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玉面色一变，身上气血力量滕然而起。
    一道属于天仙炼虚修为的澎湃力量翻腾，一尊丈高的黑甲虚影浮现在他的背后。
    只是没等他出手，一道声音已经响起。
    “陈金玉，脂虎统领他们才大战一场，很是疲乏，若是想寻人切磋，齐某奉陪。”
    齐元武。
    陈金玉回过身，身上同样有黑色战甲虚影浮现的齐元武立在那。
    齐元武的战甲明显更凝实。
    来招揽黄脂虎，却被黄脂虎很不给脸面的喝骂，此时又被齐元武挑衅，可陈金玉却不敢真出手一战。
    在固阳帮精英弟子排名中，齐元武还在陈金玉之上。
    修为，战力，他都差齐元武一筹。
    “哼，以后有机会。”陈金玉冷哼一声，收起虚影，转身就走。
    等他离去，齐元武方才收起背后的虚影，然后看向黄脂虎。
    “脂虎统领，齐某愿与你合作。”
    合作？
    黄脂虎眉头一挑。
    “以脂虎统领你们的实力，绝不会只想在这一层厮混。”
    “刚好，齐某也不想在这一层待多久。”
    齐元武压低声音，看向四周，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这些固阳帮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志向，以为别人都如他们一般。”
    “万华城外，天渊之外，还有无限世界。”
    他扭过头，看向黄脂虎：“你们是从天渊之外来吧？”
    黄脂虎有些意外。
    这个齐元武的见识，比别人强不少。
    修为不说，能知道天渊之外，还心生向往，就已经很不凡。
    “天渊之外，才是真正的修行世界吧？”齐元武面上露出憧憬之色。
    “不错，天渊之外，才是修行世界。”黄脂虎点点头。
    哪怕万华城再强，天渊之底有再多的虚幻世界，终究比不上天渊之外的真正世界。
    “在万华城，天渊，我尽全力帮你。”齐元武看着黄脂虎，沉声道：“等你们离开万华城时候，带我一起。”
    黄脂虎看向齐元武，淡淡道：“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们会离开？”
    “若是孤身而来，身无牵挂的修仙者，或许会在万华城久居，”齐元武摇摇头，“你们不是。”
    “你们不可能永远留在万华城。”
    他的话让黄脂虎面上露出笑意。
    “好。”
    ……
    看着面前光幕上黄脂虎她们停在一处乱崖之前，开始驻扎，飞舟之上的韩牧野方才缓缓收回目光，抬手将光幕散去。
    等过片刻，他走出船舱，甲板上站着的胡玉龙转过身，笑着道：“韩道友，修行结束了？”
    “我们这一次要去的虎灵墟界还要三日路程。”
    虎灵墟界。
    墟界，这是对于天渊之中一处处虚幻世界的称呼。
    这些墟界之中有陨落大能的意志和神魂残余。
    其实这些墟界跟修行世界的洞天是有相似之处的，只是这些洞天世界之中还有大能意志在，其中凶险极大。
    来之前，胡玉龙已经将虎灵墟界的讯息都告诉韩牧野。
    光这一处墟界的讯息，若是售卖，就价值上百天渊珠。
    虎灵墟界乃是一位上古虎妖陨落之地。
    这墟界之中有着无数虎族，强者不少。
    这些年来，万华城中各方大军征剿过这座墟界不少次，获得过不少宝物。
    虎灵墟界之中有些特产，是可以炼制成修行丹药提升气血之力的。
    特别是虎骨和虎皮，有些强大虎妖的皮骨，能够直接提升修仙者的肉身力量。
    “这一次我们的任务是在虎灵墟界之中的三灵山猎杀虎妖，三灵山上的云天妖王乃是一位金仙强者，麾下天仙化虚不少，背后还有数位大罗金仙。”
    胡玉龙面上露出郑重之色，低声道：“韩道友若是能斩杀云天妖王，那我和几位师兄愿意收购其骨。”
