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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刀侠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战火纷飞箭雨疾 战势危急后门开
    战火纷飞箭雨疾,人如草芥血满地。 三军冲锋开血路,战势危急后门开。 一声令下,三军冲锋,街面人头窜动,盔明甲亮,刀枪并举,气势如虹。 汾州官兵与冀州官兵排成方阵,向着刺史府发起冲锋,镇守前院的陈南水长剑一挥。 “步兵后撤五步,列成一字长蛇阵,枪兵压前,刀兵压后,弩箭手下墙撤到下个院子房顶防御,房顶弓箭手给我放箭射住阵脚,配合步兵绞杀来犯之敌。” 陈南水话音一落,守在前院步兵迅速行动起来,步履声声,整齐划一,刀枪晃动烁烁放光。 房顶弓箭手站在房脊上,拉弓满月,箭矢上弦,只等官兵入院,射出夺人性命利箭。 弩箭手有点狼狈,失去正面府门及院墙制高点,弩箭威力无从发挥,只能撤到下个院子房顶,占据制高点继续防御。 隆隆声中,冲在前面的冀州官兵推到残破院墙,冲进院子。 “放箭。” 一身令下,箭如雨下,前排冀州官兵个个身中数箭,血光四溅中倒下一片。 “步兵举盾前进。” “弓箭手仰天抛射。” “弩车,抛石机调整方位,继续发射石头,弩箭攻击房顶弓箭手。” 一道道命令下达,前面冀州官兵举盾全进,后面汾州官兵开弓放箭,再往后攻城器械齐发,石头,弩箭对准房顶一阵猛轰。 攻守双方箭雨纷飞,乱石惊空呼啸而过,长长弩箭掠空穿行。 冀州官兵顶着盾牌在箭雨中艰难跋涉,每走一步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上一秒身边兄弟还在并肩前进,下一秒身边空出一人身位,眼泪与热血混在眼中强忍不落,但是悲伤已在心中蔓延,战场便是如此残忍,一将功成万骨枯并非虚言。 冀州官兵不断倒下,后面官兵迈过同伴尸体继续前进,尸体,鲜血,兵刃,箭雨交织成攻打刺史府一方官兵的死亡大网。 而守卫刺史府一方官兵面对着抛射落下的箭雨,呼啸而过的飞石,掠空疾行的长长弩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被死神镰刀无情带走。 箭雨纷纷落下,恍如死神灭世雨滴,穿过枪兵身体带走一个个灵魂。 呼啸的石头落在房脊上,砸塌房顶青瓦连带着将弓箭手砸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最令人恐怖的是长长弩箭,带着巨大惯性一箭穿过房脊数块青瓦,将对面弓箭手贯胸射死之余,还带着尸体飞出几丈之远,重重落地溅起尘埃一片。 攻守双方官兵在箭雨,飞石,弩箭对攻中,不断消耗生命,留下一具具尸体,无声倾诉着战场的悲哀,家人的心痛之泪。 眼看着叛军顽强防守,尉迟宝林大声下令。 “擂鼓助威。” 一声令下,鼓声大作,“咚咚”鼓声传入耳中,令人心神一阵,热血沸腾战情澎湃,士气高涨。 冀州官兵奋不顾身勇猛向前冲锋,后面汾州官兵紧随其后,很快攻守双方前排官兵来个正面交锋,曾经是同营军卒的兄弟如今为了军令变成相互对杀的敌人,不知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大义灭亲的升华……。 “杀啊……” “冲啊……” 喊杀连天,刀枪盾牌并举展开激烈厮杀,长枪如林,枪出如龙,刺倒数名冀州官兵。 盾牌一挡,钢刀劈断枪杆,往前一递,刺透前胸,拔刀带出一蓬血花四溅,叛军枪兵倒下一片。 前排交战官兵还得防备头顶冷箭,说不定你刚一刀劈死枪兵,就被一支冷箭穿过喉咙死于非命。 有鼓声振奋士气,冀州官兵越战越勇,而叛军在失去房顶弓箭手的助阵之后,渐渐士气低落,被杀得节节败退,退守下一个院子。 陈南水身在军中,一边高声指挥,一边挥剑拨打箭矢,眼看着前院受不住了。 陈南水大喊一声:“撤,在下一个院子继续阻击。” 叛军闻声,纷纷后退撤到下一个院子,后排刀兵撤退十分顺利,而前排枪兵拖在后面,瞻前顾后之下,往往没到院门,就被箭雨加钢刀夺去性命。 陈南水带兵撤到第二重院子,一挥手。 叛军士兵纷纷退守回廊,仗着地利优势继续顽强阻击。而冀州官兵追进第二重院落,便被一阵弩箭偷袭,猝不及防之下,前面倒下一片,后面官兵见有弩箭,赶紧竖起盾牌,且战且进,步步为营展开攻势。 