要是杨上臣也喜欢男的,你们还有小号可以练,争取活久一点,不然孙子辈也喜欢男的,到时候还是得辛苦您来管教。”杨萧说话从未如此刻薄过,他从未赞成过父母对婚姻极端的看法,在这点上,杨家和周家是完全相反的。

    他说完就走,幸慧反应过来后追了出去,她站在门口,看着杨萧将东西放进车子里,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母?”

    “这么多年的书,我们对你的教育,是不是喂狗了?”

    “就当是吧,”杨萧打开车门,“等您接受了,我自然会回家,该我的义务我都会做到,至于感情......我是张叔带大的,跟你们不熟。”

    和洛露周吉庆自己带孩子不一样,幸慧只有需要带孩子应酬的时候才会带着他,其余时候都是丢给管家保姆带着,常常个把月都见不了一面。

    “你以为洛洛会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杨萧?”幸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其实她知道,洛露会,她很清楚自己闺蜜的性格,钱嘛,越多越好,但是没有也行。

    杨萧没回答幸慧的话,他开车走了,车尾灯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张管家在旁边比幸慧还要痛心,“同性婚姻既然都合法了,夫人您......”

    “合法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家不允许!”幸慧扭头狠狠地瞪了张管家,“以后家里就当没有过杨萧这个人,我就当没这个儿子,把给洛露准备的生日礼物丢了,以后我们不再与周家来往。”

    张管家还是觉得夫人的做法未免太极端了。

    -

    周时旬睡得迷迷糊糊,满身酒气,他是被吵醒了,门被拍得“砰砰”响。

    满脸不耐烦的开了门,周时萱神色复杂,“那个,你去窗户那儿看一下,要是你答应了,我就让人开门。”

    什么玩意儿他同意了就开门?

    周时旬跑到二楼中间的窗户往大门口看,他看见一身混搭的杨萧,愣了一下。

    “周时旬,开门!”

    “我来上门!”

    周时旬:“!”

    他酒立马就醒了,不看旁边周时萱揶揄的表情,他回到房间拿了手机给杨萧打电话,边下楼边暴躁地问,“你他妈做什么?”

    “周时旬,我没有家了。”杨萧嘶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听着特别凄凉。

    周时旬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僵住,“什么意思?”

    杨萧没有回答,周时旬也没有蠢得不可救药,他明白杨萧的意思了。

    周时旬握着手机,朝大门跑过去,晚上的风刮透了衣服,周时旬连着按了开门键三四下,铁门只拉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就钻了出去。

    “你,说什么?”

    “什么叫你没有家了?”

    杨萧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周时旬。

    难过的情绪在空气中漂浮着,周时旬也好像被影响到了,他走过去伸手抱了一下杨萧,又很快松开,低声说道:“进来吧。”

    接下来,就是家庭会审了。

    洛露坐在中间,周吉庆坐在一旁,周时萱低头看着文件,几个阿姨围在一旁。

    洛露很喜欢杨萧,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闺蜜的儿子,更多的是因为杨萧的确优秀,心性坚韧,性格也不错,可她从来没想过杨萧会喜欢周时旬,不是说这两人之前的关系有多恶劣,而是杨家不支持同性婚姻。

    其实要是杨萧先和她说,她可以试着去做做幸慧的思想工作,但现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

    幸慧那性子,估计是要和她绝交了。

    “本来小孩子的事情,我是不管的,”洛露看了一眼周吉庆,“与杨家的生意,我们可做可不做,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之后要面对着什么,特别是杨萧。”

    周时萱在不远处的餐桌旁边,托着腮,漫不经心说道:“那有什么关系,给杨萧一个分公司,有事做就行。”

    周时旬没想到平时冷淡的周时萱这么够意思,他面露喜色,“真的?”

    周时萱微笑:“我说的是指你名下的那几家。”

    周时旬:“那算了。”

    洛露伸手就不轻不重地拍了周时旬一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杨萧跟着你不是来吃苦的。”

    周吉庆也不悦地看着周时旬。

    “......”

    在座的人,没一个是周时旬招惹得起的,于是他扭头看着杨萧,“烦死了。”

    杨萧没有搭理他,他朝洛露和周吉庆很深很恭敬地弯下腰,“我想清楚了,能和周时旬在一起就行。”

    周时旬犹豫了一下,他低声说:“杨萧,你想好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我能给你的,肯定不会有杨家那么多。”

    他自己的还是爹妈给的,能分给杨萧的其实并不多。

    但什么都没有也不行,在外面会受委屈的。

    杨萧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乐意吗?”