    他伸出手，比划出一个数字。
    “三千天渊珠。”
    这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关键是三千天渊珠代表的不仅是财富，还有战力的认可。
    “好，我尽力。”韩牧野点点头。
    他目光投向前方。
    那边，一头异兽飞遁而来。
    引动的罡风撕裂周围死寂之气，似乎要将天地撞成虚无。
    胡云龙双目眯起，抬手一拳击出。
    气血与仙气交错，化为一道光网，向着那异兽当头罩去。
    “嘭——”
    撞在光网上的异兽双爪抬起，将光网撕开，然后飞遁前冲。
    速度太快，瞬间已经到飞舟前千丈。
    胡玉龙眯起眼睛。
    韩牧野面色不变，掌心，剑光汇聚。
    一柄青色的仙宝剑器出现，然后抬手挥下。
    “嗡——”
    剑光斩开千丈虚空，将那冲来的异兽身躯撕碎。
    这一剑看上去轻描淡写，但当真是迅疾难言。
    剑光闪过，胡云龙面上露出惊异。
    如此一剑，他挡不住！
    “好剑术！”胡云龙不由低呼一声。
    都言剑修是同阶无敌，如今看，果然如此。
    他转头看向船舱，那边，几位身穿青袍的修仙者轻轻点头。
    “韩道友，这头御灵墟兽身上灵材不少，等收拢之后，折算天渊珠给你。”
    胡云龙摆手，几位青年弟子飞身出去，将被斩杀的异兽身躯拖拽回来。
    此兽战力强大，身上蕴藏力量也非凡。
    这等异兽，价值不低。
    韩牧野虽然看不上异兽身躯，却也没有拒绝。
    本就是他出手斩杀，灵材换了天渊珠，当然归他。
    这是这趟任务的分配原则。
    要不是说好任务所得都归自己，他也不会参与。
    飞舟再前行，其上不少修仙者都来与韩牧野攀谈。
    其中两位剑修，明源道人是天仙化虚巅峰，修一柄仙宝剑器，战力极强，另外一位则是胡玉龙的师兄，川灵金仙。
    韩牧野与这两位久在天渊之中厮混的剑修前辈交流，收获不少。
    只是对于那两位剑修来说，则是越发心惊。
    因为韩牧野展现的剑道天赋太过卓绝，剑道积累简直深不可测。
    川灵金仙私下说，若是韩牧野能拜在仙尊门下，恐怕进步之快，会让人难以想象。
    三日之后，飞舟停在一座黑色的山峰之前。
    山峰高万丈，方圆万里，一片死寂黝黑。
    天渊之底，无数这样的山峰兀立。
    “这就是墟界，打败守护的墟兽，然后进入其中。”
    “你可以选择直接进入，也可以选择化身入内。”
    “都有风险，也都有好处。”
    川灵金仙站在韩牧野身侧，低声为他介绍这座虎灵墟界。
    直接进入，保留原身修为战力，但会引来此界天地之力反抗，引动一界之中的强者围杀。
    这样来，不是有绝对战力的，都不敢。
    至于化身，则是以一道元神之力投注此界，与此界之中生灵融合。
    借助此界生灵之力，感悟天地，不受排斥。
    好处是能融入此界，坏处则是可能会因为实力不够而陨落。
    元神伤损，也是难受，耗损可不小。
    墟界是虚幻之地，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有些墟界时间流速能是外界的万倍。
    只是墟界修行都是虚幻，修为并不能带出，哪怕是元神化身入其中，出来之后也不能提升丝毫元神之力。
    不过在其中的感悟，还有一些特殊物品是能带出来的。
    其中猎杀所得，也能带出。
    “前辈你们准备如何做？”韩牧野转头看向川灵金仙。
    川灵金仙笑一声道：“我在此界早有化身，如今也已经修到炼虚境界。”
    “我门下弟子之中，不少人都将元神投在我那化身麾下，悄然修行。”
    说到这，他面带笑意，看着韩牧野。
    韩牧野点点头，轻声道：“好，那我也元神投入此界吧。”
