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认真地想了一下，“牧这个姓氏的确有点少见，不过你要问我有没有在哪听过，我的确想不起来了。”

    谢南抓着头发:“是吧，我也想不起来，但我总感觉好像听谁说起过……哎呀算了，我不想了，等明天晚上见面再说吧。”

    说着，谢南就凑过去看姜平画的分镜了。

    ……

    第二天的电影节宴会在晚上六点正式开场，海秘书下午三点开始就为牧沉沉请来了超高水平的妆发师和服装师，为了让牧沉沉在宴会上闪亮登场。

    然而牧沉沉只看了一眼就摆手表示:“不用那么奢华，随便给我找一套低调一点的衣服好了。”

    说着，她扭过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两个设计师面面相觑，身后跟着好几个提着手提箱的助理也都一脸懵圈。

    海秘书十分听从牧沉沉的意见，向设计师转达了她的意思。

    随后，服装设计师皱着眉头说:“牧小姐难道去的不是晚上的电影节宴会？”

    海秘书不苟言笑地回答:“是的。”

    设计师是个和海秘书差不多年纪的外国女人，浑身上下的打扮都写着潮流和另类两字，她容不得别人挑战她的职业素养，硬是让助理把一堆衣服给推了进来。

    设计师态度强硬地说:“既然是去电影节宴会，那我就必须打扮牧小姐，要知道，为了答应您这边的邀请，我甚至拒绝了周教授最心爱的弟子，雪儿小姐。”

    牧沉沉一心两用，也听了一耳朵，同时诧异地扭过头，用英语接了这句话:“你刚才说，是周教授？”

    设计师点点头，一脸的崇拜:“是的，周教授，那位能够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舒曼的钢琴大师。”

    牧沉沉突然推开了作业本向她走来，脸上还带着一点儿惊喜，“他今天晚上也会参加宴会吗？”

    设计师对牧沉沉突如其来的热情态度不适应，撇撇嘴，她说:“周教授向来不喜欢社交圈，这种宴会应该请不动他出席，不过他最心爱的学生雪儿小姐已经确定出席，而我就是为了你推掉了雪儿小姐的邀请……”

    设计师巴拉巴拉地说一堆，牧沉沉后半段完全没听进去。

    “不会来啊。”

    牧沉沉有些失望地喃喃。

    如果她没有猜错，周教授应该就是妈妈从小请来家里给她上课的周端成老师。

    她还小的时候，周教授就发掘过她的音乐天赋，扬言要亲自培养她成为一代钢琴大师，但是她贪玩，并不能理解周教授的苦心。

    后来妈妈去世了，周教授还亲自来过牧家，提出继续担任她的钢琴老师。

    牧耀辉自然是百分百同意的，可惜没过几年，她就受牧楚楚挑唆，对钢琴这件事越发没有耐心，认定周教授是为了骗她爸爸的钱，所以才把她吹捧成一个神童。

    甚至在上课的时候，公然地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永远无法忘记当时周教授那一张震惊又心痛的脸。

    她说:“你来教我，不过是因为我爸爸付给你钱而已！”

    周教授当时听了，双唇颤抖，然而，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收拾好东西离开，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她自己忍不住了，悄悄地去问牧耀辉周教授的下落，牧耀辉很遗憾地说:“他出国了。”

    原来，他早就接到了国外一所世界顶级的音乐学院出任钢琴教授的邀请信，但为了牧沉沉，他一直婉言拒绝。

    牧沉沉当时听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