尉迟宝林跟随官兵身后,看到眼前弩箭纷飞,人如草芥纷纷倒地惨烈情形。 回头对着海少星与上官云康六人道:“六位大侠,请伸手助一臂之力。” 海少星与祖斌等人纷纷点头,随后六人双脚点地,一跃而起,踩着官兵头盔,肩头,借力腾空再起,身在空中一边挥动长剑拨打弩箭,双脚互点脚面再一发力,跃上回廊房脊。 双脚刚一沾上青瓦,掌中剑舞动如风,“噗”“啊”“呲”“啊”一声声惨叫响起,伴随着惨叫声众多弩箭手纷纷被杀,从房脊摔落或是滚落,落地摔成血水一片,死得凄惨令人心惊胆战。 随着弩箭手纷纷被杀,失去后援的叛军,只能凭借着一已之勇,在回廊狭小空间中与冀州官兵展开生死恶战。 盾牌乱舞,长枪乱刺,钢刀乱劈,人挨人,人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稍有不慎不仅能杀对方,也能误伤本方人马。 “噗”“啊”“叮当”……之声回响在回廊间,交织成战场的催命曲。 每一声的惨叫,都有一个鲜活生命即将死去,每一声兵刃刺入肉体之声,恍如死神镰刀在无情收割着生命。 狭小回廊布满了尸体,冀州官兵奋勇杀敌,杀得叛军节节败退留下一地尸体与鲜血,向后院退去。 冀州官兵杀敌之时,自己也伤亡不少,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前进追敌之路都是踩着尸体与血水前进。 而指挥叛军的陈南水一看回廊也渐渐守不住了,其当机立断,立刻下令。 “撤到第三个院子防御,快。” 其话音一落,众叛军簇拥着陈南水退到第三个院子,此间院子是座花园,无险可凭,只能列好一字长蛇阵做诛死一搏。 叛军涌入第三重院子,陈南水长剑一挥。 “盾牌扎地结盾阵,盾牌叠罗长枪补空,前排盾牌手蹲地,枪兵与后面盾牌手交叉站位,快按令布阵。” 其话音未落,叛军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军令结成密不透风盾枪拒马铁桶阵,此阵既可防御骑兵冲锋,又能防御步兵冲击,是个十分坚固的防御之阵。 由此可见陈南水官位不高,但是领兵打仗还是颇有一套,只不过跟错了人,也是一大憾事。 冀州官兵冲进第三重院子之际,前面两重院子失守消息已然传到潘向涛耳中,其仰头望天,大声喊道:“老天爷,天要亡我,我不甘心啊。” 悔恨泪水顺着脸颊趟下,顾不得擦拭眼泪,冲着师爷苏策道:“你速去后院,与王校尉带领骑兵护送家眷,冲出冀州逃往太行山,到了太行山找虎云山蛇盘岭大当家潘向才。” “哪是我的亲兄弟,其自会接纳尔等,尔等到了哪里……就低调度日吧,我在此与徐艮子决一死战。” 苏策哽咽道:“大人,要不你与我等一起撤吧,夫人与公子们没了你,也会伤心难过,大人……。” 潘向涛泪眼汪汪,大喝一声:“快走,再不走,谁也活不了,快……” 潘向涛狠狠推了一把苏策,苏策哽咽失声踉跄连退几步,靠在门楣失声痛哭流涕。 “大人……” “快走……” 苏策含泪转身离去,到了后院招呼王校尉催促众位夫人与小妾及公子,小姐纷纷上了马车。 苏策刚一坐进马车,王校尉一挥马鞭,大喊一声:“出发。” 马鞭声疾,蹄声阵阵,战马疾驰而去带起尘土飞扬,蹄声阵阵中,混杂着潘向涛家眷的哭声,还有苏策俯身垂泪的哀哭之声。 王校尉带领八百骑兵护送家眷前脚刚出城门,后脚就有人通风报信,尉迟宝林一听,什么家眷跑了,冀州刺史留着后手呢,够鬼的啊。 其立刻下令,命杨(堂)校尉带骑兵五百给我火速追赶,给我一路紧追不舍,看其家眷逃到哪里,火速回报。 杨校尉领命而去,尉迟宝林双腿一磕骑马,战马前提到了第三重院子。 看着叛军布下的拒马铁桶阵,心里对领兵校尉多了几分欣赏之意,再看看冀州官兵冲击铁桶阵留下的数具尸体,心里暗道一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眼看着叛军守得颇见成效,尉迟宝林岂能善罢甘休,长剑一挥。 “三军听令,退后十步,弓箭手仰空抛射,弩箭手正面攒射,给我射穿拒马铁桶阵。” 一声令下,汾州弓箭手,冀州弩箭手纷纷行动起来,前排冀州步兵两边一分让开正面守住两翼。 弩箭手前排蹲地,中排矮身,后排直立,三排弩箭手形成一道上中下三层弩箭网,对准拒马铁桶阵展开疯狂攒射。 而弩箭手身后的弓箭手四排则是弓箭斜指天空,仰空四十五度抛射箭雨。正面箭矢,高空落下箭雨对拒马铁桶阵形成巨大威胁,但是陈南水也有应对之策。 长剑一挥,大声下令。 “后排盾牌手向前移动,与前排练成一片顶盾结成盾牌墙,长枪兵蹲地躲在盾墙下,快……” 军令下完,陈南水随军一起行动,迅速组成连片盾墙,赶在箭雨与弩箭雨来临之前,结阵防御。 一场攻与守的精彩对决,决定着潘向涛及其党羽最终的命运。 海少星与上官云康等人看着拒马铁桶阵战意爆发,抱拳请命道:“尉迟将军,若是此阵难破,不如让我等一显身手,破此大阵。” 尉迟宝林脸色凝重的一摆手。 “众位大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此阵非同小可,不是靠着一已之力就能攻破的,六位武艺高强,但是用在此处只会以身犯险颇为不智,还是等攻进中院,六位再大显身手吧。” 听着尉迟宝林之言,海少星与祖斌等人只能听从军令擎剑等待,但内心的战意通过握剑之手微微颤抖,便能看出急切心情。 弩箭纷飞,箭雨如林,面对着箭雨,弩箭密不透风的射击,陈南水布下的拒马铁桶阵展示其顽强不屈的一面,尽管偶尔有流箭,冷箭射进铁桶阵,将叛军射死。 但是陈南水立即出声命令军卒补上空位,将阵型牢牢凝固成一团,让箭雨与弩箭大多数做了无用功。 “邦邦邦……”箭矢射中盾牌之声不绝于耳,攻如狂风暴雨,守如铁桶一块密不透风,攻守双方真是绞尽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展开精彩绝伦的攻防大战。 眼看着箭如雨下,弩箭如蝗,但是收效甚微,尉迟宝林也有点急了。 这时,赵井禹走过来,抱拳拱手道:“启禀将军,既然箭雨无效,何不如用刀车试试。” “刀车……” “用刀车撞击铁桶阵,几辆刀车并排冲撞,就算是铁板也能扎几个窟窿,区区盾牌密阵根本阻挡不了刀车碾压。” “好计。” 尉迟宝林兴奋的一拍大腿,震得甲叶子哗哗直响。 “赵校尉,就麻烦你走一趟,带兵去四城调集刀车破开铁桶阵。” “末将遵命。” 赵井禹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率兵去四面城门调集刀车而去。 得到喘息之机的陈南水,躲在盾牌下思虑着该何时反攻,透过盾牌缝隙往外一看,弩箭手,弓箭手占住中路,步兵守住两翼,想要反攻只能从中路突围。 其当机立断,下令盾牌手在前,枪兵在后展开激烈反攻。 一声令下,阵型突变,尉迟宝林看出叛军有反攻之意,马上俯身对着海少星与祖斌等人抱拳拱手。 “六位大侠,叛军有意反攻,这正面防御就有劳六位大侠出力了。” “为将军效力,义不容辞。” 海少星与祖斌六人抱拳拱手换之一礼,随后六人擎剑在手一字排开站在弩箭手前严阵以待。 叛军冲到近前,六人身形一闪杀人叛军人群中,剑光挥洒,血光四溅,真是三步杀一人,五步不留痕,十步杀一片,剑过血成河。 海少星与祖斌六人杀叛军哪真是小菜加一碟,看得尉迟宝林大呼过瘾,而惊得陈南水连忙下令后撤。 继续撤回原地摆成拒马铁桶阵,叛军是听令撤了,但也留下上百具尸体,横尸遍地,令人触目惊心。 杀退叛军,尉迟宝林安心等待赵井禹带刀车回来,过了半个时辰,赵井禹带领官兵,赶着牛车拉着九辆刀车回来。 尉迟宝林见刀车一到,立刻下令,由赵井禹带兵用刀车攻铁桶阵。 赵井禹翻身下马,带领三百官兵推着九辆刀车,气势汹汹冲向铁桶阵,陈南水一见刀车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下令撤阵退守中院。 其深知再坚固阵型被刀车一冲,都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与其死在刀车数把长刀之下,不如果断撤兵。 陈南水带兵一撤,尉迟宝林下令弓箭手与弩箭手射箭追击。 箭如飞蝗,弩如密雨,追身射击,将叛军又射杀数百人之多。 陈南水率领三千叛军杀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损失一半之多,可见战况惨烈,冀州官兵这边两千人也不过只剩下四五百人。 陈南水退守中院,与潘向涛及张过率领的一千叛军会合一处,在人数上与尉迟宝林率领的汾州官兵与冀州官兵维持着不相上下。 但是士气方面,尉迟宝林率兵连战连捷,士气高涨,而叛军即便在陈南水指挥得当之下,也是连战连败,士气低落,人心浮动,一旦战局发生惊天之变,就会有逃兵出现,不战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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