    ……
    要元神投入虎灵墟界不难。
    飞身落在黑色山峰之上，便如同一步踏入虚幻的天地。
    人在此地，周围天地翻涌，有无数黑白之气当头扑来。
    量劫！
    韩牧野面上闪过异色。
    这是量劫之力。
    也对，天渊号称量劫最终归寂之地，确实会有量劫之力存在。
    这里的墟界都是经历过无数量劫而不毁，所以蕴藏量劫之力也正常。
    抬手，他将那一丝丝逸散的量劫之力吸纳入掌心。
    这量劫之力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便是这一丝，都让韩牧野的身躯好像立时就要被撕碎。
    如果不是他身上已经有一道量劫之力，刚才瞬间就会陨落。
    这一道量劫力量入体，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同。
    原来，量劫与量劫是不一样的。
    他手中掌握的那道量劫是上一次量劫，毁灭力量对于通天木的木属之力有着特别的压制，同时又是一丝为其提供玄奥转化力量。
    可此时入手的量劫之力，其中至少包含两道量劫，还有一丝暴虐的血煞之力。
    很复杂。
    但韩牧野能够明白，这墟界经历过两次量劫，其中蕴藏的规则之力，透着血气。
    他也明白为何那么多强者知道天渊却不来。
    对于仙君和仙尊强者来说，到天渊是无比凶险之事。
    落在墟界，搞不好就会引动其中量劫之力，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就算万华城之中有不少仙君，还有陈渊仙尊坐镇，却很少有仙君强者出城。
    “吼——”
    韩牧野身前，一道血气化为白虎，向着他当头扑来。
    不算很强，只有半圣的修为。
    若是要真身入墟界，直接将这白虎斩杀就好。
    要是想元神化身入墟界，则是需要将这白虎降服。
    韩牧野决定元神入其中，此时直接一道剑光斩下，将那白虎身形斩碎。
    他的身躯悄然融入下方山峦之中，只留元神之剑飞出。
    就在白虎身形碎裂的瞬间，元神之剑融入其身体，然后撞入前方的天地之中。
    化身入墟界。
    ——————
    虎灵世界，以虎族为尊。
    韩牧野化身为一位身形健壮的青年虎族。
    白虎虚影与元神之剑相合，落入此界，就无丝毫阻碍。
    “三灵山。”
    抬头看向远处的峰峦，韩牧野轻声低语。
    在化身入此界时候，他已经感知到整个虎灵墟界，然后选择降临在离三灵山最近之地。
    与其他人元神化身入此界，实力不存不同，他元神为剑无比凝实，在此界之中力量并未被压制多少。
    因为他的元神之剑本就是分化修行，是无比纯粹的力量。
    入虎灵墟界，韩牧野没有去寻川灵金仙的化身所建立那方势力，而是选择独自修行。
    花费十年时间，他将自身剑道与虎族力量结合，战力稳固下来。
    在外人面前，他化身名叫虎源，就是葬仙城那位虎源仙君名号。
    他手中一柄剑，打遍方圆千里无敌手。
    之后，被三灵山中一位妖王招揽。
    三灵山中三位妖王，最强的是那位云天妖王，有风灵鸟血脉，剩下两位妖王，一位是石峥妖王，白虎血脉，一位是青蚨妖王，本体是一头黑夜蝙蝠。
    韩牧野就是接受了石峥妖王的招揽，在其麾下修行。
    韩牧野的修行进度很快，不过百年，就已经修为战力强横，达到炼虚境界。
    这是给外人看到的景象。
    其实他以元神之剑绝仙剑为根基，化身战力之强，完全可以力敌大罗金仙。
    炼虚境界，有剑道天赋，韩牧野在石峥妖王麾下混得风生水起，百年时间已经成为其麾下四大战将之一。
    “五弟，别练了，来喝酒。”山岭之上，石峥妖王浑厚的声音响起。
    正在练剑的韩牧野笑一声，抽剑归鞘，然后看向身前的那些青年虎族：“你们自己修行剑术，百遍之后才能散。”