    周时旬:“爱要不要。”

    如洛露所料,幸慧从那以后果真断了和周家的往来,她也试图联系对方,在酒会上主动与和幸慧说话,但幸慧较真起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估计还认为是周家在算计杨家。

    洛露也就不再指望着与她能好好说话了。

    甚至是杨萧和周时旬的婚礼,她收到了请柬,也不肯到场。

    当天晚上,周时旬从抽屉里拿了厚厚的一沓文件,他盘坐在地毯上,身上还穿着敬酒服没换下来,眼睫上都还沾着淡金色的粉末。

    “这是我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在城西,送你了。”

    “这是周时萱给你的,她没什么好给你的,她名下的不能动,手里的是周氏的根基,所以她给你直接划了一个亿。”他将卡推到了桌子中间,表情痛苦,“她对我都没这么大方过,小时候偷拿她两百块差点被打死。”

    “这是我妈给你的,桐奚街两个门面,想做什么你自己决定。”桐奚街是城北最热闹的购物步行街,很多奢侈品店都在那儿。

    “这是我爸的,一家科技信息公司,他有钱,这点不算什么,你收好,争取鸡生蛋蛋生鸡,回头你就把这家公司给我。”周时旬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周时旬手里空了,他看了杨萧一会儿,又磨磨蹭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悄悄给你的,我妈去年给我的生日礼物,沿江的一套大平层。”

    “这是钥匙,”他把一张卡推给杨萧,“他们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

    周家不缺钱,又大方,在圈子里吃得非常开,不搞垄断,但一般有什么赚钱的,绝对是周家占大头,其他的负责喝汤。

    杨萧看着周时旬那仿佛身上掉下来了一堆肉的肉痛表情,忍着笑,“我没那么穷,不用给我这么多。”

    “我知道,”周时旬说,“你从大一就开始做生意,你有自己的产业,后面在一起了你肯定也做了两手准备,你都是打算好了的,但老头子说了,你的是你的,我们给你的,是我们应该给的。”

    “你不用得意,我的设计也有自己的品牌。”周时旬思路跑偏,没忍住又和杨萧攀比了起来。

    杨萧没和他争,人已经到手了,他不会再那么幼稚了,周时旬现在指着月亮说是太阳他都会附和对方。

    “叩叩”

    “有人敲门。”

    杨萧去开的门,门一打开,周时轲从钻了进来。

    周时旬看见周时轲,“你来做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回学校?”

    “太晚了,姐姐让我明天回去。”周时轲身上还穿着校服,他是从学校请假回来的,本来都打算走了,周时萱又把他留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杨萧哥,新婚快乐。”

    “谢谢。”

    周时轲还在上学,车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他能舍得拿出来送人,难为他了。

    是一辆兰博基尼,周时旬看了一眼,以为自己也有,他清了清嗓子,“你还是学生,其实......”

    周时轲已经转身要走了。

    周时旬:?

    在周时旬快要跳脚的时候,周时轲把另外一把钥匙“啪”地一下拍在了柜子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一天让他痛失两辆爱车,为兄真是心疼。”周时旬抚摸着手里的法拉利钥匙,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周时轲也不缺车,都知道他喜欢车,每次他收到的礼物有一大半都是车。

    杨萧托着腮,打量着手里的钥匙,还是崭新的。

    他又看了一眼周时旬的,“你的是限量的,三儿虽然总恨你偷他的车开,但是对你挺好的,那么多车你给他撞坏了,他都没打死你。”

    周时旬把钥匙放下,“他打不过我。”

    这还是杨萧第一次进周时旬的房间。

    在这之前,他一直住在客房,周时旬的房间大得跟三室一厅似的,打通了衣帽间,浴室放置着宽敞的浴缸,明明很贵气的房间,角落里却放了一个沙包。

    沙包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

    杨萧走过去想要看看照片里的人是谁。

    在看见自己的登记照之后,杨萧有一瞬间的,窒息。

    周时旬还浑然不觉,当他回味过来杨萧已经好久没说话的时候,回头一看,发现杨萧站在他那已经废置很久的沙包面前。

    “!”

    “我只要看见你,我就动力满满!”周时旬睁着眼睛瞎扯,当然动力满满了,他以前恨杨萧恨得牙痒痒。

    杨萧回过头来,似笑非笑,“你在我面前撒什么慌?”

    周时旬:“......”

    没劲。

    周时旬嘀咕了一句,丢下杨萧去衣柜里翻睡衣,脸越翻越红,这都他妈什么玩意儿?谁准备的?

    “怎么了?”杨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

    周时旬被吓了一大跳,他把手里的东西胡乱全部塞回到了柜子里,用恶狠狠的表情掩饰脸上的不自然,“看什么看?”

    周时旬发现他正常的,能穿的睡衣被搬空了。

    肯定是周时轲干的,或许是周时萱,周时萱闷坏。

    杨萧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表情,“去洗澡啊。”

    周时旬以前好歹也是上面的,现在做下面的已经很够意思了,现在还要穿这种,要命的衣服。

    那薄薄的绸质,长度连大腿都遮不住。

    杨萧看周时旬心不在焉地呆着,伸手将他拉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的时候,周时旬往后退了靠在墙上,躲开四溅的水花,“你出去。”

    他不是扭捏的人,但脱光了被人看着洗澡,周时旬还是不太能接受,不过他和杨萧都很敞亮,他以为他说了之后杨萧就会像以前那样出去,伸手脱了外面的外套,衬衫扣子解到一半,手指被人握住,“我来。”

    杨萧把人拎到水下,俯身咬着周时旬的耳朵,“周时旬,说说看,你把沙包当我揍了多少年?”

    周时旬被他啃得迷迷糊糊,“也就,四五年吧。”后来在一起之后,生闷气也会把沙包当杨萧。

    杨萧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接着一把扯开了周时旬的衬衫,把人抱着就按在了墙上,手指顺着肩往下滑,“那今晚我们清总账,你给我干五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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