    那十多位虎族青年连忙躬身答应。
    韩五爷是石天寨，乃至整个三灵山剑道修为最强的人。
    能得到他的教导，是天大的福气，没有谁舍得偷懒。
    韩牧野身形一动，背后显出白虎虚影，几个闪烁，已经踏上山峦之上的一座五角亭子。
    亭子里，身形高大，额头一个“王”字金纹，穿一身白色锦袍的大汉，就是石峥妖王。
    另外一边，坐着两位穿着黑甲的老者。
    “大哥，三哥，四哥。”韩牧野拱手。
    “虎源啊，你们剑修都这么拼吗？”说话的是常阳道人，是石天寨中四当家，化虚境界。
    他修的是道法，战力也不差。
    另一位松涛道人则是摇头道：“老五到底年轻，不像我们，没了奔劲了，若不然大哥怎么会这般看重老五？”
    韩牧野跟他们也熟，根本不搭理他们，只是坐到桌前，将已经斟满的酒碗端起。
    石峥妖王哈哈笑一声也是举起酒碗。
    “大哥，是不是三灵山狩猎的日子到了？”放下酒碗，韩牧野抬头看向石峥妖王。
    石峥妖王点点头，看向远处的山峦。
    三灵山狩猎。
    这既是三位妖王之间的乱战，也是争夺三灵山中地盘和资源的开始。
    每隔五百年，三灵山狩猎开始，最终胜者就能成为三灵山之主，掌控三灵山的福地。
    那是一处出产天渊珠的地方。
    天渊珠，是无数修仙者愿意入墟界的原因之一。
    每一处墟界，都会有许多出产天渊珠之地。
    在韩牧野看来，天渊珠就是无数神魂进入墟界之后，天地力量感应后的产物。
    一座墟界出产天渊珠多少，就看其中的神魂强弱多寡。
    虎灵墟界不算强，能被带出去的天渊珠也不多。
    大约，一次只有十万天渊珠。
    据说有强大墟界，一次就能出百万天渊珠。
    韩牧野试着用天渊珠修行过，不同的天渊珠中蕴藏的气血力量相同，但对神魂的淬炼不同。
    天渊珠中有墟界幻境，能让神魂力量提升。
    当然，这种提升也是需要大量的天渊珠堆积。
    神魂修为到大罗之上，没提升一丝都是艰难，天渊珠可以提升神魂与气血力量，就是难得的宝物了。
    “老二也快出关了，到时候咱们五兄弟一起出手，狠杀一番。”
    石峥妖王举起酒碗，高呼一声。
    韩牧野和常阳松涛三人也是将酒杯举起。
    石天寨中二当家血石闭关已经数十年，韩牧野与其交流不多。
    他甚至怀疑，血石跟他一样，也是墟界之外人化身。
    可惜要辨别是不是化身不容易，他也没有兴趣去探查太多。
    他只要趁着三灵山狩猎时候出手将云头妖王击杀，得到其身躯就好。
    百年墟界修行，他对这种墟界探查形式也已经了解。
    他真身在界外已经炼化那一丝量劫之力。
    再留在虎灵墟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收获。
    喝了几杯酒，韩牧野就去继续练剑。
    看着他离去，常阳道人面上神色冷了下来。
    “大哥，虎灵世界根本没有多少剑道传承，虎源根本就是界外天魔化身，你真要留他？”
    松涛道人也是双目之中闪动精光，看向石峥妖王。
    “我虎灵世界也不是就没有剑道传承。”石峥妖王摇摇头，面上神色淡然：“我信老五。”
    松涛和常阳两人相互看看，面上神色微微沉下，但没有再说话。
    ……
    韩牧野走回自己所居之地，才到石屋前，脚步顿住，手缓缓按在剑柄上。
    “老五，这是准备与二哥兵器相见？”小院之中传来声音。
    韩牧野松开剑柄。
    走进小院，见穿着血色衣甲的黑瘦中年端坐。
    血石，石天寨二当家，化虚巅峰强者，是石峥妖王麾下第一强者，在三灵山中都是名声不小。
    “二哥出关了？”
    韩牧野走到石桌前坐下，目光落在血石身上，开口道：“看来二哥是修为大进，准备在三灵山狩猎之中大展身手。”
    听到他的话，血石面上露出笑意：“做个交易吧。”
    交易？
    韩牧野抬头。
    “我知道你是为三灵山的某位妖王而来。”
    “我也是。”
    血石双目之中透出妖冶之色，血色瞬间弥漫身躯。
    “我们合作，各取所需。”
    这话已经直白露骨到就差直接说自己是化身了。
    同时，也是认定了韩牧野是界外化身身份。
    “不知二哥要杀谁？”
    韩牧野面色不变，轻声开口。
    没有反驳，算是承认自己身份。
    听到他的话，血石哈哈一笑，抬手，蘸了一点茶水，在面前桌面上写了个“石”字。
    石峥妖王？
    韩牧野眉头皱起。
    “怎么，难道你还对墟界之中虚幻生灵生出义气不成？”血石冷笑一声。
    石峥妖王对麾下兄弟不错。
    韩牧野在接受其招揽后，与他相处不错。
    但正如血石所说，墟界之中生灵其实都是虚幻，并不能出现在墟界之外。
    这里的一切，很多都不是真实。
    “你可以换一个。”韩牧野看向血石。
    血石的脸上神色冷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大步离去。
    一连十多日，直到狩猎开始，韩牧野都没有再见到血石。
    再见血石，他已经一身仙光，站在石峥妖王身侧。
    石峥妖王身边，除了常阳他们，还有不少联合的其他各族强者。
    石峥妖王本身就是虎族出身，在此界之中属于大族。
    一共近十万部族跟随石峥妖王往三灵山深处去。
    “轰——”
    前方虚空震荡，一片灰暗的流光撞下。
    无数黑色飞鸟身躯穿行而走。
    “是青蚨妖王的人。”常阳低声开口。
    大军再行，沿途已经遇到各种妖兽，也有不少强者出手截杀。
    韩牧野中间也出手过几次，击杀了些妖兽。
    “灵池到了。”
    三灵山一处山谷，一片万丈的青碧池水浮现。
    那池水之中，能见到一朵朵青色莲花摇曳。
    每一朵莲花之上，都有一颗金珠。
    天渊珠。
    原来天渊珠是在这池子里长出来的。
    “石峥，听说你很想成为三灵山之主？”前方陡峭山峰之上，一道尖利声音响起。
    韩牧野抬头，看到一位满身青白之色衣衫，头脸之间带着白色长羽的青年立在那。
    云天妖王。
    山峰之上，一位位身上闪动气血妖光的身影浮现。
    另一边，黑色的身影也带着丝丝的灰暗而至。
    三位妖王到场，狩猎，开始！
    石峥妖王哈哈大笑一声，飞身而起，冲向前方的青色水池。
    他一脚踏在一朵莲花之上，莲花上的金珠震荡，将他身躯弹起。
    禁空，禁法！
    韩牧野眯起双眼。
    这水池竟然是禁绝一切力量，只能凭借肉身力量。
    “咻——”
    虚空之中传来尖啸，青蚨妖王已经展开双翅，一个闪烁就撞向石峥妖王。
    其身后，数十位同样身形黝黑，双翅带着尖刃的蝙蝠妖族飞落，长爪向着石峥当头抓去。
    石峥妖王长笑一声，伸手抓住一位扑来的蝙蝠族，将其直接抛在池水中。
    “啪——”
    身形落在池水中，那蝙蝠族身躯消散，然后一株莲花花苞出现。
    这，就是天渊珠凝聚的过程？
    一位实力至少天仙的妖族，就催生一株莲花，凝结一颗天渊珠？
    “杀。”常阳道人一声低喝，飞身踏上青莲。
    石天寨的其他高手也飞身跟上。
    血石转头看向韩牧野。
    刚好，韩牧野也看向他。
    血石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抬手在脖颈边比划一下，然后身形一动，踏上青莲。
    韩牧野握紧手中长剑，抬头，看向前方山崖上的云天妖王。
    “仙光？”
    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